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對

  “周全，我肚子好痛啊。”


  彌漫著夜色的屋裏床上，施秀雅緊皺著眉頭，臉上痛苦，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搖晃著旁邊的康周全，

  康周全還呼呼大睡，吐著些帶酒氣的呼氣，臉上被酒熏紅著。


  被推動著，先是呼吸一滯，緊跟著再側過些身，再呼呼睡著了。


  “……周全，周全，你起來，起來啊，”


  “我肚子好痛啊，周全，我肚子痛啊，周全……”


  施秀雅無力著推著康周全，痛苦著一聲聲喊著。


  康周全似乎才勉強被喊醒，臉上還帶著迷糊，被酒熏紅的眼睛也沒睜開，坐起了身，


  “周全，我肚子好痛啊……我要去醫院，”


  施秀雅捂著肚子，臉上愈加痛苦，推著康周全說道。


  康周全臉上還帶著濃重的酒意和困意，露出些不耐煩來，

  站起了身，再搖晃了下身子。


  “走吧。”


  “走啊！怎麽不走啊。”


  康周全喊著。


  施秀雅捂著肚子，疼得滿頭汗水，臉上痛苦著。


  旁邊，


  站在床尾。


  陳淪三人看著。


  陳淪目光平靜，隻是那康周全施秀雅的模樣映在眼底。


  束柔緊盯著，未曾出聲。


  饒常不時低頭，不時抬頭，望望那施秀雅康周全，再不知道琢磨著什麽。


  就在那施秀雅臉上痛苦著，旁邊康周全不耐煩著催促聲中，

  周遭景象再開始了變換。


  “……老婆，我錯了。”


  “我就是……”


  景象變換，再是處病房裏，

  臉上還有些發白的施秀雅躺在病床上，康周全坐在病床邊，討好著對著施秀雅出聲說道。


  施秀雅隻是不時還有些疼得皺下眉頭，望著跟前，沒去看康周全。


  “我就是想著預產期還差幾天……”


  康周全討好著笑著。


  施秀雅依舊沒說話。


  “……年輕人，你這說得什麽說話，你當是鬧鍾呢，說幾點響就幾點響。說哪天生就哪天生。”


  旁白個同病房的，忍不住說了句。


  康周全臉上先是流露出些厭煩，緊跟著再望了望旁邊的施秀雅，再轉過頭，對著那同病房的，討好地笑了笑。


  緊跟著，又再殷勤著，從旁邊抱起了孩子，到施秀雅跟前。


  “……秀雅，你看，我們孩子。還是個男孩。”


  康周全笑著，對著施秀雅再說道。


  施秀雅低下了頭，望著剛出聲不久的孩子，停頓著目光。


  “……以後不準那麽喝酒了。”


  施秀雅低著頭，說了句。


  “……好，好……不過沒事兒的時候少喝一點還是可以吧？”


  康周全討好著應著。


  周遭景象，再開始了變換。


  “……嘿，你站在門口幹什麽，等我，等我呢？”


  再是那堂屋門口。


  那康周全滿臉漲紅，腳下踉蹌，晃著身子，從屋外走進了屋裏。


  看到了施秀雅，臉上還笑著，抓著旁邊的門把手，站穩了腳，再對著施秀雅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施秀雅就抱著懷裏的孩子，站在堂屋門口，看著康周全的模樣，一句話也沒說，

  隻是眼底帶著濃重的失望乃至是絕望，再漸是漠然。


  “你這麽看著我，看著我幹什麽？”


  康周全抓著門把手，身子還來回晃著，被酒熏紅，腫著眼泡的臉上還笑著，對著施秀雅再說道。


  施秀雅沒說話，還隻是看著康周全。


  康周全臉上一下變了顏色，驟然有些憤怒起來，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啊，你憑什麽這麽看著我！”


  “你是不是嫌棄我沒本事？你看不起我你再去嫁給別人啊！”


