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外出公幹
看到沈蝶煙臉上控製不住流露出的質疑神色,玫暖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門外卻傳來厚重的腳步聲。沈蝶煙一把扯過玫暖胡亂的將她塞到床底。
“你幹什麽?”玫暖伸出頭,頭上還頂著紅色的床單以及金色的流蘇。
門已經被推開了一些,沈蝶煙來不及彎腰,直接伸出腳將她的腦袋推到床下去。
進來的是那名被蛇妖喚叫斑哥的男人,他進門後對站在眼前的沈蝶煙視而不見,反倒先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那不經意的一瞥,嚇得沈蝶煙差點魂飛魄散。
“小鬼,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白藏了不說,還白挨了一下。”玫暖從床下爬出來,還有模有樣的拍打著裙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本小姐不出去你這個下三濫妖怪又能怎樣?”
“那就讓你看場好戲罷了,你一個小鬼肯定不知道人世界別的樂趣。”斑哥一把抓住離自己很近的沈蝶煙。沈蝶煙還沒來得及反抗,人已經被他壓在床上。
玫暖伸手去拉斑哥,可她的手卻從他的身體中穿過去了:“姐姐,這人是我不能碰觸的,您自己反抗一下吧。要不然,就可真被這妖怪占去便宜的。”
沈蝶煙張口咬在斑哥的手臂上。還不等他伸出手去掰沈蝶煙的嘴,她已經拔下頭上的一根鍍銀的鐵簪朝他的後頸刺過去。
斑哥被簪子紮了個結結實實,他一把揮開沈蝶煙,捂住後頸的上兩步退到屋子中央。他伸出手,看到掌心的血跡。
“你居然敢刺傷我。”
沈蝶煙緊緊握著簪子,從簪子上的血跡來看,應該紮的夠深了。玫暖爬到她身邊:“這一下估計會很疼,你下手可真狠。”
聞言,一直念著“自己是大人,應該包容小輩”的沈蝶煙此刻也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若跟我說有這種事情那我不就能早早的提防了嗎。你不是說等一會就有人來救我麽,你說的人是他麽?”
沈蝶煙拿簪子指著斑哥,隨即又快速的收回手護在胸前。
玫暖尷尬的笑笑:“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能不知羞恥的隨便把男人女人間的閨房之事說出來呢?不過,姐姐您千萬千萬要相信我,真的會有人來救你的。從你身上傳出種很厲害的味道,而且我能感覺的帶著那味道的人快接近這裏了。”
“你當自己是狗鼻子麽,什麽很厲害的味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很厲害的人。我不相信-——”
斑哥猛然撲過來,沈蝶煙抬手拿簪子就朝他的左眼的刺去。斑哥抬起之前被沈蝶煙咬出血印的手臂擋在眼前。簪子紮進手臂裏,沈蝶煙還沒來得及將它拔出來,斑哥就已經將她的雙手製住了。
“你放開我,你要是吸陽氣你就吸,即便是被吸幹了你也不能做這種事。”沈蝶煙喊道。
“要不是我受了重傷耗損了修為你以為我想碰你?”
裙子被一隻布滿暗色斑紋的大手撩起來,沈蝶煙隻覺得雙腿涼的都已經起滿了雞皮疙瘩。
那隻手-——好惡心,好惡心。沈蝶煙使勁的並起雙腿,明明知道放抗也好掉眼淚也罷在對方看來都是可笑無用的舉動,可她還是拚命的反抗著,連眼淚都忍不住流出來。
玫暖剛想伸出手,卻想起自己根本就不能碰到這個人。她連忙雙手合十念著:“定,定,定住,千萬要定住。”
她伸出手嚐試著去抓斑哥的頭發,剛接觸到就直接穿了過去。
“既然不用拉開他就直接打走他。”玫暖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後轉身去搬桌子邊的方凳。凳子還沒招呼到斑哥身上她自己就被一陣風扇到一邊去了。
一個穿著霜白色衣衫的男子立在屋中,沈蝶煙被他抱在懷中,而那斑哥也不知被怎麽了,竟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前額上有五個手指大小的圓洞。紅色的血液跟小溪流一樣孱孱流過額頭最近浸在紅色的被褥上。
“好厲害。”玫暖忍不住讚歎出聲。自己明明就在跟前,可根本就沒看到男子是怎麽進來以及如何出手的。
不過,玫暖抖抖小巧的鼻子,沒錯,是這個味道和感覺。
沈蝶煙窩在濮陽宗政懷中,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平靜下來。她緊緊地抓著眼前的霜白色衣衫,整個人抖的如片秋風中的落葉。
濮陽宗政無法,隻得開口安慰:“沒事了,那妖孽已經死了。放心,有我在,絕不會有事的。”
沈蝶煙心有餘悸的哭著,整個人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她一張臉連被淚水打得濡濕不已,嘴張開卻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即便濮陽宗政離她極近,也隻能聽到那種憋不過氣的斷斷續續的哼哧聲。濮陽宗政怕她就這樣被自己給悶壞了,連忙伸出手用掌心捂住她的嘴:“別慌,冷靜些,用鼻子吸氣,用鼻子。”
沈蝶煙盯著他的臉,依言深深吸氣。胸口逐漸起伏的沒那麽厲害了,可眼淚掉的越發洶湧。
濮陽宗政的左手仍舊掩著沈蝶煙的嘴,從眼眶中無聲湧出來的眼淚迅速的滑過臉頰滾落在濮陽宗政的手上。濮陽宗政隻覺得那眼淚居然比十三殿中的寒池裏的水還要涼。眼淚滑過手指,滲進指縫中,幾乎連心髒都能凍住一般。
濮陽宗政何時見過沈蝶煙哭的這般可憐過,他輕輕的將沈蝶煙的臉扳向那床的位置,同時輕聲細語的說道:“你看,那妖孽真的已經死了,再也傷害不了你了。你若是覺得不解氣,那我再把他的魂魄收攏起來任你報仇出氣?”
誰知,沈蝶煙看到床上那具不知什麽時候幻化成一隻花紋大老虎的屍體後,好不容易變得順暢些的呼吸竟然又被嚇停了。
玫暖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濮陽宗政忍不住幸災樂禍的想:這家夥雖然厲害,可是腦袋怎麽看起來就這麽不好使,這哪裏是在安慰,分明在嚇唬倒黴姐姐。
小丫頭腦袋裏想著,嘴巴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念出來。濮陽宗政聽見聲音後偏過頭看向她,那模樣,似乎是此刻才注意到房中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