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意識萌芽
食堂裏，亮著燈。
燈下餐桌上，還彌漫著些霧氣。
陳淪的話語聲落下，
緊跟著，蒲教授不禁抬起些手，落在了自己的腹部，
低下頭，目光也落在肚子上，看著，神情不禁有些變化，
還能摸出剛吃下去的飯菜，讓胃部稍有些鼓漲。
但似乎那些飯菜卻不起作用了，他仍然感覺自己饑腸轆轆，似乎一整天沒吃飯而餓得有些厲害。
“咕嚕嚕……”
這時候，蒲教授腹部發出些腸鳴音。
先是意識和情緒受到了影響，意識再影響到了身體。
蒲教授盯著自己的腹部，收斂起些神情，麵色凝重，似乎是要凝聚自己的意識和精神，對抗意識中那突兀而詭異的饑餓感。
“咕嚕嚕……”
隻是緊跟著，蒲教授嚴守著意識，集中著精神，堅定著意誌，卻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強烈的饑餓感一到，就像是薄雪見浩日般，意識防線瞬間被摧毀。
蒲教授臉色驟然一白，失去了血色，不禁再用力了些，捂住自己的腹部，而其腹部再發出象征著饑餓的哀鳴。
旁邊的譚有國，注視著陳淪話語聲落下過後，蒲教授的變化，臉上神情也緊跟著有些變化。
陳淪目光平靜，再轉過些目光，目光落在餐桌上。
坐在坐對麵的蒲教授，臉上臉色才再漸緩過來些。
“……陳淪，這項能力，在現實中，也能用？”
譚有國不禁往前前傾了些身子，緊跟著對著陳淪問道。
“受限於精神和意誌。”
陳淪目光轉過，平靜著落在譚有國身上。
“需要精神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在現實中使用？不然隻能使用在詭界中？這項能力的威力大小，也取決於精神的強大和弱小？”
譚有國緊跟著，趕緊再問道。
“對。”
平靜著，陳淪隻是應了句，
“這也足夠了……如果心理部門的人能有這項能力，在詭界中喚醒希望的時候，成功的可能也能提高很多，有了更多的可能。”
譚有國出聲說著，有些振奮，高興，
“這實在是太好！”
而這時候，沒再被施加情緒影響的蒲教授，
漸緩過些勁來，捂著肚子的手，漸緩緩鬆開，臉上恢複了些血色，
“這突然這麽餓得厲害一下，還真是難受啊……”
蒲教授臉上露出些笑容，笑著出聲說道，再停頓了下，
“剛才雖然知道這種饑餓感應該不是自己產生的，能摸到自己鼓漲的胃，知道這種饑餓感毫無來由。但還是對抗不了，就是感覺自己餓了，餓得厲害，就是給自己自我催眠，都不起作用。反倒是越來越覺得，就是自己餓了，就是自己內心深處覺得自己餓了，恨不得端起盤子就往嘴裏塞。”
蒲教授說著話，笑容再多了些，
“……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啊。”
雖然這麽說著，蒲教授卻風高興，有些高興著笑著。
“……瑪斯特兒，那你豈不是能想讓誰死就能讓誰死……你跟他說，他不想活了，他身體自己就能暴斃，實在不行還能去自殺。”
旁邊的饒常，上一秒還在琢磨著不知道什麽，下一秒就擰過頭，對著陳淪問道，
“瑪斯特兒，你這樣，我都有些害怕了。”
陳淪目光平靜，落在身前，轉過些目光，落在饒常身上，
“你自己有情緒，才能用情緒影響他人。”
陳淪平靜著，隻是出聲說了句。
“……這樣啊。”
饒常應了句，又再轉過頭，琢磨著些事情起來。
“也就是說，這項能力，需要用自己的情緒去影響別人。”
