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張寡婦
楚飛瘋了似的擠進人群,跳進河裏去撈往下沉的豬籠。
“嗨!這人是誰呀?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把人給拉上來。”
一位頭發花白,拄著拐仗看上去很有威嚴的老者叫嚷著。
“誰敢。”
一聲嗬斥,冷殘影也沒入河中。
“這、這、這都是些什麽人?”
老者被氣的直跺著手仗。
村民們麵麵相窺議論紛紛著。
而那位帶楚飛和冷殘影過來的男子鑽出擁擠看熱鬧的人群,走到正發怒的老者麵前,一臉的討好著。
“長老,長老,他們是外村來的。”
“李阿福,又是你,他們是不是你帶來的?”
一見到李阿福,那名被喚作長老的老者更加的來氣,抖著身子舉著手仗佯裝打人。
這名叫李阿福的是村裏出了名的‘熱心腸’,他不止警告過他多少回,讓他別隨便帶陌生的人進村。
他倒好,嘴上答應的爽快,可一轉頭,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隻要一看到李阿福,他就一肚子的氣沒處撒。
誰叫李阿福是他的表親,打不得罵不得。
“我也是瞧他們兩不像壞人…”
“胡鬧~!好人壞人是寫在臉上的嗎?我告訴你多少回了,你總是不長記性,難怪沒有姑娘瞧上你。你就是個榆木腦袋扶不起的阿鬥,要不是當年你祖父有恩於我,我豈會容忍你到今日。”
長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罵著‘老好人’李阿福。
“長老…”
“別喊我,還不下去把人給拉上來。”
“我這就去,這就去,長老莫再生氣了。”
李阿福最怕長老發火,他也不曉得為什麽長老就是看他不順眼,每每他一做什麽,長老總會雞蛋裏挑骨頭有理有據的。
“別去了,人已經上來了。”
長老壓下火氣底聲道。
李阿福低眉順眼轉過頭望向河岸。
楚飛和冷殘影抬著豬籠上了岸。
“我說,你們闖大禍了知道嗎?”
李阿福連滾帶爬跑到兩人麵前指責著。
“起開。”
長老領著一幫手下包圍住攪他好事的楚飛和冷殘影。
“冷殘影,你能劈開這個籠子嗎?”
全身濕透還滴著水的楚飛焦急地看著籠子裏昏迷不醒的女人。
“小兄弟,你要幹嗎?她可是我們村的恥辱,今兒個她非死不可。”
李阿福到這時候才後悔了,他後悔自己識人不清給村裏招來了麻煩事。
“滾!你們這是草菅人命目無王法。”
楚飛護著籠子裏的人不讓他人靠近。
“小兄弟,你這臉變的也太快了些吧,剛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李阿福被楚飛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整蒙圈了。
“阿福,這會兒看清了人家的真麵目了吧?人心難測啊!你的好心未必能得到好報,說不定他們跟張氏也有一腿。”
長老走到李阿福麵前說教道。
“放你娘你狗屁,你個老東西,為老不尊信口雌黃,說風就是雨。我看就是你在使絆兒,人一個寡婦能起多大的風浪。”
楚飛唾罵道,等著冷殘影拿劍劈開竹籠。
“好了。”
冷殘影冷聲道。
楚飛鑽進竹籠盯著昏迷不醒的張寡婦。
“你跟我母親長得好像,您放心,有飛兒在,您不會有事的。”
楚飛抱起張寡婦,她太像他的媽媽了,以至於他第一眼誤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媽媽。
“放下她,我會對你們既往不咎放你們走。”
長老攔住兩人的去路。
“出什麽事了,出什麽事了。”
一油膩膩發了福的中年猥瑣大叔跑了過來。
“長老,張寡婦不是浸豬籠了嗎?怎麽出來了?”
“村長,你有所不知,本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諾,怪我這個不爭氣的小輩誤了事,領著外人攪了局。”
長老拿著拐仗敲打著他身邊不長記性的李阿福。
“算了算了,阿福就是性子耿直了些,人單純了些,長老也莫怪他,當務之急我們還是靜下心來先處理張寡婦的事。”
村長勸說著長老,一雙眼始終盯著張寡婦。
“也好,尊夫人可好些了?”
長老點了點頭。
“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也就沒事了。”
村長缺席是因為家中母老虎突發疾病被叫回,要不是有人前來稟報這邊出了事,指不定他還在家中跟母老虎鬥智鬥勇著呢。
“不知兩位公子跟張寡婦是什麽關係?”
村長打量著楚飛和冷殘影,瞧兩位器宇軒昂自帶貴氣,想來是哪戶人家的貴公子,言談之中多了些客氣。
“我要帶她走。”
楚飛可沒心思跟這些無知的人周旋,當務之急先救人要緊。
“這可由不得小哥了,畢竟張寡婦是我們村的人,她生是張家的媳婦,死是我們義村的鬼。”
村長一聽楚飛要帶著張寡婦,馬上拉下臉不情願了。
“由不由得不是你說了算,老子今兒個非帶她走,你又奈我何?”
楚飛有冷殘影這個頂尖高手為他保駕護航,他怕誰。
“那就休怪我動粗了。”
村長動了動手指,他身後的手下拔刀逼近楚飛。
“死鬼,你就讓他們帶這賤人走就是了。”
一身材魁梧化著濃妝的矮胖女人大步流星衝了進來,此人就是村長的原配妻子,張氏。
人人口口相傳的母老虎。
村長一見來人,哆嗦的躲在長老身後。
“夫人,你怎麽來了?”
“我要是不來,那賤人就是你老張家的人了。”
村長夫人哼哼著,她臉上的肥肉也跟著抖動著。
“夫人可冤枉死為夫了,就是給為夫一百個膽,為夫也不敢呐!”
“哼!就你,我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啊!既然她死不了,就讓她離開義村。”
“不,咳…我、不走…”
楚飛懷裏的張寡婦轉醒,幽幽啟口。
“你醒啦!”
楚飛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夫君…”
說完,張寡婦又昏了過去,眼角噙著淚水。
“冷殘影,大夫,大夫,我要找大夫,她不能死,她對我很重要。”
楚飛無助地看著冷殘影,他懷裏的女人對他很重要,她不能死。
“我是大夫,讓我給她把把脈。”
“滾!”
楚飛豈會讓一個對他懷裏人下過毒手的大夫診治。
“小兄弟,這方圓百裏沒有別的村莊,你若不想她死,隻能由張大夫給她治病。不過你放心,醫者仁心,他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村長夫人站出來說道,她是想張寡婦死,可既然她死不了,那就讓她‘好好活著’。
楚飛看了眼冷殘影,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也就同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