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我力氣太大,弄疼你了麽
顧清煙聞言,不由在心裏大罵陸寒生狗。
威脅她?
真以為她很稀罕陸太太的位置?
然而下一秒,顧清煙就連忙堆起笑容,一臉嬌俏地說:“哪能讓別人來坐啊,別人可不能給陸先生你生崽崽。”
“跟你開玩笑呢,我去換水。”
她怨怪地嗔了陸寒生一句後,便端著已經涼掉的水走進了洗手間。
是的。
陸太太這個位置,她還真挺稀罕的。
陸太太多好啊。
有數之不盡的錢花,傻子才不稀罕呢。
何況她坐在這個位置,哪怕什麽都不做,都能叫顧霜兒每天氣得吃不下飯。
這多爽啊。
她就喜歡看顧霜兒求而不得的樣子。
有她在一天,她顧霜兒這輩子,都休想當這陸太太!
不就是擦個下半身麽。
看她不把他皮給擦掉一層,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讓她給他擦身了!
小九九打得倍兒響的顧清煙笑起來都不由帶著幾分邪惡,以至於她出去的時候,臉上都難以掩飾地寫滿了不懷好意。
病床上的陸寒生看著顧清煙臉上那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當時他沒有多想,大概是覺得顧清煙總不敢虐待他這個傷患吧。
然而當顧清煙給他擦下半身的時候,陸寒生才意識到顧清煙這個女人,心有多狠。
他咬肌繃緊,麵色森然地問她:“好玩嗎?”
陸寒生嚴重懷疑顧清煙想謀害他子孫根,且證據確鑿。
顧清煙呆萌地眨著眼睛,故作無知:“玩?我沒有在玩啊,我這不是在給你擦身嗎?”
陸寒生咬牙切齒,一雙漆黑的深眸幽深的盯著她,“你確定是這是在擦身,而不是把我當搓衣板?”
顧清煙一臉無害地望著陸寒生,“怎麽了嘛?是我力氣太大,弄疼你了麽?”
明知故問。
陸寒生算是看明白顧清煙前麵的笑是什麽意思。
她真是好得很。
那麽大力,也不怕自己以後沒性福!
陸寒生看著顧清煙臉上明晃晃的笑容,就心中鬱結。
尤其是顧清煙還仗著他受傷,奈何不了她,連眼神都不帶掩飾的,赤裸裸地挑釁。
欠幹。
陸寒生腦子裏當時就閃過這兩字。
等著。
等他好了,有她哭的。
顧清煙看著陸寒生吃癟的樣子,就忍不住偷笑。
哼!
叫你奴隸我!
該!
顧清煙一把將手中的毛巾丟進臉盆裏,然後準備給男人換上幹淨的褲子。
因為怕辣眼睛,所以剛剛給男人擦下半身的時候,她是直接用被子將男人下半身蓋住,然後伸手進去,盲擦一通的。
此時穿褲子,有被子蓋著,也不會辣眼睛。
就是給男人提褲子的時候,比較麻煩,得陸寒生配合她,才能將褲子提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複她剛剛戲弄他之仇。
等顧清煙彎身替他將褲子提上去後,陸寒生忽然伸手宛如捏小雞脖頸一般,一把捏住了顧清煙纖細的後頸。
他陰森森地問她,“剛剛玩我玩得開心嗎?”
後頸被男人的大手捏住的顧清煙聽了陸寒生這話,嘴角不由抽了抽。
玩他?
這話怎麽聽著就怪怪的。
“陸先生,不帶你這般過河拆橋的。”顧清煙鬱悶地埋汰陸寒生。
陸寒生冷笑,眼底像是含著冰渣子,“我也沒見過有誰像你這樣當太太的。”
“拿你男人的命根開玩笑,嗯?皮癢了?欠收拾?”
陸寒生加大力度捏了一下顧清煙後頸的嫩肉。
顧清煙頓時又癢又疼,那滋味,別提多‘銷魂’了。
顧清煙直接縮著脖頸,寫滿無辜的鹿眸濕漉漉地望著男人,粉唇一撅,那嬌氣的樣子,仿佛能把人的魂都給勾了去,“老公,疼~”
陸寒生心頭一晃,心中暗罵她小妖精,又在勾引他。
無視顧清煙故作的撒嬌,陸寒生大手依舊捏著她的後頸,隻是手上的勁,鬆了少許。
不過指腹還是若有若無地在摩挲著她的嫩頸,“下次還敢這麽皮嗎?”
