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借你家經文一用
修行界。
東洲。
作為修行界最大的一片疆域，東洲地界光古教就有三座！
東洲有多大？
許多化嬰層級的修行者，終其一生，活動範圍也隻占東洲一隅。
雖說比不上以光年計算距離的九關世界，但跟地球那顆小星球比起來，東洲實在是太大了。
大山神秀，大淵綿長，巨大山嶺宛若一條條巨龍橫陳，山嶺之間，浩瀚湖泊波濤洶湧，更有大量內陸海洋星羅棋布，宛若寶石般鑲嵌在東洲大地上。
東洲的三座古教，分別是通天、菩提、萬劍。
其中通天古教相傳源自於遙遠的神話時代，開山鼻祖來頭更是大得驚人，傳聞曾在通天教主座下聽經。
神話時代末期，通天古教教主開創通天門。
曆經漫長歲月，漸漸從門到派，由派變宗，最後成長為一座龐大古教！
通天古教延續了傳說中通天教主有教無類的作風，教中有人有妖，甚至還有一些帶有魔族血統的魔修！
隻要天資足夠，便來者不拒。
當代教主是開山祖師爺的第三十六代傳人。
教裏麵一些活化石級別的耋老當中，據說還有二十幾代弟子活著。
歲月無情，光陰似箭，即便被凡人當做神仙的強大修士，也終有壽元走到盡頭的一天。
就算分神這種層級的大能修士，可以活出第二世來，壽元也罕有超過兩萬年者。
對於動輒以億年為單位的茫茫宇宙來說，幾萬年……太過短暫。
凡人想成仙，仙人求長生，長生盼永生。
可哪怕是傳說中那些諸天神佛，絕世大魔，也終究有直麵滅世大劫的那天。
所以通天古教的教義，是有教無類，及時行樂。
在風氣上，應該算是整個修行界最為開放的一座古教。
堪稱修行界的一朵奇葩。
它非魔教，但教中弟子卻良莠不齊，行事風格也是亦正亦邪。
在通天古教，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人奇怪。
東洲的另一座古教……菩提古教，同樣傳承自遙遠的上古仙佛時代。
也是整個修行界最大的佛修古教。
門下弟子都精研佛法，但走的路……卻各不相同。
大乘小乘，歡喜禪苦修士閉口禪，金剛菩薩羅漢……這座古教，應有盡有！
總體來說，菩提古教算是那種比較低調，很少會招惹是非的龐大勢力。
菩提古教的度人經，堪稱佛法經文中至高經文之一！
相比之下，東洲的第三座古教……萬劍古教就顯得很年輕了。
它的創立時間最為短暫，距今還不到九萬年。
開山老祖是一名恐怖劍修，那位大能年輕時曾一人一劍，橫掃整個修行界的同時代高手。
據說從未有過敗績！
隻用了幾十年時間，便鑄就赫赫威名。
號稱無敵！
後創立萬劍宗，隻用一萬年時間，便晉升為一座新的古教。
到如今擁有弟子百萬！
穩坐東洲這片修行淨土，跟通天、菩提兩大古教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教內弟子多半血氣方剛，脾氣急躁，一個個如同行走的利劍，跟通天古教經常發生摩擦，但很少有大規模衝突。
除了這三座古教之外，東洲還擁有上百家宗門，上萬個門派！
散修更是不計其數！
這裏也是地球修行者飛升之後，最喜歡的區域。
尤其妖族，若能飛升到這裏，都會在心中慶幸不已，因為在東洲，它們存活下來的幾率，要比其他地方大上不少。
甚至有機會加入到通天古教。
當然，那得是天賦卓絕者才行，尋常的飛升妖，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夫子帶著夫人走在東洲青山綠水間。
夫子穿著一身青色長衫，依舊留著在人間的中短頭發，十分儒雅。
