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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子房,我有一計可滅秦!

  張良放下陶碗,隻覺得渾身舒坦。再看向卓草,眼神稍微溫和些。他其實起初的確是想威脅卓草,隻因為他不確定卓草是好是壞。他的揣測未必就是真的,興許卓正壓根不知情呢?


  父子政見不合而反目的,這世道還少嗎?


  為了權利,骨肉親情算什麽?

  張良敢來卓府,自然是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他站在草堂前,便是對卓草的警告。若他今日出不了涇陽,日後反秦者必會將草堂付之一炬!

  還好,聽卓正承認後頓時鬆了口氣。他與卓正相識多年,這些年能拉起上千人的隊伍,全都是靠著卓正支持。卓正的商業天賦是不差的,再加上能說會道可賺了不少錢。隻是,這些錢全砸在他們身上。添置兵器甲胄,暗中囤積糧食……這些都是燒錢大戶。


  “看來,子房還是不相信我。”


  卓草自顧自的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無奈歎氣。他這自然是裝的,他現在隻恨不得張良死。隻是貿然殺他一人,後麵怕是隻會出來更多。為了全局著想,現在佯裝與之交好方為上策!

  “並非不信,隻是此事過於嚴重。”張良環顧四周,淡淡道:“吾來涇陽後,便有人暗中窺視跟蹤。若非力士拚死掩護,隻怕吾可都進不來。天下間有此本事的,唯有那暴君的玄鳥衛。”


  “確有此事。”


  這事秦始皇聽玄鳥衛提及過,說是這力士體壯如牛。硬是靠著身蠻力,連敗數位玄鳥衛,兩死兩傷。刀劍加身,力士卻是根本不在乎。如此猛士,絕對不能小覷。


  這並非是誇大其詞,按史書上所記載,今年張良便會埋伏在博浪沙襲擊秦始皇的車架。這力士單槍匹馬在諸多衛卒保護下,硬是殺近天子車架,以百二十斤的大鐵椎砸毀副車。


  “派遣玄鳥衛暗中保護卓君,嗬!卓君倒是很受那暴君的重視。”


  張良這話擺明就是帶刺。關於玄鳥衛的事跡,張良自然也都知曉。甚至在數年前便打過交道,隻是依舊被他逃脫而已。他深知玄鳥衛的厲害,也知曉他們的職責。玄鳥衛隻聽命於秦始皇一人,任何人都無法調動。


  能讓玄鳥衛近身保護的,除開秦始皇外再無一人。而卓草卻能破格受到玄鳥衛的暗中保護,如此便能看出秦始皇的重視。


  “子房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卓草歎氣搖頭。


  “何意?”


  “私以為是來保護草的,實則不然。他派遣玄鳥衛來涇陽,名義上是保護,其實是來監視我的。”


  “嗯?監視?!”


  秦始皇臉色泛青麵露不善,好你個瓜慫!

  好心當成驢肝肺!

  “秦王為人,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誌亦輕食人。他表麵為我封爵賜官看似和氣,實則卻是暗中派人監視。子房既然來之前便已打聽過,想必知曉草獻上五萬石祥瑞之事。”


  “的確。”


  “草暗中屯糧,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起事。為不善乎顯明之中者,人得而誅之!這暴君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牽連甚廣。我卓氏本為邯鄲巨賈,卻被其遷至臨邛。吾等皆是庶出棄子,路上死傷頗具。若非吾翁相勸,吾便等天下大亂再揭竿起義,舉兵伐秦!”


  “大善!”


  張良就差拍手叫好,這些事他還是知道的。卓草在關中一片還是有些名氣的,隻要稍微打聽下就知曉。這時期比千裏馬速度很快的,那就是謠言。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玄乎。甚至,還有各種版本。


  蒙毅站在旁邊,卻是笑而不語。


  卓草這話是半真半假,還的確是這樣!


  若非緣分,他們怕是要錯過卓草這位賢才。


  如果卓草站在他們對立麵,當如何?