顧清煙努嘴,心裏倒是強硬的說我怎麽就不敢。
麵上卻慫包的求饒,“不敢了。”
“最好是真的不敢。”
手背上的針頭錯位了,刺得他手背生疼,陸寒生不由鬆開了顧清煙。
顧清煙抬手揉了揉後頸,心中暗罵陸寒生沒有風度,連老婆都欺負。
陸寒生瞧見顧清煙揉後頸的舉動,眸光微微一頓。
他滾了滾喉結,直接將視線移開。
陸寒生知道自己剛剛用了多少勁,他用的那點力度不至於真的傷了顧清煙。
她這般,不過是為了演給他看罷了。
這個女人,最善於玩這些小把戲了。
他要真信了她,那就真著了她的道了。
留置針口處又在隱隱作痛,陸寒生低眸一看,許是他剛剛動作太大,留置針裏頭回血了。
陸寒生眉心微微一動。
這點痛遠比不上斷骨之痛,可偏偏這種輕微的刺痛,更為磨人。
顧清煙也瞧見陸寒留置針回血了。
她不由一愣。
隨後她垂眸,嘴裏的小聲嘀咕:“狗男人,該。”
讓你捏我後頸,活該回血了!
陸寒生聽到了顧清煙的嘀咕,頓時抬眸看了她一眼。
瞧見顧清煙那小沒良心的樣子,陸寒生又被生生氣笑了。
要不是手臂受傷,陸寒生今晚絕對要好好收拾這個調皮的小嬌妻。
針頭歪了,這留置針等於沒用了。
陸寒生不想繼續受折磨,便抬手按了一下護士鈴。
“您好,請問……”
沒等那頭的話說完,陸寒生便直接說:“我針頭歪了,麻煩過來幫我拔一下。”
“哦好的。”
顧清煙見護士要來,便趕緊端起一旁的臉盆,進了洗手間。
護士很快就過來了。
針頭拔出來的時候,直接都彎得不像話了。
護士的表情一言難盡。
最後說了句明天再重新插針,就走了。
護士走後。
顧清煙和陸寒生也默契地沒有再繼續鬧。
畢竟在醫院‘打情罵俏’不太適合。
還有就是陸寒生的手臂又開始疼了。
他沒那個心思和顧清煙鬧了。
手太疼了,他需要睡個覺,來忘記疼痛。
陸寒生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倒是顧清煙望著已經進入沉睡狀態的陸寒生,一時竟不知道該幹嘛好。
八點的時候,楊文來了。
楊文是來交接顧清煙的。
像陸寒生這樣行動不便的傷患,是需要隨時有人候著的。
楊文怕顧清煙吃不消,便過來替她了。
楊文來後,顧清煙就走了。
她走得幹幹脆脆,沒有絲毫不舍。
回到酒店的顧清煙第一時間就是給自己衝了一個澡。
她沒有再泡澡了。
原因是前兩日她刷微博的時候,無意間刷到一則新聞。
新聞上的內容講述的是一個不知自己懷有身孕的女人因為天天泡澡,導致孩子流掉了。
顧清煙看到後,一陣後怕,從那就再也沒有泡過澡了。
簡單的衝洗一下,顧清煙便將換下來的衣服換進洗衣機清洗,貼身衣物她則是手洗。
套房有烘幹機。
衣服烘一些,立馬就又能穿上了。
不過顧清煙還是覺得這樣不太方便,打算明日去買兩套衣服,好隨時換洗。
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又勞心勞力地伺候陸寒生一個下午,顧清煙也是身心皆疲,她洗完澡出來,直接倒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起來。
-
半夜的時候,陸寒生被手臂疼醒。
醒來看到床邊,楊文躺在可疊折的家屬椅上睡覺時,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很快就明白了楊文為什麽會在這。
陸寒生沒有叫醒熟睡的楊文,自己單手支撐起身體,慢慢地從床上下來,走進了洗手間。
倒是睡得不算沉穩的楊文聽著洗手間傳來瀝瀝的水流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坐起來沒看到病床上的陸寒生,楊文下意識看向緊閉的洗手間門。
隨著一聲巨大的馬桶抽水聲響起,洗手間的門被人拉開,楊文看到披著病服,手臂掛在身前的陸寒生從裏頭走了出來。
楊文驀地鬆了一口氣,隨後便起身過去扶陸寒生,“陸總您需要方便,怎麽不喊我。”
陸寒生說:“上個洗手間而已,我又不是雙手皆殘。”
白天是因為在輸液陸寒生實在是沒辦法,如今他左手自由,沒道理讓楊文幫他,何況陸寒生也幹不出這種事情。
一想到一個男人跟著他進洗手間,看他小解,陸寒生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畫麵太辣眼睛,陸總接受無能。
以至於他看到此時楊文扶著他,都不自覺的心生惡寒,下意識揚手避開了楊文的手。
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話。
渾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的楊文看著自己那被避開的手,滿腦子問號。
“工地那邊,處理得如何了?”
上床的時候,陸寒生問楊文。
楊文說:“基本都已經安撫好了,就是那個砸您的家屬,被拘留了,警察問您是否要起訴他。”
“讓警局那邊把他放了吧,一大把年紀了,沒必要折騰他。”
陸寒生躺下床,並不想追究那名傷人者的罪責。
不是他聖父,心慈手軟。
而是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又恰好就那麽一個兒,偏偏在他們的工地丟了命。
如隻是單純的事故也罷,可偏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