年輕美豔的夫人則穿著一身大紅長裙，衣袂飄飄，宛若仙子臨塵，陪在他身邊。
兩人身上都帶著一股特殊神韻，跟那些氣度不凡的修行者不同，要比他們更高一個層次。
走在一起，宛若神仙眷侶一般。
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兩人此行目的地，正是東洲三大古教之一的通天古教。
夫子跟夫人飛升已經有段時間，並未曾進入九關世界，選擇暫時進入修行界，打算在這裏繼續提升實力。
修行界的各種資源雖不如九關世界，但天花板高，各方麵肯定要比地球好太多倍。
加上多年前吃過那場大虧，夫子不想重蹈覆轍。
他破開封印飛升的消息很難瞞過三鬆古教，但當年那位大人物曾有言——驅逐陸聖夫出九關世界，終其一生不得再入！
對那種大佬來說，隻要把陸聖夫從最頂級的修行地趕出去，也就足夠了。
離開最好的修行土壤，很快就會被無數同代人甚至優秀的後輩所超越。
世俗凡間修行資源匱乏，境界天花板也低得令人發指。
再厲害的天才，在人間也難有大作為。
所以不殺夫子，並非仁慈，也與氣度無關，而是理由不夠充分！
僅是驅逐，就已經讓三鬆古教背負無數的罵名，大佬做事的確可以不用在意他人反應，但也不願看到輿論沸騰群情激奮。
沒到那種地步的時候，終究還是要考慮一下自身顏麵問題。
對陸聖夫這種真正的頂級天才來說，把他封印起來趕回地球老家，其實要比殺了他更難受。
至於會不會衝破封印，對此，封印夫子的人或許有點在意，但也沒那麽在意。
首先想要破開那種無上存在親手設下的封印，要麽是同境界的人出手，要麽……就是得到了傳說級別的寶物。
若是前者，說明有同級別的大能下場，光明正大跟他對著幹！
那麽如果再將目光放到夫子這種後生晚輩身上，有有些自降身份了。
誰解開他的封印，找誰做一場就是。
若是後者，則說明這人身上的機緣和氣運依舊很強大！
要麽就此放過，輕輕一笑，讓往事隨風散，還能展現出一名大佬的氣度；要麽，不動聲色，尋個機會一擊必殺，斷其氣運，奪其寶物！
所以夫子是否破開封印，對封印他的人來說，重要，也沒那麽重要。
夫子經過多年沉澱，又怎會不明白這道理？
所以他飛升之後，壓根就沒想過短時間內回到九關世界。
他和夫人一邊尋找修行資源，努力追回丟失這幾十年的光陰；一邊始終暗中關注著留在人間的宋越。
說起來，他們對女兒都沒那麽上心。
所以宋越在人間的一舉一動，夫子和夫人幾乎都是知道的。
之前上帝之星的希金斯家族那裏，就是夫子找人警告的。
那個時候夫子還不知道宋越境界提升得如此之快，有些擔心他會受到傷害，所以很幹脆的讓人警告了希金斯家族一番。
被嚇壞的希金斯家族趕忙帶著滿滿的誠意跑到地球，做了那些補救措施。
事後夫人還笑夫子：“按照小越越這種修行速度，莫說一個希金斯家族，即便是超越你這個師父，也是指日可待，看把你給慌的。”
麵對夫人的調侃，夫子十分坦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不是應該的嗎？”
也是從那會兒起，夫子開始為宋越留心起另一件事——五行均衡！
說起這件事，夫子本以為宋越不會那麽快走到這一步，加上當時離開的多少有些倉促，天威之下，別說是他，就算那種無上大能的化身前來，也一樣抵擋不住！
遮蔽天機，避開法則，那也得是從一開始就做好準備。
已經被發現的情況下，再想使手段，相當於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作弊，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如今已經進入到修行界，最近這段時間還需要提防有可能出現的三鬆古教人，所以夫子跟夫人一直很低調，且行蹤不定。
