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隱藏不住的好奇心
楚飛支著下巴麵如死灰，凝望著坐在對麵正忘我品嚐著人間美味的人，喉結上下滾動咽下快要溢出嘴角的口水。
‘你丫的，吃個麵也能被你吃出滿漢全席猥瑣的樣子，不就是一碗麵嘛！有必要那麽斯文嗎？小口小口的，你是要吃到天荒地老嗎？’
楚飛小聲嘀咕著，動著幹涸的嘴皮子，猛咽著口水，他從沒像今天這般如此的渴望想奪食。就冷殘影這慢條斯理的吃相，跟他家的小麵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瞧人那一絲不苟筆挺的西裝，纖長的鋼琴手指，握著木筷子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有那麽一瞬間，楚飛很想拿走冷殘影專為鋼琴而生手上的木筷子，代它喂冷殘影吃麵。
又是一聲咕嚕，楚飛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有意無意的輕聲咳嗽，以此來掩飾他內心的遊思妄想。
“喂！我說，你吃也吃了，是不是該回家各找各媽了？我都累一天了，我要回家睡覺了。”
楚飛眼角餘光瞥了瞥窗外暗沉下來的天色，撕著從楚語寧那兒搜刮過來的棒棒糖，下起逐客令來。
“是你的真心話嗎？我看你偷窺的正興，特意放慢了速度讓你欣賞。”
冷殘影放下筷子，拿過紙巾擦著嘴，故意伸出舌頭沾了沾嘴唇。
“你丫的，誰偷窺你了，少在那兒自戀。”
楚飛嘴裏的糖被咬得咯咯作響，看著冷殘影飽滿濕潤的唇，嘴裏的甜味頓時失去了味道。
“沒有嗎？那定是我出現了幻覺，對了，你妹妹呢？”
冷殘影不再逗楚飛，轉過頭找著楚語寧。
“你找她幹嗎？我可警告你，你甭想打她的主意。”
楚飛見冷殘影無心於自己，心中莫名一陣的失落，竟無端端嫉妒起楚語寧來。
“你…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懶得跟你說，吃好了麻溜走人，我們要打烊了。”
楚飛起身朝後廚走去，丟下冷殘影自生自滅。
“媽，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楚飛見楚誌懷正忙著清理灶台上的油汙，張秀在水槽邊刷著碗，一把摟住張秀，貪婪的緊緊抱住。
“老楚，你瞧瞧你家兒子，都二十好幾的大小夥了，還跟個小孩似的，跟我耍起無賴來了。你小子不陪著小影，跑我這兒來撒什麽嬌來了？你快放開，不然你爸得跟你急了。”
張秀脫下塑膠手套，寵溺摸著擱在自己肩上撒嬌賣乖的頭。
“我不放，我吃醋了。”
楚飛嘟著嘴摟緊著，真好，這樣真真實實摟著媽媽，讓他感覺是那麽的溫暖安全。
“你這小子，你爸的醋也吃。”
“他哪是吃我的醋，我可沒那麽大的魅力，喏！他吃外頭人小影的醋呢！”
楚誌懷懟了懟下巴，他人雖沒出過廚房，可對外麵發生的事了如指掌。打從張秀當著人小影的麵奚落了一通小飛，小飛就沒給過小影好臉色過。
他這會兒來後廚，就是要求安慰求存在感的，也就張秀瞧不出端倪來，自己兒子正吃她的飛醋呢！
“小影？”
張秀迷茫地看著楚誌懷。
“你無視兒子的存在，直誇人小影的好，冷落了咱兒子。”
“嗤！你小子，連這醋你也吃，人小影是客，也是你的老板，媽自然要對人客氣一些。媽對他好，還不是為了你著想，你在他手底下做事，討個人情總是好的，你個小傻瓜。你和語寧可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不疼你們兄妹還能疼誰啊！”
張秀明白過來，點了點楚飛挺俏的鼻尖。
“秀，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那我呢？你就不疼了啦！”
楚誌懷可不依了。
“爸，你能娶到這麽賢慧又漂亮的老婆，還給你生了這麽可愛帥氣的孩子，你就知足吧！”
楚飛想起前世老媽守著一塊牌位孤獨一輩子，不由悲從心中來。
幸好老天是博愛的，今世讓老媽遇到了寵她護她惜她的老爸，也算是彌補了前世的求而不得了。
“一說到這個，我還真是賺了，想當年，你媽可是校花，追求她的人都排到校門口了。要不是我用真情打動了你媽，也不會有你和語寧。隻是讓我唯一遺憾的是，沒讓你媽過上舒坦的日子。”
楚誌懷哀歎著氣，他碌碌無為了一輩子，也沒給妻兒一個富足的生活。他欠張秀的，隻能用滿腔的愛來彌補心中的缺憾。
“你個書呆子，我是貪慕虛榮的女人嗎？要我真是這樣的女人，當年我就嫁給趙學長了。我還不是看你人老實，是真心待我好的，我也不會對你動心。況且，我一直很富足，有這麽愛我疼我的老楚，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雙兒女，我真的很知足。”
張秀從沒想過攀龍附鳳，她隻想找個真心待自己好的男人，平平淡淡攜手一生。
“好煽情哦！聽得我都要哭了，爸，我可告訴你，能娶到老媽，你可賺翻了。”
楚飛別有深意道，他老媽可是為老爸守了一世的寡，才等得今生今世的再度重逢。而他和冷殘影呢？是不是也如老爸老媽這樣，守得雲開見月明。
“呸！我在想些什麽？”
楚飛放開張秀，把人交還給自己的老爸，有些沮喪的看著外頭正和楚語寧聊著天的冷殘影。
“飛兒，你自言自語些什麽啊？”
正與楚誌懷你濃我濃的張秀，轉過頭見楚飛自怨自艾著，好奇問著。
“哦！沒什麽？客人都走了，我去前麵打掃衛生。”
楚飛見冷殘影接了一通電話就走了，這才拿著抹布去前廳找楚語寧。
“嗬！聊的還挺嗨的哦！打烊了都不知道，艾！你手上拿的是什麽？讓哥瞧瞧。”
楚飛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冷殘影給楚語寧的門票，這可是他剛在路上嘴確拒收的。
“哥！你幹嗎？還給我，那可是你妹夫給我的。”
矮楚飛一截的楚語寧蹦跳著抓著楚飛的胳膊試圖要去奪門票。
“妹夫，你倒叫的挺親熱的，人有跟你表白過了？你們才認識多久，就在這一廂情願的了。”
楚飛踮起腳尖從中抽取了一張，他在冷殘影麵前說不好奇那是氣話，其實，心裏頭早就按耐不住躁動探索的心了。
楚飛把搶奪過來的門票仔細揣進懷裏，把其餘的全還給狂叫不止的楚語寧。
而楚飛強取豪奪的行為，全數落在店門外折回的人眼中，勾起邪笑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