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感染者,詭。
發放完耳塞,兩名軍人離開。
車廂裏一眾人戴上耳塞,
互相之間無法再直接聽到話語聲,其他些人也各自愈加沉默下來,
隻是不時朝著車廂前,車窗外的漆黑望望,
有人眼底期待躊躇,有人沉著卻不禁手上用力些,不自覺擺弄著些座椅坐墊,扶手之類的東西。
饒常似乎倒是渾然不在乎有沒有人聽到他說話,帶著耳塞,還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抬著些頭,說著些什麽。
束柔目光注視著那車廂前些的蒲教授,停頓著目光,似乎思索著。
臉上平靜著,陳淪隻是坐在座椅上,目光落在身前,
車廂裏的人就自然落在他視線內。
那位蒲教授再順著車廂的過道,挨個將所有人戴著的耳塞確認檢查了遍,
才重新回了車廂前,找了個位置坐下,將他自己手裏拿著的耳塞也戴了上。
“……耳道裏有些沉悶感是正常的,證明你的耳塞在發揮作用。”
耳塞裏,響起道明顯帶著機械感的聲音,
“你們應該已經聽到了,稍後我如果要向你們說話,也會這樣……這些聲音已經經過後方處理過。”
是蒲教授在說話。
蒲教授再從座椅上轉過些身,望向一眾人,
其他些人,自然也有人望向蒲教授。
陳淪臉上依舊平靜著,隻是靜靜坐著,目光落在身前。
車廂裏,再漸安靜下來。
隻剩下些高鐵快速輾過隧道鐵路,傳進車廂裏的細微聲響,
隻是也沒人能聽到。
窗外,依舊漆黑。
車廂頂上的燈,往身後映著陳淪的影子。
而在這時候,
這高鐵也在隧道中開始緩緩減速。
終於到了地方,
停了下來。
……
“到地方了,下車。”
經過處理的聲音在一眾人耳中直接響起。
蒲教授起身,一眾人也跟著起身。
起身,挪腳,陳淪走出了車廂。
饒常還反複張合著嘴,緊跟在陳淪身後,
束柔也緊跟了上來。
同樣是個在挖空了山體內的簡易站台,
頂上掛著的一盞盞燈,將整個山體內照得通亮,
卻終究還是燈下會有些東西,身影,在地上映著陰影。
這個簡易站台四側,往前勉強的道路倒是不多,僅有兩條。
蒲教授領著路,循著其中條路,再快速往前。
挪腳,以基本相同的步伐,陳淪走在人群中,目光落在身前,饒常和束柔走在陳淪身側。
其他些人,或是陣緊走,或是不時朝著四下張望。
道路再往前,過了幾個固定哨。
走到了通道盡頭。
通道盡頭,是詭異局訓練屋子外類似的門,
隻是整道門比訓練屋子外那道門,自然要大出許多,就正對著這條從那簡易車站過來的道路。
“過了門,就是詭異局詭感染者集中控製,處置的地方。”
“門一共有七道,隔聲,氣密……有一扇門處於開啟狀態,其他門就無法打開。集中管控感染者的區域,完全在挖空的山體內部,基本完全和外部隔絕。如果感染者失控,山體內部還有一些毀滅性措施……”
第一道門打了開,
蒲教授一邊領著路,一邊出聲為一眾人快速解釋道。
走進一道門,門後依舊是通道,通道盡頭又是道同樣的門。
一連過了七道門。
一眾人走出了通道。
“這就是感染者集中管控區域。”
蒲教授停頓了下腳。
一眾人朝著四側來回張望著,有人望著,有些愣住了動作,有人眼底流露出了一絲恐懼,有人似乎有些發毛,難掩臉上神情變化。
饒常轉過頭望了眼,再砸吧著嘴,臉上流露出些恰到好處的笑容,反複張合著嘴。
束柔盯著四側,觀察著,眼底有些狂熱。
似乎隻是推門走進了自己住所的客廳,看到的也不過是自己客廳裏尋常景象。