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
即便這樣，有關宋越的任何事情，都在夫子心上記掛著。
關於五行均衡體，夫子很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身邊的孩子會跟這有關。
之前的夫子，跟編撰、批注修行界百科全書那些人觀點差不多，認為五行均衡這種特殊的“體質”，隻是理論上可能存在，現實中不會真有這種人。
就像世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一樣，五行怎麽可能完全均衡？
人體自成小宇宙，蘊藏五行靈韻，這是任何一個修行者都清楚的事情。
越是大的宗門和古教，越是看重五行靈根，這也幾乎成為他們招收弟子的唯一標準。
比如天生擁有五行之火屬性靈根的人，修行起火係的術法，肯定更加容易。
就像另一個修行體係魔法師一樣，講究與各種元素的親和程度。
這個親和度，其實就是指的五行靈根強弱。
靈根越強，悟性也就越高。
五行屬性皆是如此。
絕大多數修行者通常隻擅長其中一種。
少數天驕會擁有兩種甚至三種比較強大的五行靈根，可同時將這兩到三種不同屬性領域的術法修行到極高境界。
這樣的天才，在修行者中已是鳳毛麟角，放眼各大古教，那也是妥妥的內門核心弟子。
但還有更厲害的！
身體小宇宙中五行靈根全部極其強大！
這種就是真正的絕世天驕！
古教的聖子、聖女，往往就是這種人。
可同時修行五種元素的神通術法，還都能擁有極高造詣。
輕鬆碾壓同代人。
夫子就是這種。
而且他擅長的又何止五行？
煉丹、煉器、法陣、符籙、風水、武道……仿佛這世上就沒有哪種修行法門是他不懂的。
即便是一些妖術、魔功、佛法……他也都有著相當不俗的造詣。
可以說，像他這種，已經算是億萬人中無一的蓋世天才了。
夫子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自負。
因為這世上絕大多數修行者在他麵前，都很難抬起頭顱。
再驕傲的人，見到夫子這種，也隻能苦笑著服氣。
夫子當年初遇宋越時，最初隻發現宋越體內有一道奇怪的先天氣。
因為被封印，很多手段都無法使用，還是在查閱大量古老典籍後，終於根據宋越的種種表現，最終確定那應該是傳說中的奔雷之氣。
關於奔雷之氣的來源，也有很多種說法。
在夫子看來，最接近真相的應該是“生於混沌，雷霆之始，萬道之巔，無形無蹤”這種說法。
還有一種就比較扯，說奔雷之氣是“集中神之力，創造出的一種冠絕宇宙的霸道能量”，擁有者可憑借這份底蘊作為基礎，成就大成聖體，練就不滅之軀！
眾神吃飽了撐的？
創造這樣一種能量做什麽？
夫子不相信這種說法。
他更傾向於宋越體內的奔雷之氣是來自天道法則下的強大機緣！
擁有這種機緣的人，古來有之。
他自身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夫子最早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宋越體內藏著一股了不得的先天能量。
一旦激活，境界將突飛猛進，無人可擋。
但五行靈根……就一言難盡了。
杭城修行學院當年不收宋越，就是因為在他們眼裏，宋越五行靈根全無！
活生生的一個大白板！
啥叫凡夫俗子？
這種就是典型的凡夫俗子！
