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借殼上市

  布里特妮卻依舊沒有動身，她還是開口問道。

  「難道就算我們這麼直接地下去了之後，它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嗎？」

  博士，也停下動作，看了一眼這冒著幽藍的甬道。

  估莫著它可能的持續時間，他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到時候再讓你劃一個出來就是了。」

  接著他很是輕描淡寫地，對著布里特妮，嘆了一口氣。

  然後將那本薄薄的書冊掏出，對著她揮了揮。

  「布里特妮，如果是你，變成了這樣……」

  博士微微一笑，看著她。

  「會有藏匿在這陰影之下的想法么？」

  布里特妮，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博士卻是直截了當地說道。

  「它如果有所動作的話……早就動了。」

  博士又將那一抹的幽藍拿出，將其捏在手中，像是在玩著橡皮泥一樣，這一抹的幽藍，就只能任由博士搓圓捏扁。

  「你看，它有反應么？」

  博士又嘆了一口氣。

  「你的人性.……太多了。」

  他，輕聲笑道。

  「多到了，可能都無法理解過去的你自己了。」

  聲音中，帶著一絲寒意。

  「多到了，甚至要讓我將你考慮為變數了。」

  馬上，博士又笑嘻嘻地說道。

  「但還好，目前還算是可控的變數。」

  布里特妮，直視著博士的眼睛。

  「我並不介意，徹底地回到終焉之中。」

  博士卻是擺了擺手。

  「不急，當我認為你成了不可控的變數時，再說這話吧。」

  他又指了指這還發著幽藍光線的甬道。

  「所以，你覺得是誰將它藏到了這陰影之下呢？」

  布里特妮想了想。

  「這位哈特侯爵？」

  博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對，也不對。」

  他呵呵一笑。

  「實際的操作者，當然是這位哈特侯爵。」

  接著，他走到了這甬道邊上。

  「但……就像我之前說的，他只是負責這齣戲碼的道具。」

  在甬道邊上，他對著布里特妮招了招手。

  「換言之，身為提線傀儡，而不自知。」

  博士的笑意中，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再是愚忠之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布里特妮來到甬道前，看著博士。

  「那是誰……要將這變質了的永恆者，給藏匿到這下邊來？是你所說的那公爵之後的蛇窩么？」

  博士點了點頭。

  「這只是一種可能。」

  他又聳了聳肩。

  「只不過，屬於他們的嫌疑……這可能性，是最大的。」

  博士看著布里特妮，笑了笑。

  「所以，下去之後，就不在他們的劇本之上了。」

  他，拍了拍布里特妮的肩膀。

  「我解釋得，還算是清楚了吧？」

  布里特妮有些茫然地轉過頭來，看著博士。

  「那這些……博士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博士則搖頭晃腦地說道。

  「緣故因果.……而且……」

  他又笑著說道。

  「誰說我知道了？」

  布里特妮，神情愕然。

  「說到底，這也只是一種可能而已。」

  博士揶揄地說道。

  「也許你說的才是對的呀。」

  他誇張地揮舞著雙手。

  「下去之後，這幽藍的污穢就直接暴起。」

  然後他雙手一攤。

  「這同樣是一種可能啊。」

  輕笑著繼續說道。

  「而後續的話，也許麻煩是麻煩了一點，可是也並不礙事。」

  畢竟……清理污穢，說到底也只是博士順手作為而已。

  這也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只不過，在我看來.……這種可能性，趨近於零而已。」

  布里特妮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也不能說你是決定性的百分之百錯誤。」

  她感覺.……博士的嘲諷好像更甚從前了。

  「比如.……」

  博士指了指，在他們腳下的這冒著幽藍光線的甬道。

  「我就不知道這甬道會堅挺到這時候。」

  他似是無奈地擺了擺手。

  「本來還想著叫你再劃一個的。」

  布里特妮扶額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就行了吧。」

  說著，她就直接竄入這幽藍的光線之中，從這甬道之上，飛了下去。

  博士卻是咧了咧嘴。

  「動作倒是挺快。」

  說著，他也從這甬道跳了下去。

  下面，也沒有什麼。

  只有一層，極為混沌的陰影。

  以及……在陰影之上，一塊安安靜靜，冒著幽藍色光芒的虛幻團塊。

  這層陰影，跟博士手中的那抹幽藍以及那薄薄的書冊，遙相呼應。

  博士翻開這書冊。

  他發現，隨著這底下的陰影……宛若海水一般，潮起潮落的時候。

  這書冊的頁面上，就隨著這潮起潮落，揮毫著墨。

  「嗯，看樣子好像並不是布里特妮你所說的那種可能呀。」

  博士踩在這片混沌的陰影之上，對著布里特妮調笑道。

  布里特妮這次真的懂了，她就乖乖地閉上了嘴，不說話。

  博士踏著腳下這層混沌的海浪，來到了那虛幻的幽藍團塊前。

  他，聚精會神地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

  「呵，原來如此。」

  布里特妮只是跟在博士的身後，依舊不說話。

  「倒是跟原先預料的，沒差多少。」

  博士說著，將那一抹的幽藍重新拿在了手上。

  「該送你的禮物，還是會送你的。」

  博士笑嘻嘻地這麼說道……他將那本召喚天使的書籍，也一同拿了出來。

  布里特妮看著那本召喚出她的書籍，不明白博士此舉何意。

  但她還是默然不出聲。

  博士卻是左手握住那本書籍，用左手的食指在這上邊輕輕地點了一下。

  緊接著，一絲綠意，便順著一道極為微型的召喚陣，侵入了同在博士手上的，那一抹的幽藍之中。

  這道綠意剛剛出現的時候，還帶著一股同樣亘古的氣息。

  但就在這股氣息，要飄到那虛幻的幽藍團塊之前的時候，博士笑著露出了他的獠牙。

  綠意，徹底安靜了下來。

  接著，博士便將這一抹.……不再純潔的幽藍，揉成彈丸，將其射回它原本該在的地方。

  隨著這彈丸，距離那虛幻的幽藍團塊，越來越近。

  它上邊的綠意，就隱藏得越來越深。

  直至，連博士自己都難以感知得到。

  博士，想到了哈特侯爵在蒸發之前所說的話。

  他，笑了。

  「我同樣期待著你這位主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