蒲教授緊跟著再說了句，目光若有所思。
陳淪目光平靜，落在身前，隻是靜靜坐著，一句話也沒說。
他從來缺乏共情，沒什麽情緒。
不過，他同樣是個出色的心理學家。
如果需要，他可以拉扯著麵部肌肉，做出任何神情，
精神層麵，也一樣。
“……瑪斯特兒，給。”
這時候，饒常琢磨了陣過後，再討好著，從旁邊端了碟菜到陳淪近前，
“瑪斯特兒，要不咱們從詭異局辭職吧。上次我說得那個賣減肥餐的事情，我都考慮過了，到時候瑪斯特兒你多吃點，然後給買的人添加飽了的霸服，我就賣減肥餐……”
饒常看著陳淪，臉色很認真地說道。
陳淪似乎是沒聽到饒常的話，隻是拿起了筷子，夾著菜，放進嘴裏，咀嚼，吞咽。
“……饒常你這可不行啊，你們走了，詭異局可就趴窩了。”
旁邊的譚有國笑著，出聲說了句。
“……這麽說來，我們這麽重要……加工資？”
“……加。”
饒常再琢磨著，出聲說道。
譚有國笑著，再應著。
“那算了，先掙點本錢吧。”
饒常再轉過頭，嘀咕著。
譚有國，蒲教授兩人笑著，再轉過些目光，相繼看向了陳淪，
“陳淪，謝謝你往前開辟了意識源基這條道路，讓這條路能接著走下去。”
蒲教授停頓了下，再出聲說道，
“既然這條道路的下一階段已經開辟出來了。要不陳淪你替這下一階段取個名字吧。”
蒲教授再說著，等著陳淪的回答。
陳淪咀嚼，吞咽，吃下了晚飯該吃的飯菜，放下了筷子。
抬起了些目光，目光落下了蒲教授和譚有國身上，
蒲教授和譚有國臉上都掛著些笑容，笑著，等著陳淪的回答。
“……剛才瑪斯特兒說，意識源基是顆種子，下一階段，就是從這個種子裏發出芽來。不如，下一階段，就叫……”
“‘意識發芽’吧。”
陳淪沒說話。倒是坐在陳淪身側的饒常，琢磨了下，然後頗有些認真地，往前湊著身子，對著餐桌旁的蒲教授等人說著。
蒲教授和譚有國兩人都不禁頓了下，再臉上露出些笑容。
“意識萌芽。”
陳淪目光平靜，落在身前，隻是出聲再說了句。
“這個名字挺好的。萌芽萌芽，希望能萌發出更多的希望來。”
聽著陳淪的話，蒲教授和譚有國兩人相繼點了點頭，笑著應著。
“……可惡，沒想到我提議的名字竟然被否了！”
饒常一臉悲憤，再嘀咕著出聲說道。
“……詭異局嚐試過，將詭契者再投入詭界中，執行任務嗎？”
這時候，一直思索著，都沒說話的束柔，望了望陳淪過後，突然出聲朝譚有國和蒲教授兩人，
“科研部門有做過嚐試，有過感染的詭契者，精神層麵的確要比普通強一些，不過也強得有限，也就相當於經曆過殘破詭界訓練，進過一兩次詭界的心理部門新人，同時，詭契者雖然精神力要強一些，但情緒很不穩定，反倒更容易受到詭界中負麵情緒和惡念的影響。”
蒲教授做了回答。
束柔點了點頭，沒再說道。
倒是旁邊，琢磨著不知道什麽的饒常，再嘀咕了句，
“意識發芽的階段，和詭契者好像啊……隻是不畸變……而且更強啊……”
很大部分詭契者，也有或強或弱的情緒影響能力，不過都隻是固定一種情緒，而且基本是負麵情緒。
同時，意識萌芽顯然精神意誌更強，而詭契者，更像是極簡的殘缺版，或者說，詭契者的能力更像是外來的。
意識萌芽的能力是自己的，完全的，完全掌握的。
蒲教授譚有國聽著饒常的話，有些沉默，
緊跟著，再相繼露出些笑容來，
“倒是希望，有一天，我們也有能力，像‘詭’一樣，將感染者身上的畸變，再‘畸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