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愧疚補償
三人打車回家。
半路上,司機不停的偷看他們。
三個人都假裝不知道。
到家之後,林月找出醫藥箱要幫兒子上藥,卻被零點搶了過去:“你自己身上都是傷,我幫弟弟上藥。”
幫零錢上完藥,又去父母的房間幫林月無法自行上藥的地方上藥。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零點拿出手機一看是王強打過來的立刻接了電話:“王叔叔,我媽已經沒事了,謝謝您。”
“不用謝,不用謝,沒事就好!”
零點直接把手機遞向母親:“王叔叔打來的電話。”
林月接過電話率先開口:“強子,謝謝你及時通知他們來救我,有空我請你出來吃頓飯。”
“不用那麽客氣,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王強說完率先掛斷了電話。
林月把手機還給了女兒,突然道:“當年我跟你爸連男女朋友都不是,隻是普通朋友,我也隻是跟在王強身邊實習的小護士。
有一天我突然得知他經常私下裏接單給其他人看病,央求他帶我一塊去好賺點額外的零花錢。
他那時也在追求我,為了討我歡心自然就同意了。
其中一個客戶就是賈富貴懷孕的老婆,時常帶著我去給他老婆看診。
結果隻去了一次就被賈富貴看上了。
他問我要了電話號碼之後,私下裏總是騷擾我。
他已經結婚,老婆還懷孕了,我怎麽可能同意?
拒絕了他之後就把他的號碼拉黑了。
可有一天,王強忽然接到他打來的電話說他老婆突然肚子疼,他準備送醫,他老婆的肚子又不疼了。
可他還是不放心,要求王強親自去一趟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王強就把我帶去了,誰知道……”說到此處,林月忽然咬緊了下嘴唇,眸中翻滾著駭然的恨意!“……事後他竟然想用錢解決!我自然不同意想報警抓他,可他卻反過來威脅我,會弄得人盡皆知!我、我就忍下了!”
零點:“……“該死的賈大少真的強迫了母親!
深呼吸一口,林月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王強知道之後愧疚不已,私下裏找到賈富貴狠狠的揍了他一頓,從此不再接私活,這些年他幫了我很多忙。”她能順利當上護士長裏麵也有王強的功勞。
零點:“……”
怪不得王叔叔對她們姐弟倆這麽好!
原來是心裏愧疚想要補償!
林月見女兒沒什麽表情,猜不透她到底怎麽想的,猶豫了一下繼續說:“我曾試圖自殺,卻被王強救了回來。那時你爸也發現我的情緒不對勁整天陪著我,然後我們就……有了你。”
零點:“……“
林月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女兒,記憶卻仿佛回到了過去:“我當時誤以為懷的是賈富貴的孩子,所以想要打掉。畢竟我在醫院工作,王強又是醫生,想做個流產手術太簡單。
當我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王強卻突然反悔了,他還打電話叫來了你爸。
你爸卻誤以為我不想要他的孩子,逼我嫁給了他……”
零點:“……”王叔叔幹的好!不然她差點就沒了!
林月一邊說,一邊緊盯著她的反應:“……後邊的事情你也都清楚了。
賈富貴的老婆生下賈茜茜卻發現得了卵巢癌,切除了子宮之後無法再懷孕。
可賈富貴大男子主義思想讓他覺得自己不能絕後,突然想起來我肚子裏懷的是男孩,誰知生下來的是女兒,他卻不認你。
體檢的時候發現你的血型跟你爸的血型一樣,我才知道自己搞出了烏龍。
激動的大哭了一場還把你爸嚇壞了,誤以為我得了產後抑鬱症,非得拉我去醫院看病。
我被你爸感動,漸漸淡忘了往事,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林月說完,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零點想了想。
也就是說母親從未接受過賈大少的追求,可因為被他強了之後又被他糾纏,隻好撒謊騙父親,賈大少曾今是她的追求者之一欺騙過她的感情。
如今賈大少得了尿毒症,為了換腎再次糾纏母親。
父親卻誤以為他們舊情複燃!
察覺到母親正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零點抬頭對視上她的雙眼:“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一個人去醫院看爸就可以了。”全家都是傷員,隻剩下她一個完好的人!
林月聽見她還願意喊她一聲‘媽’,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猛然放下卻搖頭:“你爸這會應該醒了,我想去看他。”
“那你的傷……?”零點不放心的眼神打量著母親。
“賈富貴請的那兩個人保鏢打人極有分寸,我身上的傷看上去很嚇人,實際上不過是皮外傷而已,根本沒傷到骨頭。”林月擔心女兒不放心,刻意又解釋了一遍。
“那你換身衣服。”零點說完轉身離開,順手帶上了房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零點也趕緊換了一身衣服。
她身上沒傷卻渾身都是藥味!
本想讓受傷的零錢在家休息,可他堅持要去,最終三人一起打車去醫院。
不想再引起司機的注意,零錢戴了帽子遮住臉上的傷痕。
至於身上的傷,因為秋天穿的衣服多自然看不見。
林月不但戴了帽子還圍了絲巾。
秋天這種打扮大街上隨處可見,所以二人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除非離的近了,聞到他們身上一股子藥味才會好奇的看上兩眼。
到了醫院,零發果然醒了。
因為王強的特別照顧,他住在無人打擾的單人間。
林月推門而入,見到零發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打著吊水卻正在發呆。
零發乍一眼見到進來的人是林月,眸色一沉低喝一聲:“出去!”他不想見到她!
林月渾身一僵,站在靠牆的角落裏沒敢再踏近一步。
隨後進來的零點瞥了母親一眼,看向父親走近病床:“爸,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零發見到寶貝女兒,陰沉的臉色稍霽。
正要開口說話,眼角餘光卻瞥見她身後取下帽子,一臉青腫的兒子!
“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