這樣的人收進來做什麽，當飲水機管理員嗎？
想要修行，不管是那種五行靈根，總得有那麽一丟丟吧？
修行不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能成功的事情。
有天賦的人一旦開悟，可一夜之間突飛猛進，沒天賦的人就算窮其一生，也難有任何成果。
庸碌一生，白了頭再去感歎此生蹉跎……還有什麽意義嗎？
所以人家不要宋越，還真沒啥毛病。
懷疑宋越五行靈根有問題，始於最近這幾年，徹底確定宋越是五行均衡者，其實就在最近沒多久。
在此之前，夫子始終把宋越當成一個武道天才在培養。
他教宋越各種知識，是想讓宋越在激活奔雷之氣、一飛衝天之前，先成為一個有思想、有文化，在關鍵時刻能夠冷靜下來的人！
而不是隻有一腔熱血，遇到事情隻會傻乎乎往上衝，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莽武夫。
漸漸的，隨著宋越的成長，夫子先是發現宋越五行靈根並非完全沒有，而是處在一種非常玄妙的“假死”狀態！
宋越幼年和少年時代，不管怎麽看，都是五行靈根全無。
最近幾年再看，就完全不一樣了。
夫子覺得宋越身體的五行靈根更像是陷入假死狀態的沉睡！
但隨著奔雷之氣的激活，宋越先是迅速領悟跟苗強完全不一樣的雷霆拳！
然後又掌握了劈星手精髓。
到這時候，夫子已經可以確定，宋越的五行靈根絕非白板！
白板怎麽可能領悟雷霆之力？
最終確定這件事，是夫子通過五色靠背旗解開封印之後，境界迅速開始恢複，“眼力”遠勝過被封印那些年。
終於看明白宋越體內的情況。
到那一刻，夫子也是大吃一驚！
精神天眼之下，他發現宋越不僅有五行靈根，而且相當強大！
換句話說，如果宋越從小走的是修行這條路，如今成就未必遜色當年的他！
之所以看起來五行靈根全無，是因為有大量奔雷之氣徹徹底底的將那些五行靈韻給封印住了！
就像那位三鬆古教的無上存在封印了他一樣！
隻不過他那是人為，宋越這個……卻是天意！
這種發現，讓夫子震撼不已。
他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他在仔細觀察，看了又看之後，終於又有了更加讓他震撼到說不出話的發現。
在他強大的感知當中，宋越身體裏的五行元素……竟然保持著驚人的一致！
我這神奇的徒弟，不會真是五行均衡者吧？
再聯想到宋越這一年來的經曆，夫子沉默了。
從激活奔雷之氣那刻起，宋越就跟開了掛一樣，境界提升的速度快到他都心驚肉跳。
更可怕的是宋越走的是武道！
他若不動手，就沒人能探知出真實境界到底是什麽！
這太恐怖了！
夫子甚至可以想象，有朝一日，宋越離開人間，踏入修行界和九關世界後，將會有多少人因為輕視他而吃大虧！
這些已經足夠驚人，但更驚人的，還是宋越的機緣！
玉虛通天碑這種戰場上從未曾出現過的“異類”石碑。
隻存在於傳說中，連他都不太清楚具體用法的青銅神樹！
解開他封印的五色靠背旗！
天尊精神法！
天尊講經。
真君肉身法！
真君傳道！
這一樁樁，一件件神奇經曆，甚至讓夫子懷疑宋越這小子是不是某位遠古大神轉世？
不然憑什麽？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夫子便將這件事情徹底記在心上。
進入修行界後，他帶著夫人雖行蹤不定，但卻一直四處尋找至高經文。
他要在宋越進入修行界之前，準備好五種至高經文，他想看看，傳說中的五行均衡者，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他身上，隻有一部儒家至高經文，名為《聖言》。