  “臭婆娘！我喝了點酒怎麽了！啊！”


  康周全晃著，踉蹌著腳，到了施秀雅跟前，憤怒著罵著，


  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施秀雅臉上。


  施秀雅依舊沒說話，也沒轉過頭，就那麽抱著懷裏的孩子，

  “哇哇……哇哇哇……”


  懷裏的孩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從睡夢中醒來，止不住哭著。


  “哭什麽哭！還有你！”


  “臭婆娘！我喝點酒怎麽了……老子今天忍夠了。”


  “不就是給老子生了個男娃嗎，老子忍夠了，老子喝點酒怎麽了，啊！老子喝點酒怎麽了……”


  康周全踉蹌著，低下頭，對著那哭著的孩子再罵了句，

  再對著施秀雅罵著，又再抬起手，打在施秀雅身上。


  “……哇哇，哇哇哇……”


  小孩哭得愈加厲害起來，


  康周全拳打腳踢著，踹在施秀雅身上，一邊罵著。


  施秀雅則是護住了懷裏的孩子，一句話也沒說。


  康周全酒勁上來了，再打了施秀雅巴掌，身子搖晃著，栽倒在了地上。


  就站咋了屋門外的陳淪三人，看著這一幕。


  周遭景象，緊隨著，再快速變換著。


  再回到了那先前，順著路，走出的村外，村口。


  陳淪三人，還在那施秀雅身後。


  穿著雨靴，穿著沾滿著些泥點的長衣長褲。


  朝著那稍遠處，埋葬著她孩子的山丘望著的施秀雅，

  這會兒已經從山丘上轉回了頭，挪著腳，一步步朝著那村口的樹下走了去。


  陳淪在這村口停下腳，束柔饒常自然緊跟著，


  目光平靜著，陳淪的目光落在那施秀雅身上，

  那施秀雅一步步走到了村口那顆樹下，站住了腳，緩緩再轉過了些身。


  再抬起些目光，頭頂的天色映在陳淪眼底。


  頭頂夜幕籠罩，卻看不到月亮，四下夜色彌漫。


  那身後的村子裏，不知道是不是怕這兒彌漫著的夜色淹沒過去，倒是都開著燈。


  那樹下的施秀雅，緩緩轉過身，朝著陳淪三人這側，或者說那村落裏望了去。


  “啪嗒……啪嗒……”


  就在這時候，雨滴從這夜幕中驟然落下，


  再緊隨著更密集的雨水追趕著也落下。


  一場驟雨侵襲而來。


  陳淪還站在這雨中，任由這雨水在身周落著，目光平靜著，落在那施秀雅身上，

  轉過身來，站著的施秀雅，朝著那村落裏望著，臉上沒太多神情，眼底也沒太多情緒，隻是望著。


  陳淪身側，饒常還琢磨著些什麽。


  束柔則是抬起頭看了看這場驟雨。


  “資料顯示，詭事件爆發的位置，應在當晚下了場驟雨。”


  束柔出聲說了句。


  “詭會在這兒樹下避雨，可能是沒地方去吧。”


  陳淪未曾答話，依舊目光落在這施秀雅身上。


  “瑪斯特兒，她看過來了。”


  饒常轉過頭，望了眼施秀雅，再快速說了句，不知道琢磨著些什麽。


  站在樹底下的施秀雅，在這時候，緩緩轉過頭，朝著陳淪三人望了望過來，目光明顯停頓在了陳淪三人身上。


  “你們是，官方的人吧。”


  再停頓了下，施秀雅對著陳淪，出聲說了句。


  陳淪目光落在這施秀雅身上，挪腳，往著那樹下走去，


  束柔和饒常自然緊跟了上來。


  “對。”


  走至施秀雅跟前，陳淪隻是應了句。


  “你想讓我們看到的，知道這些事兒？”


  陳淪身側，束柔轉過頭，望向那村子，出聲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