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兒子來了
“農民把玉米種到地理,到了秋天收獲了很多玉米。農民把花生種到地裏,到了秋天收獲了很多花生,小貓看到後,將魚種到地裏,希望秋天可以收獲很多魚。”
夏天站在講台上,正帶著學生們有感情的朗讀課文。
說實話,他這個年紀現在讀這內容,確實有種似是而非的羞恥感。
但是講台下一雙雙認真的眼睛,卻讓他很快就收起這樣的想法。
隻能說這些內容對現在的他來說,可能是不合適的。
但是對這些孩子們來說,真的剛剛好。這是多少教育工作者努力討論出來的結果,自己對文字的認識,對世界的了解,不也是從這裏開始的嗎。
這樣的見課已經進行了十幾天了,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如魚得水。
他開始有些享受給這些孩子代課的感覺,享受給他們解惑的每一分鍾。
曾經在副本世界做過教書先生,雖然教學的內容不同,但是原理相近。
夏天很快就抓住了這些孩子們的心,每次夏天講課的時候,他們總是聽的很認真。
當然也有淘氣的孩子,不過麵對夏天手裏的教鞭還是很快就屈服了。
夏天認為這算是教育的輔助手段,它存在的目的,是為了讓孩子們更好更認真的學習。
不否認會有些人渣,隻是單純的想要體罰孩子,滿足他們內心的變態想法,但是對於大多數老師來說,這隻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手段。
有時候單獨的說服教育是沒有用的,並不是每個老師都是大教育家。
夏天也隻是嚇唬嚇唬,老爺子收拾起他們來才嚇人呢,火氣上來了,把他們的老子叫來一塊打。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自己放錯了要挨打,而且自己犯錯了,老爸被拉著一起打。
可以想象,這要回了家,不說雙打,單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晚上放了學,夏天帶著一隊孩子出發了,這是已經是夏天第三次送孩子們回家了。
混在這蹦蹦跳跳的隊伍中,真的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尤其容易喚醒年少時的記憶,心中又多了一些道不明白的感慨。
像是感慨時間易逝,又好像覺得歲月無情。
想來自己也才剛剛十八歲而已,一時間又覺得自己矯情。
將每一個孩子都安全的交到父母手中,夏天踏上了回去的路。
三屯村的村口,張子衣站在那裏眺望著什麽,不久就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他走起來的頻率並不快,但是步子邁的很大,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夏天也看到了張姑娘,沒說什麽,隻是上前拉著她的手,兩人並肩往回走著。
這已經成了他兩人的默契,每次夏天送孩子們回家,她就在這裏等著。
回去劇組的小院中,夏天繼續備課,張姑娘就靠著,累了的話就睡一小會,然後再一起去吃飯。
張導將這些都看在眼裏,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他們現在的狀態,真的和電影非常契合。
吃過飯後,就去張姑娘房間裏,夏天要負責給她按摩,因為一到這個時候,她總是會說自己腿疼胳膊疼的。
其實夏天明白她是裝的,僅僅三天時間她就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學表演的,體力也不會太差。
但是夏天再傻也不會拆穿姑娘家的小心思,每到這個時候他也配合著做出心疼的樣子。
張姑娘看的出來他在演戲,就如同夏天不會拆穿一樣,她自然也不會說破。
夏天總會在幫她擦洗身體、脫衣服、還有按摩的時候占些小便宜。
每一次她都會害羞,但是這種害羞又恰如其分的添了些誘惑。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印上了夏天的影子。
之後的日子一如既往,隻不過張子衣的任務又多了一項,跟村裏的一個婦女學織布,不要求織多好,但是最起碼看著要像回事。
而且還順便學了炒菜,烙餅啥的,還拉著夏天嚐了嚐,味道一言難盡,但是看著真好看,估計是專門衝著這方麵學的。
時間總是在走,而且走的堂堂正正,誰都無法阻擋。
兩個月後,夏天迎來了一個室友,是他的兒子,不對應該說是他戲裏的兒子。
扮演駱玉生的孫宏磊,說起來夏天應該叫人家一聲學長,95年考的中戲,幾經波折之後,進了中戲表演音樂劇班,去年畢的業。
今年已經二十八歲的孫宏磊,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是帶著羨慕的,滿腦子都是一句話,同人不同命。
瞅瞅人家,十八歲的年紀,第一部戲就是張一某的男主角,雖然這是一部大女主的戲,男主其實戲份不算多,但是人家占了這名頭,就已經夠強了。
而且人家正正經經的中戲表演係本科學生,自己說是中戲學生,隻是個旁聽生,這人呀最怕比較,這一比較就發現,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張茶幾。
夏天不知道這位師兄腦子裏這麽多想法,要是知道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出來,萬一大半夜爬起來,拍拍自己腦袋,問一句“保熟嗎”你死還是不死。
“師哥好,我叫夏天,以後請多關照。”夏天很有禮貌的開口說道。
“你好你好,我是孫宏磊,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哥,我就愧領了。”孫宏磊客套的回了一句。
