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危機降臨
「你明白了什麼?」顧宗微笑的看著陳御問道。
陳御端起酒杯,喝了口美酒,笑著說道:「聽您和顧北說了這麼多,小子我總算明白了您所說的意思了。
您說的修真聯盟就是我們所在大陸的修真聯盟,是由十大無上宗門作為核心,三十三大一品宗門和其他無數宗門組成的修真聯盟。
太過核心的距離我們太過遙遠,我們暫且不去說它。
根據您說的話語,我明白了這個世界,這個天下,現在依然是聯盟所控制著,根本沒有什麼危機,什麼聯盟分裂,這都是我一直以來的誤解罷了。
有的,只是對野心之人發起攻擊的號角,是敲響暗地裡發展勢力,沒有遵從修真聯盟秩序法則,準備禍亂天下的野心之人的喪鐘。
在聯盟的體制內,我們只有加入進去,融入進去,晉陞自己的修為,只要有天賦就能得到匹配自己的修鍊資源。當然,其中各種派系也有,但是都在控制之內,有限度的爭奪。
聯盟真正想要的是不斷的蛻變,不斷的吸收新鮮的血液,各種天賦卓絕的天才弟子。給修鍊界一個安穩有序的環境,就要將各種害群之馬剔除出去。
而現在一系列的舉動,就是為了徹底解決那些問題。
根據您所說,我想所謂的魔教也是被修真聯盟的人控制的吧!不然,真的不能解釋,怎麼才能如此穩固的掌控整個大陸的所有統治。
唯有如此,競品大會才有開啟的必要,能者上庸者下。宗門和皇朝帝國等的品級升降,除了自身的實力,還需要遵守聯盟的秩序。
對天才的培養,聯盟內部我想也有一套完整無缺的培養機制,不然就真的成了餵豬似的了。天才的成長需要經歷生死戰鬥,我現在想象不出聯盟是如此行事的,但是我的興趣被完全勾引出來了。
顧叔,不知小子說的對不對?」
顧宗滿意的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正確,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顧北對某些事情的看法都沒有你這麼明了,還在懵懵懂懂的呢。
你小子真是不錯,看事情看得這麼清楚。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真的對小女沒有什麼想法,看看也好啊!」
「顧叔,您就死心吧,我自己的事情都還沒個頭緒呢。」陳御堅定的拒絕道。
「那好吧,你小子最近就在這裡住下吧,等顧北這小子醒來,讓他帶你出去轉轉。」
顧宗說完,就自己出了房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陳御後背一下子冷汗涔涔,看著依然在睡覺的顧北,眸光閃動,內心裡的警惕完全提升起來了。
因為,顧北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睡著,他在裝睡。
即使顧宗沒有發作,對陳御很是親切,口稱賢侄。
但是,他知道這是暫時的安慰,兩者之間還沒有真正的確定是不是真的同盟。
因為,他從顧宗的心裡,感應到一絲極度隱藏起來的殺意。
而他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要降低陳御的防備罷了;而陳御也只不過是在和顧宗虛與委蛇而已。
其中究竟有什麼隱秘,陳御不知道。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有人露出馬腳,讓他確定自己的想法。
因為,修真聯盟內有著無數派系,魔教內部應該同樣如此。爭鬥,為什麼要爭鬥?
因為利益啊!
他不能確定自己與顧宗他們是敵是友,就是這麼簡單且無奈。
顧宗之前所說,在他看來大部分應該都是真的,但一些事情,顧宗沒有說,隱瞞了起來的那些事情才是真正能夠讓陳御了解真相的緣由。
那絲隱藏起來的殺意,讓陳御差點發起攻擊,暴露出自己對他的敵意。
幸好陳御忍住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顧宗說他是化神級別的修為,自己金丹中後期,實在是看不透顧宗,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而顧宗之所以沒有殺他,想來應該是有什麼想法在裡面的。
也許顧宗和陳氏是仇敵也不一定,不然那絲隱藏的殺意就不應該出現,尤其是在說到與陳氏武宗那些殺坯之時。
陳御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極度危險的處境之中,他冷靜下里之後,看著裝睡的顧北,一抹微笑出現在他的嘴角。
顧北這小子同樣對他隱瞞了什麼,難道是被顧宗騙了?
不過陳御也可以利用他們,讓他們覺得自己相信了他們說的話,自己還被他們蒙在鼓裡呢!
而自己可以通過傳訊戒聯繫自己的父親,問他關於顧宗的消息,與自己家族是敵是友!