  關於這個問題,蒙毅根本不敢去想。卓草有豫州鼎,得天子氣運加持。暗中有祥瑞不缺糧食,還有韓信這半吊子的將軍,今後再招兵買馬……後果會如何?


  “草後續又獻上那豫州鼎,卻引來暴君的猜忌。”卓草也是有樣學樣一口一個暴君,繼續道:“所以他表麵派玄鳥衛來保護我,實則旨在暗中窺視。子房今後若是有事,大可派人來通知於我。深入此地,於子房於草皆不利。”


  “的確如此。”


  張良思索片刻也覺得沒問題。


  真以為他這麽容易進來?


  這力士的確厲害,可玄鳥衛也不是吃素的。上次他能僥幸逃脫,靠的是玄鳥衛準備不周,未能令他們結成戰陣。後續玄鳥衛隻會增派人手,到時候再想進來無異於是投鼠忌器!


  “此次是吾莽撞了,後續卓君想必也有麻煩。”


  “不礙事。”


  卓草見他同意,頓時稍微鬆了口氣。這票人在後世那就相當於是恐怖分子,什麽事都幹的出來。張良倒並非是為了權利,為劉邦奪得天下後他便急流勇退。


  他純粹是為了報複秦國,隻要能推翻秦國他都無所謂。連自己親弟弟死了都不安葬,而是變賣家財囤積力量。這樣的狠人,不防不行!


  秦始皇看向卓草,隻是一笑。卓草的演技倒是不錯,一番話竟然還能糊弄住張良。主要他說的都是半真半假,至於皇帝的心思又有誰能揣測正確?

  “卓翁這些年為反秦犧牲頗多,此次更是不惜舉家反秦。派獨子舉官為吏,隻為推翻暴秦,實在是令子房佩服。隻不過……”


  “何事?”


  “他是何人?先前吾可未曾見到,吾記得先前常伴卓翁左右的是呂管事。”


  說完,張良便指向蒙毅。


  還好秦始皇早早做好準備,“他是齊人,先前的呂管事已被暴秦所殺害。他與暴秦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乃是老夫在路上所救,子房大可放心。”


  “齊人?”


  張良上下打量了眼,也沒再往心裏去。不可否認張良在後世的成績,可現在他終究稚嫩了些。而且也沒有什麽實戰給他刷經驗值,遇到的還是正值春秋鼎盛的秦始皇和蒙毅,他又如何能占據上風?


  卓草微微蹙眉,卻未表現出來。他依稀記得他這傻老爹曾說過此事,說是老蒙與他有過命的交情。追隨他多年,可謂是忠心耿耿。現在聽傻老爹舊事重提,似乎對他也有所隱瞞。他與老蒙,並沒有這麽深的交情。


  唉,終究是錯付了!


  ……


  “說起來,子房接下來可有何計劃?”


  顯然,秦始皇這是在套話了!


  “提及此事,吾便頭疼。”張良無奈歎息道:“卓翁想必也已知曉,今年暴君本欲打算再巡齊地。吾本欲打算聯合反秦義士於博浪沙之地刺殺暴君,沒想到他卻突然不巡遊了!”


  秦始皇眼神微寒,這小子夠狠的!


  博浪沙四周遍布山丘,還有大片大片的蘆葦地,隻要足夠有把握便能輕易躲藏。就算派重兵搜索,都沒那麽容易找到。


  卓草則是雙眼失神,這事他自然也聽說過。他記得史記上寫的很清楚,二十九年秦始皇第三次東遊齊地,沒想到竟因為他的緣故而罷休。包括南征百越在內,他記得的是去年便已出兵五十萬。由屠睢帶兵,結果打了足足三年,百越沒被踏平反倒是屠睢掛了……


  現在,這些都改變了!


  也就是說,曆史是可以改變的!