氣氛有些尷尬,兩個大男人剛見麵,一時間真心不知道說什麽。
還在夏天清楚,男人之間的溝通方式不外乎煙酒女人,抽煙喝酒談女人。
於是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孫宏磊笑著接在手裏,然後兩人坐在炕上,開始吞雲吐霧。
等到張子衣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夏天和一個長的有點凶男人,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
夏天:“哥等回了京城你一定要來我農莊,到時候好酒好菜,做弟弟的肯定不會少你的。”
孫宏磊:“一定去,等你有空去東北,知會哥哥一聲,吃喝玩樂,哥哥我全包了。”
張子衣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好油膩的兩男的。”
很快張姑娘也加入到兩人的對話中,這下氣氛就更好一些,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宏磊哥被兩人夾在中間,真心有那麽點一家三口的意思。
孫宏磊的到來,讓夏天覺著,準備了這麽久的戲,應該是要開始拍攝了。
果然飯後他們就接到了張導的通知,明天正式開始拍攝。
回去的路上張姑娘有點忐忑,緊緊的扯著夏天的衣服,走路都心不在焉的。
夏天:“怎麽了,準備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了,這眼看就要拍攝了,害怕啦?”
張子衣:“我才沒有害怕,我怎麽可能害怕呢,我要害怕了之前的苦不都白吃了。”
孫宏磊:“就是,你們這都準備這麽長時間了還害怕,讓我怎麽辦,我可是剛來就要拍攝了。”
夏天:“磊兒說的對,孩子他媽,咱兒子都不怕,哪有大人害怕的道理。”
孫宏磊:“就是就是。”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夏天說了什麽,追著夏天就準備弄死他。
張子衣在愣愣的看著他倆人打鬧,聽著夏天在一旁一口一個逆子的叫喚,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回應她的是夏天的笑,還有宏磊哥憋紅的臉。
夏天用事實讓孫宏磊明白,兒子是不可能打的過老子的,哪怕這個關係是假的。
夏天現在很爽,一來自己成功轉移了張姑娘的注意力,二來因為“劉華強”被自己打了,而且是秒殺。
孫宏磊表示自己非常不服氣,爺們好歹也是東北街上的一條好漢,剛才一定是因為久不動手,所以失誤了。
而且打架哪有一上來就鎖喉的,於是有了第二次挑戰,迎接他的是更快的倒下。
躺在地上的孫宏磊感覺生無可戀,本以總算是找到一點比夏天厲害的地方了,哪知道現實給了自己一拳之後又抽了個大耳雷子。
夏天過去將他一把拉了起來:“哥哥不要喪氣嘛,我這是專門練過的,你要贏了我不是白練了。”
孫宏磊嘴角抽了抽,喪氣的認命了,必須承認,有些人真的哪哪都比你強。
夏天要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不會認賬,畢竟自己還有個缺點,就是比較花心,不過反過來一想,也算是個強項。
孫宏磊受到的打擊才剛剛開始,因為一會到房間裏,夏天扔了根煙給他就出去了,一聽是進了隔壁張姑娘的房間,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歡聲笑語。
躺在炕上,寂寞的給自己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真應了那句話,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至於夏天,到也不是存心將剛認得哥哥丟下,主要是知道張姑娘心裏忐忑,所以過來寬慰寬慰,順便把每天的按摩做了。
至於對哥哥造成的傷害,隻能說一句抱歉,如果道歉不頂用的話,那就算了吧。
等到夏天回去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孫宏磊抱著胳膊站在窗台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炕頭,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看到夏天一回來,馬上開口說道:“小天,這家裏是不是有老鼠。”
夏天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大哥,你是演的吧。
堂堂霹靂舞王,一本正經孫漂亮,更是西瓜保熟劉華強,你現在告訴我你怕老鼠。
夏天抬頭瞅著孫宏磊,就像看著什麽稀有物種一樣。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怕老鼠怎麽了,這世道還不能讓我怕怕老鼠了?”
“能是肯定能的。”
“那不就對了,你快想個解決辦法,不然今天晚上這覺是別想睡了。你別笑,我睡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夏天為這些可憐的老鼠默哀,之前他就發現它們了,隻不過自己也不怕這玩意,就沒想把它們怎麽著。
哪知道孫宏磊竟然怕老鼠,真是命該如此。
兩人又折騰了半天,總算把窟窿堵上了,孫宏磊還不放心的親自檢查了半天,直到確認再沒有窟窿,才安心的睡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