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活靶
“何大人就不好奇本宮要他作甚嗎?”
皇後司徒婉對著身邊的太監使了使眼色,讓人把楚飛帶過來。
“下官哪敢揣測皇後娘娘的心思,下官隻管送人不敢冒犯皇後娘娘的金尊。”
何子期見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由人攙扶下了馬車與皇後周旋著。
“嗬!何大人可真會巧言令色,難怪皇上如此的偏愛於何大人,與何大人巧舌如簧相比,本宮就拙嘴笨舌的很。以後何大人若得空了,就到含鳳殿坐坐,好讓本宮更深入的了解皇上,也好投其所好夫妻更為的和睦。”
司徒婉刻意的與何子期套著近乎,其實心裏早恨死了何子期,她起先以為趕走了楚飛,皇上會對她有所改觀。可誰成想,心頭之患剛走,這安穩日子還沒過天,這後院又起火了,應該說火勢比之前更為的旺盛不易撲滅。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況皇上帶進宮的這把火已威脅到了她。
“皇後抬舉下官了,下官不過是小小的芝麻綠豆小官,承蒙皇上不棄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官半職。就算是要下官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會全力以赴為皇上分憂解難,若皇後不嫌下官官位低微辱沒了皇後,下官也想為皇後盡綿薄之力。”
何子期阿諛奉承著,他知曉皇後早知曉了他和皇上的那些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已猜出皇後過分熱情的背後藏了一顆狠毒的心。
“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太子正好在校場練箭,本宮也好久未曾拉過弓了,正好何大人送了本宮一個活靶,本宮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練練手。”
皇後沒有給何子期逃避的借口,坐回軟轎不再搭理令人作嘔的何子期。
“這是下官的榮幸,你們都退下吧,告訴皇上一聲,本官已安全,讓皇上勿惦念。”
何子期遣走了保護自己的禦林軍,他身處在皇宮,已無了危險,也用不著禦林軍的庇護。讓這麽一大幫的人跟在左右,太過招眼也招人話柄,做人還是低調些的為好。
其實他還有一層意思在裏邊,那就是他想借助禦林軍,想要他們轉達皇上,跟皇後走的不單是他,還有楚飛也在內。
以楚飛之前與皇後的糾葛,皇上一定不會坐視不管,那他也能獨善其身免遭皇後的暗算。
何子期沒有上馬車,徒步跟在司徒婉的軟轎邊,還不時的側過臉瞥了眼不能開口說話的楚飛。
原他還頭疼要如何安排楚飛,這下好了,不用自己憂心,皇後已接手了楚飛這個棘手的麻煩,到時皇上要怪罪,也是怪罪皇後。
到時,他隻要找個借口說帶楚飛進宮是來見皇上的便可。
繞過兩座宮殿,一眾人等到了校場,極目遠眺寬大的校場隻有寥寥數人圍著一人轉,而那人身裝輕便服裝正在拉弓射箭。
“皇兒。”
司徒婉下轎,輕喚著被烈日曬得通紅的冷念,走至他跟前蹲下為其擦去臉上的汗珠,眼中難得見一回慈愛的目光。
“母後,您怎麽來了?”
冷念驚訝司徒婉突然的到訪,長這麽大,她從未來過校場看過冷念練箭,他心裏多少是愉悅的。
“母後見皇兒的箭靶風吹日曬都腐爛了,母後給皇兒覓得了一把全新的,保皇兒會喜歡。”
司徒婉把髒了的白色帕子遞交給身後的宮女,站起順了順褶皺的錦袍,笑指著身後。
“楚飛,他不是小寶的哥哥嗎?”
冷念順著司徒婉所指的方向望去,見楚飛綁著手堵住了口,不明白自己的母後為何要綁楚飛?
“他就是母後送給皇兒的箭靶,皇兒可喜歡?”
司徒婉示意把人帶過來。
“母後,皇兒用慣自己的箭靶,要是換了,皇兒怕射不準,皇兒覺得,還是不要換的好。”
冷念熟知自己的母後素來不喜楚飛,那是他們大人之間的糾葛,與他無關,他不想參與。
“皇兒,母後也想學射箭,皇兒教母後可好?”
司徒婉叫住冷念,雖說冷念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可秉性一點都不隨她。小小年紀寡淡老成的很,跟他那薄情的父皇一個模樣,除了國家大事,宮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事從不插手過問。
“嗯!”
沒走幾步的冷念又斬了回來,拿起弓遞給自己的母後。
“是這樣拉嗎?”
司徒婉拉著弓問著冷念。
“嗯!這是箭,母後初次射箭,還是先熟悉熟悉如何把弓拉開,才能射中把心。”
冷念見司徒婉拉的吃力,上前幫著拉開弓上箭。
“母後隻是一時興起,有皇兒在,母後很快就會學會。隻是這個箭靶太不美觀,母後瞧著不順眼,母後想換個新的箭靶。”
司徒婉放開弓,箭卻脫離靶心不知所蹤。
“是啊!這樣疲憊不堪的箭靶怎配得上尊貴的皇後娘娘,下官讚同皇後娘娘的意見。”
何子期湊上前討好著,再這般猶猶豫豫下去,過會兒等皇上來了,那皇後一手策劃的好戲可就沒得看了。
“還是何大人懂本宮,來人,撤下箭靶換上新靶。”
“是。”
“艾!你們搞錯了,不是本官,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何子期被兩名太監揪住綁在石柱上大聲叫嚷著。
“呦!還真是搞錯了,何大人你也莫怪他們,許是你太像楚飛了,他們一時眼盲給抓錯了。這樣吧,既然錯都錯了,那就將錯就錯一錯到底,本宮先練練手。”
司徒婉眉目含笑,把玩著手中的箭羽。
“皇後娘娘,刀劍無眼啊!皇後娘娘莫要尋下官開心,皇後娘娘,快把下官放了,否則此事傳到皇上耳朵裏,皇後娘娘和皇上的隔閡會更深。”
何子期開始害怕起來,雙腳打著顫,默念著皇上快些過來救他。
沒成想,躲過了冷殘影,卻沒能躲過皇後陰晴不變的心情,上一秒還跟他有說有笑,這會兒卻要置他於死地。
“隔閡,要是沒有你們這些齷齪的伶人迷惑住了皇上,皇上豈會視我為無物。何大人,本宮是恨楚飛,可更可恨的人卻是你何大人,人至少還有臉,而你何大人連做人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你以為你打扮成楚飛的樣子,學楚飛的神情,可你終不是他,就算皇上現成癡迷於你,可總有一天皇上會清醒,待那時,你的下場又該如何呢?”
司徒婉奮力拉開弓,箭頭瞄向何子期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