隻是一眾人停下了腳,他便也停下了腳。
陳淪臉上平靜著,站著,目光落在身前,
再緩緩抬起些頭,望了眼頂上。
頂上,依舊亮著一盞盞明亮的燈,將這挖空的山體內,也照得通亮。
通亮的燈光下,
這是個在一座山體內,挖出的個偌大,甚至開闊的屋子。
每隔著段距離,還有些四四方方的混凝土柱子支撐著這開闊屋子,有些高的穹頂。
就在這山體內,挖空出的開闊區域內,
整齊著,一排排擺著一張張單人病床,病床一排排朝著遠處延伸,一直延伸到山體內開闊區域的邊緣。
地麵,是澆築的混凝土,病床的鐵架就直接被固定死在混凝土上。
而近處的病床上,
此刻還能看到些還是人形的人,就被束縛帶,直接固定在一張張單人床上。
頭上,也戴著類似麵箍的東西,將病床上一個個人的下巴固定了住,無法張開。
隻是那病床上一個個人卻還瘋狂著,在束縛帶的束縛下,不斷掙紮扭曲,
頭在往下埋,腰在往下蜷,腿在往上抬,已經有些明顯的畸變特征。
眼底猩紅,麵目猙獰,狀若瘋狂,
靠得近些的病床上,似乎那被束縛著的感染者注意到一行人,
不斷在床上掙紮著,眼睛死死盯著一行人。
“注意你們的情緒,不要被負麵情緒影響。”
蒲教授轉過些頭,望了眼陳淪三人以外其他些人,出聲說了句。
聽到耳塞裏響起的聲音,臉上帶著各種表情的些人,才收斂了神情,各自轉回了頭。
“跟我往前走。”
再轉回頭,在陳淪三人身上停頓了下,
蒲教授轉過身,再挪開了腳。
挪腳,陳淪往前,束柔和饒常一個嘴還反複張合著,一個眼底有些狂熱,卻腳下沒停,跟在陳淪身側,
其他些人,相繼也在緊跟了上來。
“……感染者管控處置處,一共分為三個區域,第一,就是現在你們看到的區域,初步感染畸變區域。感染時間不長,身體出現畸變還不是較明顯,有恢複正常生活的可能。”
從一張張病床間的過道,一行人往著前側走著。
蒲教授簡單同一眾人說著些情況。
旁側,走過的一張張病床邊上,
隻要有感染者的病床旁,都還站著一位戴著耳塞,荷槍實彈的軍人。
一個個軍人隻是抱著槍,槍口斜著朝下,緊盯著自己身前負責監控病床上的感染者,
即便一行人從其身側走過,也沒任何一人轉過目光來。
“這些詭異局的前期調查和控製人員。算是另一層保險,以防範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蒲教授轉過頭,望了眼,出聲解釋了句。
“……而第二區域,叫住畸變漸近區。”
“被劃在這一區域的感染者,身體基本已經出現明顯的畸變,基本沒辦法重新矯正的可能。你們應該已經能從這些漸近階段的感染者身上,看到這次詭的明顯特征。”
走過第一區域,第二區域的感染者反倒要更多些。
被束縛在病床上的感染者,頭,腰,手,朝著下蜷縮著,腳往前,往著頭頂彎著。
頭部,已經下移到了原本脖子的位置,甚至已經移到了胸口,往上抬的腳,骨骼皮肉都已經變形,直接朝前彎著。
還在瘋狂著扭曲著身體,掙紮,臉上猙獰著。
“很遺憾,因為詭的特性,往往這個區域的感染者最多。”
“而這個區域,還有意識蘇醒的可能。”
“到了最後一個區域,最後一個階段,已經不能叫感染者了。身體已經完全畸變,看不出人形在,已經成‘詭’了。即便我們在詭界中,找到希望。
這些‘詭’也無法恢複意識。往往隨著最先墮落成詭那人一樣,直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