第十九章 發現與否

  瞧著博士，這明顯是在給人挖坑的感覺，布里特妮的嘴巴努動了一下。

  但她最後還是沒有發聲問話。

  博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的小動作，卻也沒有立馬點破她。

  他只是豎起手指，然後在這混沌的陰影之中，朝著上方比了一下。

  「可以回去了，布里特妮，你能帶我飛上去么？」

  博士微笑著對布里特妮說道。

  布里特妮撇了撇嘴。

  你是不會長出翅膀么，就算沒有翅膀難道還不會飛么.……不過，這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她只是點了點頭，就飄到了博士的上方來。

  她，一直都是懸浮在這混沌的陰影之上的，從未落過腳。

  伸出手來，將博士從那低沉厚重的海浪中，拉了上來。

  然後，這兩位就又通過剛剛的那個甬道，回到了城堡之中。

  在城堡之下的這個陰影中，那虛幻的幽藍團塊，好似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般。

  依舊是在無我地，發射著幻象一般的幽藍。

  只是……在這幽藍之中，如今卻是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綠意。

  這一絲的綠意，似乎是被強行地，陷入了沉眠之中，並且現在只能夠默默伴隨著幽藍，安安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次的喚醒。

  在這城堡的最底下，一切都像是從未有過改變。

  只有這宛若海浪的陰影，在無序地潮起潮落.……一如那些蒼白色的信徒，還在的時候。

  博士和布里特妮回到了城堡之中，站在那個還持續地透著幽藍光線的甬道旁。

  「然後只要把這四個邊邊給抹掉就好了。」

  博士伸了一個懶腰。

  「能辦到吧？布里特妮。」

  布里特妮，瞟了博士一眼。

  「知道了。」

  說著，她便直接將腳輕輕地踩在這甬道的四邊其中的一條線上，然後按照順時針的方向，重重一碾。

  就像是一副剛尚未晾乾的油畫，被抹了一腳似的。

  這個甬道的四邊，就此被攔截阻斷了。

  甬道……也不再是甬道了。

  幽藍的光線，就此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地，還在苟延殘喘的污穢。

  布里特妮看著這些污穢，扇起了她背後的羽翼。

  微風輕拂過，將這些污穢，如同灰塵一般，掃進了這一片的黑暗之中，再也不見絲毫蹤跡。

  博士在旁邊瞧著布里特妮這利落的動作，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清理完了后，就走吧。」

  一邊說著，他就一邊在這沒有丁點光源的黑暗之中，朝著這城堡的大門方向走去。

  布里特妮又再努了努嘴……似乎是想問什麼，但看著博士已經開始走動了，最後還是將嘴給閉上了，她就這麼張著翅膀，飛在博士的身後。

  「行了，有什麼問題，想問就問唄。」

  博士走在前邊，頭也不回地如此說道。

  「我看你在下邊的時候，就憋了蠻長時間的了，我又不至於，會不讓你說話。」

  布里特妮這才張開了嘴巴，出聲問道。

  「博士，你就不怕被發現嗎？」

  博士依舊沒有回頭。

  「發現？被誰發現？發現什麼？」

  只是在他的聲音中，不難聽出，開始帶著一絲似隱似現的笑意了。

  既然已經開口了，那布里特妮也就將話說開了。

  「被你所說的蛇窩，發現你將赫希卡瑞，藏在那變質的永恆者，它降臨的徵兆中。」

  赫希卡瑞，布里特妮是不熟悉的。

  但好歹也會是布里特妮的同事，所以多多少少地，博士還是在離開了修道院後有跟她提到一些。

  博士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來，對於布里特妮的話，付之一笑。

  「首先，那並不是什麼降臨的徵兆。」

  他將那本召喚天使的書籍，掏了出來。

  「而是，跟布里特妮你無關的……代價。」

  博士對著布里特妮，點了點，這本書籍。

  當然，並沒有召喚陣出現。

  「那是一個尚未被激活的，讓永恆者降臨的代價。」

  博士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得更歡快了。

  「而且，距離激活，只有一步之遙了。」

  布里特妮點了點頭，對此她並沒有異議。

  「所以，這不是更容易被發現嗎？」

  博士同樣點了點頭。

  「是更容易被發現啊。」

  接著，他又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問題是……他們要能發現呀。」

  布里特妮皺了皺眉頭。

  「所以.……博士你並不擔心，被他們發現？」

  博士看著布里特妮，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地搖了搖頭。

  「如果被發現的話，那就說明了，對方所擁有的實力，就並不你我之下。」

  他咧開了嘴來。

  「同樣都是永恆者，那麼……隱藏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博士……似乎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來。

  「直接正面對決，豈不幹脆！」

  他又對著布里特妮搖了搖那本薄薄的書冊。

  「搞不好一下子就能將這裡邊的好多頁給解決掉。」

  布里特妮，聽懂了。

  「引蛇出洞？」

  博士聽著這話，卻是不小心地笑出了聲來。

  其中滿是戲謔的味道。

  「你要這麼想，那也行。」

  他接著說道。

  「不過，在我看來，更大的可能卻是……」

  博士，一臉笑意地瞧著布里特妮。

  「對方，並沒有永恆者的存在。」

  布里特妮的眉頭，又緊鎖了起來。

  「至少，在第一時間是不會出現的。」

  博士，很是篤定地說道。

  「如果，他們從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發現的話。」

  他似是讚許地對布里特妮說道。

  「畢竟，像你這般好使喚的大天使，我可不覺得還會有第二位。」

  布里特妮，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呵呵。」

  博士也不在意。

  「那麼，接下來能夠做的事，可就多了。」

  博士再次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起碼，也該弄明白那蛇窩到底是想幹什麼吧？」

  還有後半句話，他卻沒有說出口來。

  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博士貌似從這層層的陰謀之中，聞到了一絲與他相近的味道。

  畢竟……清理污穢，真的不是他的目的。

  他唯一的目的，就只是為了追尋他的答案。

  看上去，這蛇窩所追求的方向，跟修道院是截然不同的，但要是同樣是有著跟這答案相關的線索的話。

  在必要的條件下，博士是一點兒也不會對跳反有所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