很多年前他就聽說，通天古教有一部道家的至高經文，名為《道經》。
在九關世界時，他曾見過通天古教的一名聖子，對方修行過十分之一的道經，一身戰力非常強大，各種神通妙術信手拈來。
當年的夫子所學已經夠多，道家頂級絕學也掌握無數，對道經雖然好奇，但也沒有那般渴望。
如今為了徒弟，他想嚐試一下，看是否能從通天古教，借走道經。
最好是不用還的那種。
兩人來到通天古教巨大巍峨山門前，遞上拜帖，並附上信物。
求見之人，正是夫子當年在九關世界見過的那位通天古教聖子——藍九幽。
鎮守山門的弟子雖然不認識夫子夫婦，但見對方兩人氣度超然，也不敢怠慢，說了聲您二位在這裏稍後，便急匆匆回去稟告。
夫人打量著通天古教的山門，笑著道：“這山門很不凡！”
夫子點點頭，道：“內藏玄機妙法！”
這座山門表麵看上去，高約百米，跟門樓一體，像是一塊巨石整體雕琢而成。
兩邊的門柱之上各自盤旋著一條石龍，鱗爪分明，頭角崢嶸。
門樓上巨大的石麵上用上古神文雕刻著“通天”二字，但凡有點修為之人，都能從那兩個字上獲取不同感悟。
門樓的飛簷上，還立著各種上古時代的珍禽異獸，一麵九隻，每一隻模樣都不同，散發著古老道蘊。
而這……隻是表麵。
若是張開精神之眼去看，這座石門宛若天宮之門一般，高萬丈，散發著恐怖的威壓。
兩條石龍盤在通天之柱上，像是隨時可以活過來的遠古神獸，若是盯著龍頭去看，耳邊甚至會傳來能震碎精神識海的可怕龍吟！
門樓上那通天二字，也隨時可以化成兩道絕世淩厲的劍氣，斬殺一切外敵！
兩邊飛簷上的珍禽異獸，也一個個帶著沉重的威壓，像是隨時可以活過來。
這就是傳承無盡歲月的古教底蘊。
哪怕是夫子這種冠絕天下的絕世天驕，麵對這種古教，也會心生敬意。
很快功夫，一道身影從遠方飄然而至。
遠遠的，便傳來一道爽朗笑聲：“陸道友，一別多年，風采依舊啊！”
夫子臉上露出微笑，道：“九幽道友如今也更上層樓了吧？可脫殼否？”
隨後，一個身穿藍色長袍，頭上挽著發髻的青年道人出現在夫子麵前，看見夫子身邊夫人，微微一笑：“九幽見過凰女。”
夫人微微一笑，道：“九幽道友客氣了。”
藍九幽看向夫子，一臉灑脫的笑道：“脫倒是脫了，但沒完全脫，說來令人沮喪，幾種關鍵大藥，始終被那些人掌握著……你懂的，咱們這些人，想要徹底掙脫束縛，太難啦！”
堂堂修行界古教聖子，感慨太難了，這畫麵若是被尋常修士看見，尤其是那些沒有根腳的散修，估計都想去死一下。
可事實上，藍九幽並非虛言，天賦卓絕的修士到一定境界之後，每往前一步，都極為困難。
借助頂級大藥進行提升，幾乎是所有人的共同選擇。
在修行界還好些，以通天古教的底蘊，隻要修行界有的大藥，都有機會去獲取。
可修行界沒有，隻能在九關世界獲取的那種大藥……就太難了！
但凡能被找到的大藥，早在無盡歲月之前，就已經被那些無上存在的巨頭們掌控在手中。
掌控著那些大藥，就意味著掌控住了所有後起之秀、年輕蓋世天驕的上升通道！
想要大藥煉丹？
可以！
入我山門，以我為尊。
簡單嗎？
看起來挺簡單的。
不過是一種選擇罷了。
可這天下又哪有免費的午餐？
一旦踏上這條路，一名有可能在將來成聖做祖的蓋世天驕，基本也就到此為止了。
心中沒有無敵意，頭頂從此覆陰雲。
夫子昔年驚才絕豔，不願走這條路，不願仰人鼻息。
所以他選擇加入而不是拜入三鬆古教，最終後果就是——封印境界，驅逐出關！
如果讓夫子重來一次，重新進行選擇，他依然不會選擇拜入。
兩人寒暄幾句，藍九幽看向夫子道：“數十年光陰若白駒過隙，恭喜陸道友困龍升天，再獲自由！”
