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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煙兒,這又不是什麽要緊的傷口,還沒有被你眼淚蟄的疼。你這樣,以後我大事小事還要不要跟你商量了?”濮陽宗政的嘴唇湊在沈蝶煙的耳邊說著。


  沈蝶煙一甩手,手背扇在濮陽宗政的鼻子上,要是位置再低些,就能直接抽到他嘴唇上了。濮陽宗政的上身本能的向後仰過去。早知如此,他就在鍾離殷那裏再坐一會兒了。每隔兩天這麽一水晶碗的放血量,就是他也受不了。放血的時候就已經止不住的犯暈眼前發黑。他就是看不了鍾離殷趾高氣昂的幸災樂禍勁,非讓衡天把自己給扶回來,卻沒料到煙兒會不睡覺跑來這邊堵著。不過,人一躺下,也就好了許多,起碼眼前就不發黑了。


  濮陽宗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連忙將仰著的頭重新垂下來,垂的很低,但是盡量又不過分的程度。


  沈蝶煙明顯就是火急了,一雙眼睛瞪著如銅鈴,死死的盯著濮陽宗政,臉上的心疼全被一種盛怒給代替了;“濮陽宗政,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刀子一刀子的,你什麽時候成了肉案子上的肉了,任這麽宰割著,你看看這傷口,分明就是你卷好了袖子將胳膊伸到人家麵前由著人家割的。”


  “煙兒,你別急,聽我說——”濮陽宗政用右手握住沈蝶煙的手,努力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說出的話上麵。


  “那你就快說。”


  沈蝶煙這一句明顯就是吼了出來,衡天與歡葉站在門口,也被這一聲的嚇住了。兩人麵麵相覷,歡葉指了指屋內說:“要不要進去看看?”


  衡天搖搖頭。歡葉接著說:“我不是讓人通知你們去了麽,你怎麽還扶著宗主大人往這邊撞上來,衡天大哥,你該不是故意的吧。”


  衡天還是沒說話,歡葉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接著聽屋內的動靜。


  沈蝶煙那一下力道並不輕,不過放在現在稍微有些遲鈍的濮陽宗政身上,也不覺得有多疼,隻是等一會後才覺得鼻尖熱辣辣的。沈蝶煙看著濮陽宗政後知後覺的樣子,更生氣。濮陽宗政看著她直勾勾的眼神,明白自己已經瞞不下去了。其實,他心底隱隱約約的就有種不想瞞著她的想法,想將自己為她做的一切都告訴她,也許會有誇獎,感動,安慰……可是,有這種想法的自己真的很可恥,他的驕傲根本就不允許。


  “鍾離殷那家夥,也不是給人白做工的人。既然他要幫你做件事情,那他肯定就不會便宜了你。這也是用我的血煉藥去救他妹妹而已,也不是什麽要命的危險事情。”濮陽宗政隻用幾句話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沈蝶煙愣了半晌,忽然就說:“你是為了表哥才——”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的眼淚滾下來,想說,她怎麽越來越愛哭了。他伸手撫去沈蝶煙臉上的淚水,不停的抹著,努力將向她臉上的淚水抹幹。可即便就是沾濕了整個手掌,沈蝶煙的淚水也沒有止住。濮陽宗政歎了一口氣,有一些無奈,雖然不知道自己即將說出來的話能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但是濮陽宗政還是輕聲細語的說:“煙兒,我這不是為了梁子銘,而是為了你而已。”


  沈蝶煙臉上的表情淹在淚光之中,她覺得自己的臉頰上的兩塊肉都要硬了,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麽平靜的,理所當然的濮陽宗政。明明當初自己在要求他幫幫趙憂鈞的時候,不依不饒的是他才對,怎麽這才轉臉就做出了這種犧牲。濮陽宗政手上的那些傷口新舊不一,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是間隔著時間割出來的。離手肘最近的那道傷口新鮮的就像是剛割出來的,沁著血絲,紅色的裂口還沒有變色。


  這個人啊,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沈蝶煙痛到不行,除了痛,還有怨還有恨,原來,無論是什麽情感,愛也好氣也有可能,到了極致都能變成一種恨意了。沈蝶煙根本就不能控製住自己,伸手一巴掌刮在濮陽宗政臉頰上。


  “你——”沈蝶煙才一張口,立刻就咬住了下唇,究竟該怎麽說,讓這個人多心疼點自己,可是明明就是自己將他推出去,還是說,要讓他將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不甘心啊,她的濮陽,竟然在他最會要麵子要強的人麵前,老老實實的伸出手臂任由魚肉……


  沈蝶煙說不出話來,濮陽宗政也沒有多說什麽。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人塞進懷中:“別哭了,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我保證。”不能再說這真的沒有什麽,隻是小傷小痛這些話。


  “對不起,對不起。”沈蝶煙抓著濮陽宗政的皺巴巴的衣衫道歉。濮陽宗政將人攬的更緊了,本來是想說些什麽的,但是,最終還是默默的聽著她的道歉。


  歡葉與衡天在外麵聽著,屋內的動靜一絲不漏。先是吵鬧,然後是一記清脆的響聲,兩人相視看了一眼後,也沒動,接著不久就是哭聲了。


  都這一步了,那還進不進去?歡葉看看衡天,見他抬腳打斷進去的模樣,連忙就給拉住了。“你幹什麽?”歡葉小聲的問。


  衡天指著屋內看著歡葉。歡葉想了一下,然後很幹脆的搖頭:“別進去,夫人哭許不是什麽壞事,一進去了反而不得了。”


  衡天隻好退回來一步,接著站在了原地,而歡葉心中卻奇怪,衡天是這麽好說話的人麽,還是說,他自己都對這種情況無可奈何。


  沈蝶煙伏在濮陽宗政胸口,哭到連他的胸口都濕了一片,嗓子也漸漸的啞了,嗯嗯唧唧的,聲音越來越低,可就是那眼淚還是流個不停。濮陽宗政胸口濕粘粘的,尤其是淚珠子剛從沈蝶煙眼中滾下來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沾在皮膚上感覺很怪。濮陽宗政將右手環住沈蝶煙,慢慢的拍打著她的脊背,聽著她的哭聲漸漸的低下去的時候,他心中還慶幸了一下:終於能消停下來了,再哭的話自己都能被她的眼淚給淹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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