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環環相扣
“栓子的師父的師父,誰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你快去看看吧,三師伯死的好慘,腦袋都給削掉半個。”
“栓子師父的師父,栓子的輩分不就要比我們低一輩麽,那栓子見著我們怎麽沒喊一聲師叔什麽的。”李越一邊在嘴上占玩伴的便宜,一邊帶著小道士往外麵跑。剛跑了兩步,又扭過頭看著沈蝶煙;“你別亂跑啊,我看看就過來。”
沈蝶煙沒有搭理他,從敞開的門朝外看著,隻瞧見遠處一片人影與燈火。
等李越看完熱鬧,沈蝶煙已經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李越的表情倒沒有傷心,隻有奇異與震撼。想來也是,那三師伯又不是他的師父,連麵都沒見過,怎麽能指望他傷心難過。
“怎麽了,看見什麽沒有?這個道觀也不是什麽安穩的地方麽,怎麽一個好好修行的道士都能出這種事情。”
“你別胡說,這青山觀可是一個風水寶地。”李越坐在沈蝶煙的身邊,看那架勢,是準備長談了。
“風水寶地,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即便是,現在死了人也不是了。你那三師伯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反正人是死透了。我就看見他那半片腦殼子,紅紅白白的。濺的到處都是。”
“哦,是誰害的?”
李越白了沈蝶煙一眼,“這事情我怎麽知道?別說我不知道,就連師傅以及那些師伯們都不知道。不過,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居然一下子就削掉了三師伯的半個腦殼子。”
沈蝶煙聽了直皺眉:“你別腦殼子腦殼子的說個沒完行不行?”
“可這就是事實啊,你覺得害怕啊,那要不要我跟你說詳細點?”
“害怕說不上,惡心倒是真的。好端端的怎麽說死人就死人了,該不是你那個什麽三師伯得罪了別人,被人來尋仇的?”若不是看著死者為大,沈蝶煙差點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來了。
“誰知道?”對於李越來說,凶手這個問題似乎根本就沒有死了人這件事情來的重要,“說不定那凶手根本就不是為了殺三師伯的,而是當時正好就遇到了三師伯,碰巧了而已。你也要小心一點,最好就是不要出門了,誰知道究竟是怎麽個情況。那些師伯們,還有師傅臉色都不好看,居然有人能跑到青山觀殺人。那三師伯又不是什麽普通人,據說,師傅那一輩的人中,最厲害的就是大師伯,三師伯,四師伯,當然還有我師傅。能殺了他的人,肯定是很厲害的……”李越晃著腦袋分析著。沈蝶煙聽著,這邊從左耳進去,那邊就從右耳出來了。
“恩,是很厲害,不過你也看不上了,過一天我們就上京。”
“可是,難得有件這麽大的事情,你就讓我這麽走了,太不甘心了。”
這能有什麽不甘心的,他們這幫臭倒是死絕了最好,都不是什麽好人。沈蝶煙在心中罵著。
那三師伯身亡的事情,除了青山派裏麵的人知道外,這消息就沒有再傳出去了。李越真把自己當成了青山派的人,上上下下的忙活著。當然,一群小孩子,都是瞎忙活,到哪邊就被哪邊的人趕。沈蝶煙整日在房中,對他們這些事情想上心也是無能為力,也擔心為了這事情還不知道會不會被拖累到被他們抓住的濮陽宗政。沈蝶煙向李越打聽,也隻不過是聽些男孩子的幻想而已。
李越嘴裏都問不出什麽來,更何況是別人。沈蝶煙隻好打消了探聽的念頭,想著先把李越這個猴精給送走了才是正經的。
誰知,這殺三師伯的凶手還沒有找著,李越名義上的七師伯也緊跟著出事了。
沈蝶煙聽說這事情的時候正是晚上,一個人捏著一本書坐著,也不知道看些什麽進去了。沈蝶煙住的偏房偏的有些厲害,白天都沒幾個人,更何況是在晚上。可是今晚卻很熱鬧,沈蝶煙被淩亂的腳步聲驚醒了,視線從書頁上轉開。那腳步聲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了,沈蝶煙本是想站起身開門看看什麽事情的,可還沒等她把手裏的書放下,門就被人從外麵撞開了。沈蝶煙先是一愣,隨即一股火氣便從心底冒了上來。這還有規矩沒有,她一個女人家的房間,竟然就被這些個男人大大咧咧的撞開了,這-——
沈蝶煙瞪著這些人,氣的胸口一陣一陣的起伏著,可是並不說話。而那些道士看到屋內隻有一個沈蝶煙,也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沈蝶煙等站著,有些防備的看著他們。果然,就有一個人不合時宜但是注定要跳出來的,指著沈蝶煙說:“剛才有沒有看見什麽人過去?”
沈蝶煙壓著心裏的不滿搖頭:“沒有,不知各位道爺有何事?”
依著那人的眼神,即便就是有事情也不會說與沈蝶煙聽的。沈蝶煙也沒有指望他們說出來,不過看著那些都是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裏明白。肯定是又出了什麽事情了。她瞥見人中有李越的師傅宋風岩,那張平時就是一臉木然,說好聽些是淡然,難聽點的就是半死不活的神情,此刻竟然也有了幾分難看。沈蝶煙更加肯定,絕對是出事了。
那之前說話的人又細細盤問了幾句,見實在問不出什麽東西後,就走了。宋風岩出了沈蝶煙這間屋子的時候,忽然扭過頭,一雙眼睛越過沈蝶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的一遍房間,這才離去。
沈蝶煙卻被他的那個眼神搞得心有餘悸,等這些人全部離開後,那邊就關上了門。人貼在門上,細細的打量著這間屋子,然後又翻看了一番這才罷休。
沈蝶煙坐在床上,開始琢磨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之前那些人,除些上了年級的外,尤其是那種那看起來年歲不大,輩分又不高的小道士,都是一副惶惶然的表情。莫非又是出個命案了?沈蝶煙不由自主的往這方麵想。
她一人在這屋子裏坐著,偶爾能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以及喊聲。等了一會兒,房門聲又響起,先是有個低低的聲音在外麵喚著:“姐姐,姐姐。”以及一陣很有規律的敲門聲。
這個李越,怎麽搞得跟當賊的一樣,沈蝶煙大大方方的應了一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