夫子微笑道：“僥幸罷了。”
藍九幽沒有深入去問，能在人間衝破無上大能封印，怎麽可能用一句僥幸來形容？
他看著夫子道：“陸道友突然來訪，定是有什麽要事，來來來，裏麵請，去我洞府，我們喝茶詳聊！”
“好！”
夫子點頭應允。
藍九幽帶著夫子夫婦進了山門，取出一隻巴掌大的古樸小船，往天上一拋，小船瞬間變大，他一躍而上。
夫子跟夫人也飛上小船。
藍九幽駕馭著小船，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最近這段時間剛好輪值，能回教中休息一段時間，剛剛才有人送來今年最新的悟道茶，所以說，冥冥中自有天意！”
夫子也微笑起來，心說事關我那徒弟，就算原本沒有天意，也會有的。
來到藍九幽洞府，他將道童打發掉，親自煮茶衝泡，然後為夫子和夫人奉上，這才笑著道：“昔年我對陸道友便極為敬佩欣賞，如今道友脫困來訪，有什麽事情，但講無妨，隻要九幽能幫上忙的，定不推辭！”
夫子輕輕喝了口茶，看著同樣端起茶杯的藍九幽道：“吾欲借道經一用。”
脫殼層級的大能控製能力是很強大的。
所以藍九幽並沒有一口茶噴出來。
他很穩的喝了一口，但還是嗆了一下，運用強大功法化解掉。
不動聲色的抬頭看向夫子：“用？”
夫子點點頭，一臉坦誠的看著藍九幽：“是的，因為不知道能不能還回來。”
藍九幽：“……”
但凡換個人，他現在的反應可能隻有四個字——慢走不送！
哪有這麽不要臉的？
跑到人家古教，說要借鎮教之寶一用，還不知道能不能還回來？
若非涵養足夠，加上來人確實不簡單，屬於曾經的偶像，藍九幽真的會忍不住想要翻臉。
夫子看著藍九幽道：“你聽說過五行均衡體麽？”
藍九幽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扯了扯，他突然感覺今天如此熱情招待這位昔日偶像是個錯誤的選擇。
感覺陸聖夫被封印多年……腦子都壞掉了！
哪怕你找個稍微好點的理由，我也能考慮一下，要不要拿出部分手抄本讓你感悟一下……原版是不可能拿出來的，那是通天古教的鎮教之寶！
別說他現在隻是呼聲最高的下任教主候選人，就算他這四十代弟子真成了教主，也絕無可能輕易將其拿出示人。
可這位老兄倒好，居然用如此荒謬的理由搪塞。
藍九幽神色不變，看著夫子道：“陸道友莫告訴我，你找到一個這樣的人。”
夫子笑笑：“正是！”
藍九幽有點不淡定了，不是被震撼到，而是感覺眼前這人，雖然風采依舊，氣度依然，但幾十年蹉跎下來，人已經瘋了！
短短數十年的封印，對大能來說……真的有那麽嚴重嗎？
他很懷疑。
望著夫子一臉正色的說道：“此事，恕在下無能為力。”
夫子輕歎一聲，道：“一點機會也沒有嗎？”
藍九幽搖搖頭，認真說道：“陸道友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若是專為此事而來，那在下真的無能為力，念在昔日情分，我可以做主，送道友一株分神大藥！”
分神大藥，自然是好東西，夫子也缺。
問題是他隻想要道經！
於是他看著藍九幽笑道：“可否代為引薦一下莫教主？”
藍九幽終於忍不住輕輕皺起眉頭，看著夫子道：“教主閉關多年，正在衝擊圓滿，別說是我，就連太上長老也不願去打擾。”
夫子歎息一聲，從身上取出一物，道：“用這個，大概可以。”
藍九幽一雙眼猛然瞪大，駭然看向夫子：“這東西，怎麽在你手上？”
——
抱歉，更新有點晚，感冒了，正在吃藥狂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