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不能收的生日禮物
劉墨‘撲通’跪下地，將紫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嗓音沙啞的道了聲：“媽，我來看你了。”
小時候的一幕，不經意間浮現在腦海。
25年前，那時的他不叫劉墨，叫秦東華，一個備受秦家重視的孩子。
秦東華過7歲生日時，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父親母親，還有小舅，大家一起為他慶生。
所有長輩都送了他一份禮物，包括隻比他大三歲的小舅路家明。
母親也要送他禮物的時候，小東華卻站起身，畢恭畢敬的道：“媽媽，我們老師說了，生日也是母親的受難日，以前都是你送禮物給我，今天，我也要送一份禮物給你。”
“哦，東華準備送什麽禮物給媽媽？”父親秦楓笑容滿麵的問。
“我現在就去拿。”小東華從屋子裏拿出一個很神秘的生日禮物，還用一塊紅布蓋著，回到桌邊時，猛然揭開紅布，“媽媽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菊花。”
一個青花瓷花瓶裏，插著新鮮美麗的黃、白色菊花，明明很新鮮，很漂亮，可是，當紅布揭下來的刹那，所有長輩的臉色瞬間變了下來。
“東華，誰讓你送這個了？快扔掉！”秦楓沉著臉叫喊。
“這個怎麽了？媽媽最喜歡菊花啊，我送她菊花有錯嗎？”小東華瞬間淚濕雙眸，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不知者無罪，孩子還小，他不懂。”路家慧微笑著接過菊花，可是卻不知道放到哪裏是好。
“家慧啊，和孩子說清楚吧，這個禮物不能收，不吉利啊。”小東華的外婆十分焦急的站起身，“來，把它給我，讓我扔垃圾筒去。”
小東華頓時大哭起來，“為什麽？為什麽要把送媽媽的禮物扔進垃圾筒？這是我特意給媽媽準備的，你們為什麽要把它扔掉？”
外公輕歎一聲，將小東華抱到懷裏，哄道：“東華，這個禮物媽媽不能收，這兩種顏色也不能配在一起，不吉利，真的不吉利。”
“為什麽不吉利？這是我特意為媽媽選的，媽媽最喜歡白色和金色，我這樣搭配有什麽錯？”小東華不服氣的哭喊著。
“東華別哭，這個禮物媽媽收下了，媽媽很喜歡。”路家慧抱著一瓶菊花，準備將其放到臥室裏。
“路家慧，不許把它放到臥室！”秦楓突然站起身，伸著一隻大手，冷著臉道：“把它給我，我去扔到垃圾筒。”
“可這是……兒子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路家慧左右為難。
“生日禮物？這分明就是送你去死，你還要慣著他到什麽時候？有些話該說的就得說。”秦楓快步走上前，奪過路家慧手中的花瓶，到屋外摔個粉碎，還故意將黃、白菊花踩的稀爛，又吐了幾口吐沫，這才回了屋。
“爸，你為什麽要毀滅我送給媽媽的禮物？為什麽？我送菊花給媽媽，是代表吉祥、長壽、飛黃騰達，你把它毀了，是不是不希望我媽媽長壽……”
小東華話還沒說完，秦楓便惱火的將他提起，舉起大手在他屁股上連打了數下，一邊打一邊發脾氣，“我讓你胡說，讓你胡說！”
“這是為什麽，我到底錯在哪裏？”小東華哇哇哭著，委屈、不甘，同時又很憤怒，他無法理解父親這種過激的行為。
“東華……”路家慧準備上前相護，卻被婆婆阻攔了，她要親自護著孫子。
“好了，別打了！”奶奶連忙將小東華拉到身邊，十分不忍心的解釋：“東華，不是所有菊花都代表長壽和吉祥的，黃色菊花和白色菊花不能搭配在一起，它們搭在一起隻能代表哀悼，是送給死人的花。”
“真的是這樣嗎？”小東華止住了哭聲，一臉的震驚。
“奶奶不會騙你，不信你問外公外婆啊。”
奶奶這一說，外公外婆都連連點頭。
“可是，是小舅告訴我必須這麽搭配的。”小東華鼓著嘴巴指著路家明。
路家明驚恐的站起身，連連擺手，“我沒有，我才沒有這樣說，秦東華，你這是誣陷我。”
“我沒有誣陷你，是那個大姐姐說的，她說是你讓她轉告我，必須要這麽搭配，因為我媽媽最喜歡白色和黃色菊花。”小東華不服氣的爭辯著。
“哪個大姐姐？你讓她站出來，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路家明氣的握緊了拳頭，像是隨時要找人算帳的樣子。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可她說了，她和你是好朋友！”小東華鼓起嘴巴說。
“我朋友多了去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我看你分明就是陷害我。”路家明氣的直咬牙。
“我才沒有陷害你，是你陷害我。”小東華也不相讓，一心認定這都是舅舅的主意。
“你胡說什麽？你媽媽是我親姐姐，我會希望她出事嗎？”
“那你姐姐是我親媽，我會希望我媽出事嗎？”
“你不希望，那為什麽要把送給死人的花送給你媽？你分明就是希望你媽出事，因為你媽前天打了你。”
“我才沒有，是你讓那個大姐姐叫我買的白菊和黃菊，如果你們不來告訴我，我一定會買紫色的，絕對不會買白色和黃色。”
“行了，別往我身上栽贓了，你要真想買紫色，怎麽會被別人所左右？”
“你是我小舅，你說的話，我當然要聽！”
“說的真好聽，那為什麽事情出來了，就讓我背黑鍋？有本事自己背呀。”
雖說一個是舅舅，一個是外甥，但這兩孩子相差隻有3歲，吵起架來一個不讓一個，而且完全不知道避諱，想起什麽說什麽。
小東華的奶奶不高興了，指著路家明，對小東華的外公外婆道：“看看你們的兒子，說話咋這麽刻薄呢？”
小東華的外公不高興了，拍下筷子道：“說什麽呢？家明說的沒錯，自己做了錯事，就要自己承擔，為什麽要讓別人背黑鍋？”
小東華的爺爺不樂意了，摔下碗筷道：“你這麽說可有點偏心了啊，我孫子才7歲，許多事情根本不懂，這事分明就是有人背後搗鬼。”
“你的意思是我兒子搗鬼的了？”小東華的外公憤然站起身。
路家慧連忙相勸著，“爸、媽，你們別這樣，孩子吵架都是瞎吵，別當真，趕緊吃飯。”
“我不吃了，憋屈！”路家明將筷子一扔，奪門而出。
“家明！家明……”小東華的外婆連忙追出去。
“東華你真是，好好的幹嘛誣陷你小舅？外公對你很失望。”小東華的外公狠狠瞪了小東華一眼，也跟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