  卓草在前世曾看過些穿梭時空的影視作品,記得某部電視劇說穿越後便是曆史的一部分。所做的一切,隻會促成曆史。到最後,曆史依舊不會改變。根據祖父悖論來說,甚至都不會有穿梭時空這事兒。如果按平行時空來說,那就很正常了。


  既然他能改變曆史,那他就能為大秦續命!秦國現在的確有諸多缺陷,畢竟時間有限,很多方麵都不完善。但是,隻要給他時間總能慢慢修正的。總好過諸夏燃起戰火,百姓受苦來的好。有句話說的好,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亂世之中,人可能還不如狗。


  “子房,吾倒是有些想法。”


  “哦?”張良頓時來了興趣,笑著道:“吾來的路上便已聽說卓君,相傳總有奇思妙想。小澤鄉境內倒也是富裕繁榮,想來也都是卓君的功勞。既然卓君也是反秦義士,直言便可。”


  卓草環顧四周,隨後壓低聲音道:“其實,此次倒也是給了吾等個機會。吾聽說暴君不光不去巡遊,還暫緩討伐南越之事。”


  “確有此事!趙政這暴君貪婪無比,秦國已獨占諸夏疆土,卻還不滿足。而今地東至海暨朝鮮,西至臨洮羌中,南至北向戶,北據河為塞並陰山至遼東。好戰貪功,此為大患!”


  “嗬!”


  秦始皇沒忍住冷哼了聲。


  張良頓時麵露不解,看向了他。


  “子房所言極是,這暴君太過貪婪!”


  “……”


  蒙毅在旁麵露古怪。


  這就是正宗的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秦始皇的目標是廣征四夷教通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跡所至無不臣者!

  六國,又算的了什麽?

  “子房,吾有一計可滅秦!”


  “咳咳咳!”秦始皇差點被酒嗆到,當即怒斥道:“瓜慫,莫要胡咧咧。子房勿要見怪,這瓜慫平日無法無天慣咧,不懂得禮數分寸。皆是額這些年來未在身旁,方會如此。”


  “無妨,吾也想聽聽卓君有何高見?”


  張良倒是滿臉期待,很想聽聽。


  關於卓草的事跡,在關中這塊可都傳開了。相傳卓草都不吃飯,隻需飲露水吃祥瑞便能活命。這種謠言,張良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卓草所著千字文與洗冤書他是知曉的,千字文雖是啟蒙書籍卻也頗具才華。


  至於洗冤書他也看過,裏麵有諸多驗屍手段,可謂是天下令史之表範。這本書說是昔日宋國隱世大賢宋慈所著,但張良是不信的。他也算是學究百家,諸多書籍可謂是倒背如流。但這洗冤書和宋慈,他是聽都沒聽說過。


  按照他的猜測,這本書其實就是卓草所編撰的。隻是他擔心會招惹些麻煩,故意謙虛的說不是他所編撰。實際上這位隱世不出的宋慈,根本就是卓草吹的!


  如此有能耐的年輕人,不多見了。


  “吾以為,子房完全能去百越試試。”


  “百越?”


  “卓子雲: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卓子?!”


  “就是他。”


  秦始皇無力的指了指卓草。


  “哈哈哈!”張良頓時爽朗大笑,隻覺得更為有趣。饒有興致的望著卓草,笑著道:“那子房便洗耳恭聽,不知卓子有何高見?”


  “秦國各地如今都不好下手,而南越則是很好的突破口。秦國暫緩起兵,優勢在我。越人素來剛烈,不服秦人。若是吾等能拉攏越人,亦或者是說征服百越,便可雄踞南越。南越雖為苦地,卻土地肥沃。吾聽說南越氣候適合耕種,那稻米一年可兩熟乃至三熟。如此,便能暗中囤積力量。”


  卓草頓了頓,給他們消化的時間,而後繼續道:“以那暴君的性格,必定會早早對百越下手。隻要吾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先假意與南越君聯手,而後再於暗中練兵屯糧。待秦國興兵討伐南越,吾等便能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關鍵時刻出手便能重創秦人,並且奪得南越之地。順勢揭竿而起,各地反秦義士必會響應,那時秦國焉能不滅?”


  “南越之地嗎?”