陳御放下心來,上前推了推顧北。
「顧師兄,醒醒,醒醒。」
顧北裝作剛剛清醒的樣子,迷糊道:「陳御你小子給我喝的什麼酒啊,讓我好一陣難受。」
陳御哈哈一笑,原來顧北是被顧宗控制了,潛意識被植入了顧宗留下的認知,自己卻毫無所覺,打趣道:「顧師兄,你的酒量不行啊,這麼點酒就喝醉了,還要多練練才行。走,我們倆兄弟找個地方好好喝一頓。這麼久沒有見面,真是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
陳御之所以能夠發現,還要多虧了他靈魂之力的強大,因為他就經常干這樣的事啊。
顧北平時都是有自我意識的,不過一旦觸碰到顧宗留下的潛意識,顧北便會按照顧宗的想法來做。而顧宗對顧北的行蹤,肯定在一定範圍內都是能夠察覺到的,一旦陳御引起了顧宗的察覺,陳御便會暴露在顧宗的眼皮底下了。
陳御能夠解除顧北的這種控制,但他不會這樣做。現在陳御不宜作出反常的舉動,萬一引起顧宗的警惕就不好了。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大澤郡到底隱藏了什麼東西。
現在的局面,還是修真聯盟的天下,對大陸的掌控穩固無比。而對於想要推翻修真聯盟統治的所謂魔教的野心之人,恐怕就隱藏在修真聯盟裡面,隱藏在平凡之人中,伺機而動。
修真聯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清理一下天下的蛀蟲們,而現在就是快要啟動清洗程序的時候。陳御不用做其他,這些離他都很遙遠,又可以說很近。他需要做的,就是凡事對他有敵意的人,他一個都不放過就行了。
這時他才想起父親從小教育他的時候說起的,魔,什麼是魔?魔不是修鍊魔道功法,魔不是殺了千萬人,真正的魔在人的心中,在人的一舉一動之間,在所謂正義的對立面。
之前關於魔教的傳聞都是清靈宗的時候在書上看的,師父王衡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現在看來是多麼的狹隘啊,陳御搖頭苦笑。
這個世界太複雜了,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
對修真聯盟來說,影響到它統治大陸的就是魔,是必須除之而後快的;對修真聯盟裡面無數派系來說,也許影響到了自己利益的人就是魔;對自己的家族陳氏來說,影響到了家族發展繁衍的人或者勢力便是魔;對陳御來說,凡事自己的敵人就是魔。
原來不管是修真聯盟還是魔教還是異族,一切無外乎利益罷了。
也許從前有真正的魔族,魔教。但這麼多年了,大家作為修鍊之人,都是聰明之人,早就與修真聯盟融合在了一起,在一次次的爭鬥中,找尋到了自身所處的合適的位置,而且在不斷窺覷著更進一步的機會。
而顧宗不管他是什麼人,陳御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他是化神期強者,想要滅殺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是屬於陳御的驕傲,也是他的底氣,因為他也不是一般人啊。
「陳御師弟,我們先去大澤城裡的酒樓大吃一頓,然後去大澤城風光最好的桃花島玩玩,保證你沒見過桃花島的迷人風光,讓你大吃一驚。」
顧北能夠見到陳御也是很高興的,就算陳御給他喝了那奇怪的猴兒酒,但醒來之後,他酒醉之後的一些記憶似乎記不起來了,他只模糊的記得大伯似乎讓自己好好招待陳御,然後桃花島的名字和大伯的女兒顧熙沫所在的桃花島小廬從記憶中浮現起來,便脫口而出道。
「好啊,不過我的小隊還有四名隊員在其他地方,我先通過手環通知一下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陳御在顧北的帶領下,一邊走一邊說道。
「這裡是城中心,我們要去的酒樓就是前面不遠處的鴻禧酒樓。你不知道,這酒樓的生意好得很,我先去定位置,你將你的隊員安排好之後,直接過來就可以了,訂好位置后,我會在門口等你。」
顧北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了,看來這酒樓的生意的確很興隆啊!
「去吧,我隨後就來。」
陳御故意放慢速度,見顧北消失在茫茫人群中之後,他便打開了手環的小隊群聊,說道:「中午我不回來了,遇到另一個小隊的隊長,我還要向他打探一些消息。你們安分一點,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我,聽到請回答。」
「蒙田收到,老大放心,現在大家在一起,無事。」
「趙軍收到,我們正準備等老大回來吃飯呢,沒想到老大你吃好吃的去了,我看到定位了,鴻禧酒樓的菜肴可是很好吃的,老大記得給我們打包些菜回來啊。」
「黃龍收到,趙軍說的對啊,我們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林浩收到,老大我也想吃。」
陳御搖頭一笑,他走之前就在那小酒樓交了一個月的房租,酒菜都不要錢的,不過味道嘛就一般般了,管飽!
