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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因禍得福

  沈蝶煙將晉溯兮帶到之前的隔壁的那個房間。


  晉溯兮很輕鬆的模樣,挑了一個墊了隻繡花錦緞墊子的圓凳坐下了。沈蝶煙也做不了他這般輕鬆的模樣:“晉大夫,濮陽究竟怎麽了?”


  “其實我並姓晉,名字隻不過是隨便起的。所以,夫人你也不用叫我們什麽晉大夫,即便都是一家人了,你直接喚我一聲溯兮便好。”


  “晉——溯兮,你現在還是快點跟我說濮陽的情況。”沈蝶煙受不了這人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而這人,卻跟沒事人一樣——沈蝶煙轉念又一想,他這種態度,是不是就是不用擔心的意思?

  “沈夫人,我勸你還是冷靜點,畢竟是懷了小寶寶的人,萬事還是小心注意點的好。”晉溯兮微笑著說。


  晉溯兮麵貌英俊,沈蝶煙看著這樣的他,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鍾離殷。雖然兩人的相貌並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是,有一點卻是很相像的,就是看著人的時候,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明隻是這麽一個小動作,但是這兩人都有能讓你理解出各種意思的本事,而且,那種笑容,半點溫度都沒有,笑起來更加冷酷。


  “你?你怎麽知道了?”沈蝶煙奇怪的說,自己的這件事情尚未告訴鷥庭和雀鳴,隻有一個歡葉知道。而歡葉肯定是不會主動告訴晉溯兮的。即便是說出去,沈蝶煙更相信是說給鷥庭聽吧。


  “沈夫人您這說的什麽話,我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您怎麽會信任我,怎麽會敢把宗主交給我醫治?”


  “抱歉,是我沒想到。濮陽的情況究竟怎麽樣?”


  “剛才隻是暫時把這段時間內,淤積在他肺腑中的汙血排出。我同鷥庭姑娘在來的時候就商量出一個法子。畢竟,我還沒有收到過中了噬心丹的病患。”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噬心丹的毒,你以前也沒有解過,你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沈蝶煙真害怕晉溯兮點頭說是。


  晉溯兮笑著說:“現在不就有了麽,等到再遇到第二人中了噬心丹的毒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他感謝宗主大人的。”


  這是什麽話?“晉大——溯兮,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放心沈夫人,我一定會盡十二萬分的心,畢竟這不僅僅關係到你跟宗主大人,還關係到我跟雀鳴。”


  又是雀鳴?沈蝶煙好奇是好奇,但是並不是現在,她問:“你和鷥庭究竟商量出什麽樣子的法子,凶不凶險?”


  “這是第一次用,自然凶險?所以,我不就想是問問夫人您,這是用還是不用?”晉溯兮的表情沒有一點凶險的意思。沈蝶煙盯著他的臉,沉默半晌,最終手指掐在自己掌心,點頭說了一句:“交給你辦就好。”


  晉溯兮卻搖搖頭說:“夫人,您好像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不僅僅說是宗主也許會救不回來,也許連您的命,自然,您去了那小寶寶自然也是跟著你的——你和小寶寶也有凶險。”


  “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三人就是同命同運了。”


  晉溯兮點點頭。沈蝶煙卻輕輕笑了一下:“這樣也好,同命同運。我還是那句話,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晉大夫您了。若是,若是您真砸了自家的招牌話,我們一家便成你手上的最早的冤魂。”


  “非也非也,沈夫人,真要是出了什麽情,您與中主也能不了我手上的最早的冤魂,連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殺了多少人了。您知道我為何要做個大夫醫者?”


  沈蝶煙搖頭,要是別人來問他這個問題,她也許會說出“救死扶傷、懸壺濟世”這樣的客套答案。但是,對方是一臉隨便的說著別人一家生命都有凶險的鬼醫。


  “因為啊,做大夫的話,你可以隨便的殺人。”晉溯兮輕輕的說出這句話,沈蝶煙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寒戰。


  “你——”沈蝶煙皺眉,當醫生的嘴裏難道都不忌諱點什麽的,怎麽什麽晦氣你就說什麽?”


  晉溯兮攤開手說:“又不是我認識的人,再說了,死的人越多,我的搜藏的小指骨就越多。”


  沈蝶煙聽到晉溯兮的話後,更加的惡寒,究竟是所有的醫生都是這個樣子的,還是隻有這個晉溯兮是這麽恐怖的德行,居然敢大大咧咧的說什麽小指骨。


  沈蝶煙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溯兮,你那個法子究竟是什麽,你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出透露一個字。”


  “原來我一個字都沒有透露啊。”晉溯兮笑著點點頭,“既然沒有透露出一個字就更好了。夫人您就不用問,等明天您就知道了。但是,那件事情,就是你要是答應為宗主解毒的話,你同你腹中的嬰孩真的都很危險,你要先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沈蝶煙搖搖頭,“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也不需要這麽反反複複的提醒,不過,真的多謝你肯來幫濮陽解毒。”


  晉溯兮擺手卻說,“這就是我想同夫人您說的第二件事情。”


  晉溯兮的臉上已經沒有那種戲謔冷淡的語氣,反而變的很認真。


  “什麽事情,你說。”沈蝶煙說完這話就後悔了,自己怎麽能順著晉溯兮挖好的坑往裏麵跳呢,明明就該猜著他說這話是沒什麽好事情的。隨便不接這個話,於情於理,就是晉溯兮心裏想到十三殿點種的任何東西,自己都該責無旁貸的達成他的要求的。可是,她就怕他想要的不是什麽職位,不是什麽財寶,而是雀鳴。


  “我想與雀鳴成婚,請夫人主持。”


  果然是雀鳴,“不——”那個“行”字無論如何沈蝶煙也說不出口。雀鳴自然重要,但是濮陽宗政的性命更重要。雖然說把雀鳴出賣了換取濮陽的平安真的很可恥,但是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晉溯兮沒有說“我想要雀鳴”,而是正正經經的說了一句:“我想與雀鳴成婚,請夫人主持。”


  “你——你真的就那麽像娶雀鳴?”


  晉溯兮笑而不答,沈蝶煙接著問:“那雀鳴呢,她的意思呢?”


  “夫人您大可以現在就去問問她——估計她現在還沒有醒,等她醒來夫人您親自問她不就一切明白了。何況,我隻是覺得,雀鳴既然尊重重視夫人與鷥庭,這終身大事還是讓你們來主持的好,雀鳴心中大約也會舒服點。”


  這番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這樣聽來,他還是極其照顧雀鳴的。


  “既然這樣,等我與鷥庭商量過來在給你一個答複。”沈蝶煙說道。如果,他真的想娶雀鳴的話,也自己和濮陽就應該是能安然無恙的,他這是不是拐彎抹角的脅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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