  張良微微蹙眉,他倒是未曾考慮過此事。這些年來他東奔西走,對百越這塊倒是沒怎麽關注過。現在聽卓草提及後也是來了興趣,按卓草所言的確是有些道理。


  “越人,怕是不好對付。”


  “軟硬皆施便可。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秦國要起兵討伐百越,此事南越君必然是知曉的。除開與我們合作,他別無選擇。隻要等我們紮穩腳跟後,我再進諫起兵討伐百越,如此便可坐山觀虎鬥。吾等暗中下手,等他們鬥個兩敗俱傷、秦人撤退後,便可順勢吞並百越!”


  “大善!”


  張良頷首點頭,依舊是古今不波的模樣。這事極其重要,並非說三言兩語便能決定。他還得暗中謀劃與人商議,確定此事可行後再動身也不遲。


  “隻是,卓君確定有資格進諫那暴君?”


  “現在不行,以後絕對行!”


  “哈哈,說的也是!”


  卓草年紀輕輕便已是五大夫,這撐死不過半年時間。再等個兩三年,必定能成為廷臣,到時候再行進諫也不遲。


  “子房有所不知,秦人素來好戰,又以軍功立國。為爭奪南征百越之事,諸多武將爭鬥不休。那衛尉屠睢立下軍令,三年必能平定百越,被任為上將軍獨掌兵權。可惜暴君暫緩起兵,朝中諸多武將本就心有不甘。隻要有人提及,他們必會附和主戰!”


  聽到卓草在這慷慨激昂出謀劃策,蒙毅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這小子,真是夠陰的!

  沒錯,聽起來的確是對張良他們有利。隻要張良去做,必定也能做到。但問題在於,如此他們的所作所為便都在秦國眼下。換句話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秦國所洞悉。到時候攻打百越的時候,順手便能將他們都給收拾咯。


  卓草這招便叫引君入甕,故意引張良他們上鉤。並且還能借此消耗南越的力量,利用張良為他們做事。比方說他們進入南越後,卓草可以讓他們幫忙繪製地圖。運送物資,沒有地圖不得行吧?


  如果他再狠點,完全能派遣使臣兩頭拱火。讓南越與張良內鬥,等他們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秦國順勢出兵。挑起內鬥也容易,秦始皇一道詔書過去就成。比如說招降南越君,許以高爵。而張良為人生性多疑,必會起疑。秦國大可作壁上觀,待其自潰!

  卓草,真的隻是弱冠之年?!


  其才智城府,比昔日的甘羅更甚!甘羅是有所成就便忘乎所以,恃才傲物,最後沒落下什麽好下場。可卓草卻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暗中發展,這比甘羅實在是高明太多。


  “卓君今日所言,吾必會告知其餘反秦義士。隻是此事幹係吾等生死,怕是暫且不能定下還得再行商議。卓君大可放心,吾必會勸說。”


  張良站起身來,心裏已有分寸。他覺得卓草這計劃可行,雖說冒險了些卻也有機會。若是能招攬越人,那對他們今後起兵謀事也有好處。甭管怎麽算,百越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今日多有打擾,便先告辭。待此事定下後,吾再來拜訪。”


  “草,汝去送送子房。”


  卓草旋即站起身來,稍微鬆了口氣。


  TMD!


  他肚子裏就這點墨水,張良再不走那他可就真的沒轍了。這個計劃有好處有壞處,純粹就看他們後續怎麽去做。


  等送走張良後,卓草便又回至書房。望著正在翻閱竹簡的傻老爹,卓草板著臉冷漠道:“別看了,這些文書你又看不懂。說吧,你還有什麽事隱瞞著我的?”


  “你是說老蒙?”


  “不單是他!”卓草眼神泛著些許怒意,“我最恨別人欺騙我。甭管如何,你都是吾翁,哪怕我不承認我也未有隱瞞。可汝要是接二連三的瞞著我,那今後你們的死活我也不會再管!”


  “咳咳咳……當時也是形勢所迫。”


  秦始皇也隻得開口為自己辯解。


  隻是,他心裏現在也泛起些許漣漪。


  他這麽做,何嚐不是在欺騙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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