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村落
眼前,是個三麵環山的穀中村落。
一條河從村口的方向,從整個村落穿過。
一條路就緊挨著河,一些房屋建築就落在道路旁側。
陳淪就站在了這村落的村子口,目光落在身前,這身前的景象也自然映在眼底。
這會兒,村落裏,一座座房屋前,院子裏,道路上都能看到些行人的身影,
或是拿著長掃帚,打掃著自家院子,或是扛著鋤頭,往著田地裏走去。
“……哈哈,謝謝了啊,下回再吃,下回再吃,我都吃了飯出來的。”
“……過來幫著把衣服晾起來。”
微微抬起些頭,頭頂之上,太陽正當空,揮灑著陽光,無雲也無風。
就隔著陳淪三人身側不遠,那似乎遮出些昏暗的樹上,枝葉凝固,紋絲不動。
映照著的陽光下,那村子裏些身影的話語聲交雜著,
似乎臉上都掛著笑容,互相招呼著,說著些話,
顯得有些熱鬧。
隻是,這顯得有些熱鬧著的村子裏,那院子裏,道路上的一道道身影映在地上影子都顯得有些臃腫,身軀有些發漲。
“……你晾衣服你把水擰幹點啊。”
挨著村口不遠的個屋前院子裏,一個婦人正和著個男人晾著衣服。
掛在晾衣繩的衣服往下滴落著些水,婦人,男人發漲臃腫的身體上,臉上,似乎被水泡爛,撕裂潰爛開的一道道口子裏,也像是那晾著的衣服一樣,往下滴落著膿水。
膿水就順著那婦人潰爛的臉上,滴落在那晾著衣服的院子邊,
“哎,我去地裏翻下地啊。”
道路上,扛著鋤頭沿著路走著道身影,臃腫發漲的身上,同樣順著潰爛撕裂的口子順著腿腳,往下流淌著,
浸濕了褲腿,再走過了地上,留下些膿水的痕跡,潰爛的臉上還笑嗬嗬著。
同時,在這村落裏混雜著的話語聲,熱鬧的聲響下,
還響著道似乎遠處傳來的聲音,
“……救命,救命啊……”
是道淒厲的呼救聲,聲音不大,反複響著。
村落裏混雜著的話語聲卻壓不過。
隻是,這村落裏,一道道身影都似乎渾然不覺,
隻是都臉上笑嗬嗬著,掃著院子裏的地,晾著洗好的衣服,在田地裏忙碌,
也往著院子裏,道路,田地裏,流淌著些身上潰爛口子流淌下的些膿水。
“……哎,瑪斯特兒,我們要不就不合夥開什麽馬戲團了吧。我們要不開個榨油廠吧,我看這些東西挺能出油的……到時候。”
陳淪身後,站著的饒常抬著頭,朝著那村落裏的一道道身影望著,摸著下巴,琢磨著,臉上再有些興奮起來。
旁邊,另一側,束柔則是朝著遠處望了眼,再朝著旁邊流經這村落裏的那條河水盯著。
“……誒,不然開個礦泉水公司也行啊……一個月能淹死兩人,這水肯定好喝……”
饒常再轉過頭,也望著那河水,琢磨著。
站在這村口,似乎未曾聽到饒常的話,陳淪未曾應聲,也未轉過頭,
目光依舊落在身前,再挪腳,朝著這村落裏走去,
“瑪斯特兒,等等我!”
身後,饒常和束柔緊跟了上來。
……
“……救命,救命啊……”
挪腳,漸走進了這村子。
村子裏道路上走過,道路旁院子裏的些身影,都對陳淪等人渾然不覺。
那彌漫縈繞在這村落裏的求救聲,則是再漸大了些,
聲音淒厲,如同哀嚎,似乎就近在咫尺,不斷在耳邊響著。
隻是,這村落裏的些人,似乎都聽不到,依舊笑嗬嗬著,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情。
陳淪目光平靜,挪腳,沿著這道路,往前走著。
身前些景象,身側些聲音,自然映在眼底,傳到身側。
身側身後,跟著束柔饒常,一個轉動著目光,觀察著左右環境,另一個摸著下巴還琢磨著煉油廠的事兒。
路上,路邊院子裏,田地裏,不時有些身影從陳淪三人身側過,
忙碌著,說著些話身影的話語聲,更清晰的傳來,
“……聽著說了嗎,老俞家,今年地裏糧食收成可高著。指不定就弄了啥手段。”
“那糧食收成高又什麽用,說不定就是藥打多了,我看早晚把人吃死!”
一個院子裏,兩道臃腫發漲的身影,一個提著個鋤頭,一個拿著個鏟子,互相說著些話,眼底迸發出些怨毒。
“……那是多灌了我家地裏該灌了的水,我屋裏今年地裏收成都少了一截。他要是不賠給老子……”
“……賠給你,那是村裏人都該有分的,憑什麽就給你!”
兩個人廝打了起來,一個拿著鋤頭,杵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另一個人脖子帶了一半,拿著鏟子,削掉了那人臉上潰爛的肉。
“……我去地裏啊。那齊家屋裏的狗雜種敢割了我家麥子,我就說我今年收成為什麽不夠……老子弄死他!”
一個扛著農具,往地裏走著的人,同過路個院子裏的人說著話,
“……老楊家,今天買了台新電視回來,人家屋裏現在可有錢了呢……嘿,我看那家屋裏媳婦是挺漂亮的。”
路邊,幾個人圍著,再說話。
“……你想把你屋裏的衣服晾到老子這邊來,臭婊子,老子弄死你!”
“……你那院子,就該是老娘這邊的……你地裏的田埂你還偷偷挪位置,你個狗東西!”
兩戶緊挨著的人家院子邊,兩人撕扯,撕開了潰爛的皮肉,扯出了烏紅的內髒,臉上猙獰,嘴裏還咒罵著。
“……那家屋裏還有幾畝地呢,這幾年人收成可好著呢……”
“……嘿,我看那屋裏,指不定幹什麽勾當,你想想……”
“……老子弄死你,死婆娘……”
道路上,從陳淪三人身側過的些身影,
嘴裏咒罵著,臉上或是怨毒,或是貪婪,或是仇恨,
有人說著閑言碎語,有人發瘋似的廝打著。
同時,那彌漫在這村子裏的呼救聲,
也愈加顯得清晰,
似乎就湊在耳邊,不斷哀嚎著,求救著。
陳淪往前挪腳,目光依舊平靜,落在身前,
饒常和束柔就緊跟在陳淪身後。
道路上,道路兩邊的院子裏,田地裏,
拿著些鋤頭鏟子,提著家裏切菜菜刀的些身影,
愈加多的撕扯著,互相瘋狂撕咬著,
一個用刀砍著另一身上,另一個張開嘴,咬在這個的脖子上,
一張張潰爛的臉上,愈加憤怒猙獰,眼睛紅著,帶著瘋狂和怨毒。
地上,除了些那一道道身影潰爛身軀滴落淌下的膿水,再多了些烏紅的血液,破碎的內髒,爛肉。
未曾轉過目光,陳淪挪腳,
往前段距離,身側驟然安靜下來些。
陳淪停下了腳,
轉過些頭,旁側,是個唯一沒有身影在廝殺,撕咬著的屋前院子裏。
院子裏,落著掃帚,
沒有身影,有些安靜。
而就在這時候,緊隨著,周遭環境再開始了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