「你們等著吧,打包幹什麼,下次有時間我們大家一起來吃。但現在不行,你們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陳御在手環上點了一個紅色的點,將現在形勢緊急的狀態發送過去。小隊其他人見到便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他將手環關閉,手環是小隊專用保密的通訊器,可以攝像,可以傳音。以前他害怕手環會暗中偷窺自己的隱私,慢慢熟悉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可控的通訊靈器,攝像之眼現在已經被陳御遮擋起來,他的秘密便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知道了。
陳御慢慢走著,然後他從儲物戒中拿出與父親聯繫的那個通訊器,開啟之後,他等到連通之後,找了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撐起靈能護罩,問道。
「父親,我現在在大澤郡,遇到一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名叫顧宗。但兒子我覺得這顧宗對我不懷好意,就像問一下父親這姓顧的是不是和我陳氏有仇。」
傳訊器悄然震動了一下,裡面傳來父親吃驚的聲音。
「你確定是叫顧宗的人?是不是一儒雅中年人模樣,待人親切,溫和。他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感覺的出來他對你不壞好意的?」
「是一絲隱藏起來的殺意,不過他並沒有動我,但我知道他不安好心。我在大澤郡靈修所,是通過潛龍訓練營認識的一個師兄是他的侄子這樣認識的,他應該十分清楚我陳氏,知道我這樣的年紀你們並沒有將家族的秘密或者世界的真相告訴我。
我們聊了一下修真聯盟和魔教的來歷,他說他和我們是一類人,還說曾和我陳氏武者並肩作戰過,無時不在悄然之間在降低我的防備之心。
我也笑呵呵的和他虛與委蛇,應該能夠騙過他吧!」
陳御將情況告之父親陳孟,等待他的迴音。
「顧宗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敵非友,兒子你要萬分小心啊。我以前聽你爺爺提過一次關於顧宗的消息,他和我們陳氏的確在二十年前一起做過一個修真聯盟發布的任務。具體的我不清楚,只有你爺爺才知道,因為他就是其中之一。
但我知道在完成那次任務之後,他們在回程途中,不經意發現了一處逝去前輩留下的洞府,裡面留下的好東西讓那次去做任務的人因為分配不均鬧了內扛。
而顧宗和他的朋友與我陳氏一起去的人就因此大戰了一回,雙方死傷慘重,因此結仇。」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陳氏贏了。寶貝動人心,父親你知道那次得到了那些寶貝嗎?」
陳御現在不擔心自己的安慰,反而對那些寶貝感興趣起來,不得不說也是心大。
「你小子還有心情關心那些,真是不知死活。看來顧宗是想要報仇啊,我等會兒就去找你爺爺,你小子既然沒有被顧宗殺了,看來他是想要將你綁票困在某個地方,然後要挾我陳氏。」
陳御嘿然一笑,回道。
「他留我一條小命不就是讓我好聯繫父親你,聯繫家族嗎?不過父親可以放心,不用著急,兒子我現在還真的想要看看顧宗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陳孟的話語焦急的傳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小子以為你是誰,你出門的時候才是築基圓滿,就算現在你晉級金丹了有如何面對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元嬰級別靈儒雙修的顧宗?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你現在肯定已經被顧宗監視了,跑都跑不掉。不要跟老子我說什麼大話,還是想想如何先保住你的小命吧!」
陳御也沒辦法說出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少實力,只能無奈說道。
「好吧,不過你們可以先商量一下,等顧宗圖窮匕現,說出他的目的的時候,才決定如何行動。我現在安危暫時無虞,不用著急。」
「好了,就這樣,兒子你可千萬要小心。這個消息我都不敢告訴你母親,我先去找你爺爺商量了,等到你的消息我們再決定如何行動。」
陳孟著急的說完,便斷開了聯繫。
陳御收起傳訊器,從拐角處出來,走到鴻禧酒樓門口,顧北已經訂好了位置,他笑容滿面的和顧北招呼了一下,然後兩人坐下之後,點了幾道特色菜肴,美酒之類的便開始一邊聊天,一邊吃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