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失蹤
沈蝶煙忙點頭:“還是父親想的周到,我居然都沒想到過這一層。”
沈明廉看著自家女兒當真的模樣心中暗想,煙兒信以為真自然不敢離開那人半步,蛇妖再厲害也必定敵不過他,無論如而後煙兒都能保住安全。
沈明廉經過濮陽宗政房門前的時候,略微停了一下腳步後接著步出了後院。
雖然並不知道那人的底細,也先不提李夫人給的意見,單單說他這次救出了煙兒也足夠他感激半生的了。
不過,該離開的人還是要離開的,拖拖拉拉的隻會害了他的煙兒。
沈明廉走到半路時見著小路上一個矮矮的人影飛快的朝自己的方向跑來,腳下甚至帶起了塵土。那人跑到沈明廉麵前跌跌撞撞的停住了腳步。來人是李越,跑到滿頭大汗。沈明廉還沒來得及問話他就先哼哧哼哧的問了出聲:“沈夫子,蝶煙姐找著沒有?”
沈明廉拍拍他的頭:“你別急,人已經回來了,你去看看吧。你蝶煙姐有點發熱,我去找你爺爺拿兩幅藥,順便同他商量點事情。本來還想去你家找你跑趟腿捎句話,正好在這裏遇到了。等書院中的學生到齊了後你跟聶華說,今個夫子有急事,教他看著那一屋子人將《尚書-虞書》細細的給抄一遍,回去我會檢查。李越,煙兒今個要休息,你就幫她看著那幫書院裏的學生,別讓人鬧著她了知不知道?”
李越拍拍自己的胸脯:“沈夫子您放心,有我在若是誰敢大聲一點我一定堵上他的嘴。”
沈明廉滿意的點點頭:“晌午我要是還沒回來你就跟著你梁大哥隨便吃點東西,順便再給煙兒煨點白粥放著,她醒了就讓她喝,這事能辦妥吧?”
“絕對沒問題,我絕不會讓蝶煙姐餓著的。夫子您放心的去忙吧,我一定仔細認真的照顧好蝶煙姐。”
“那好,你去吧。”
沈明廉的話剛說完,李越撒腿就跑了出去。沈明廉轉身看了好一會李越的背影才接著朝李家的方向而去。
李越整天在兩家間跑來跑去,進了後院直奔沈蝶煙的房間。沈蝶煙睡的淺,雖然李越隻是在門外小聲的喊了幾句:“蝶煙姐,你醒著麽?”、“蝶煙姐,我能不能進去?”,可她還是聽清楚了。
沈蝶煙還開口,李越就已經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進來了。他一見床上的沈蝶煙睜著眼盯著自己連忙退出了房間順手拉上了門。
隨即,傳來兩聲清脆的叩門聲。沈蝶煙有些費力的喊了一聲:“進來吧。”
李越應聲推門而入,飛快的竄到床邊使勁的瞅著沈蝶煙:“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情,這不是好好的麽,你一大早就跑我房中幹什麽?”沈蝶煙不想跟小孩子講太多,於是避重就輕反倒質問起李越來。
“你還哄我不讓我知道,你明明就是昨晚被妖怪捉去了。”李越湊在沈蝶煙臉邊不滿說,“你是不是嫌我沒一點用處?”
眼見這孩子越說越委屈沈蝶煙忙卡著自己脖子說:“李越李越,你快去幫我倒杯水來,我起不來。”
李越這邊就收起了憋屈可憐的神情快手快腳的倒了一杯茶端給沈蝶煙:“這水都涼了,我去廚房重新燒壺水吧。你頭疼不,想吃什麽沒有?”
沈蝶煙湊著李越的手隻喝一口水就繼續躺了回去:“姐姐真是沒有白疼你。不過你也別忙活那些了,哪裏教你這個以後的俠客做這種事情。”
沈蝶煙本事開玩笑,李越卻嘴巴一撇哭了起來。
“你哭什麽呀,是誰怎麽招惹你了。你同姐姐我說,我幫你教訓他去。”
“我長大一定要做俠客,做特別厲害的大俠客。”李越拿袖子一抹眼淚,賭咒發誓般的喊出這句話後就跑出了房間。
沈蝶煙心說李越又在難受什麽了。不過她現在可沒精力去哄他了。不過,依著他的性格,也許衝出去跑兩圈累了就會乖乖回來了。
沈蝶煙閉著眼睛想著那個叫做玫暖的小姑娘,想著剩下的那個叫腰兒的蛇精,還有被自己吞下肚,究竟有沒有取出來的內丹——
想到這難免又會想到昨晚在潭邊——沈蝶煙翻身將自己埋在被褥中暗暗念著:“真是-——別想了別想了千萬別再想了。”
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沈蝶煙先是驚嚇的躲在被子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結結巴巴的說:“哪位,請進。”
她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看著李越提了一個提梁壺進來。
“你這是幹什麽呢?”
李越不吱聲,將提梁壺放在桌子上後把原本放在上麵的茶壺拎在手中快步走到門口將裏麵的涼茶潑了出去。李越將提梁壺中滾燙的熱水倒在茶壺中,又給沈蝶煙重新倒了一杯熱茶。
“你說燒水了?燙著沒有,灶膛裏的火熄滅了沒有?”沈蝶煙看著故意冷著一張臉裝模作樣的李越想笑不又不敢笑,“你別這樣,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就大鬧就大鬧,你這樣姐姐看著還真是不習慣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亂發什麽脾氣,你頭不疼了,居然還想著讓我鬧騰你。”;李越居然拿話嗆沈蝶煙。
沈蝶煙抿嘴一笑,靠在床邊伸手接過李越遞上來的熱茶:“行了行了,你還是回家去吧,今天沒法——”
“沈夫子交代了一堆事情我還沒辦呢,你就別管我了,接著睡你的。廚房裏還熬著粥,等一會就能吃了。”
李越悶悶看了沈蝶煙一眼就出門去。沈蝶煙看著這樣的他就覺得自己若在笑出聲自己真是沒心沒肺了。雖說這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這小孩子的心思她可真是猜不透。
養個孩子可真辛苦,還得要養好養成才。沈蝶煙覺得托李越的福,她真早早的就有了身為人母的惆悵與憂慮。
“你歎什麽氣呢?”耳邊忽然想起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沈蝶煙抬眼竟看到她的梁大哥近在咫尺的臉:“呀,你是怎麽進來的,我怎麽連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濮陽宗政坐在床邊將沈蝶煙蒙到鼻子上的薄被往下拉了一些:“剛才李越來的時候我想過來了。那小子又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