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常明
白子夜聽後，偏著頭將煙夾在手指間，尋問道。
“哦～龍飛兄弟，何事？”
易飛頓了頓問道：“你可會開鎖？”
白子夜一聽，哈哈大笑，“龍飛兄弟，你莫不是拿我老白尋開心呢，區區開鎖而已，就是開保險櫃也如探囊取物一般，我可不是跟你吹。”
易飛點頭肯定，隨後壓低聲音講道：“老白，今晚你跟我去開個鎖。”
白子夜眉頭一皺，擔心道：“龍飛兄弟，你這是想越獄？”
“別瞎猜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易飛說完，又去四下裏轉悠，心中激動不已。
晚上，最後一波巡查獄警走後，易飛喊上白子夜，將監舍的鎖打開，悄悄趕去長廊的盡頭。
二人站在大鐵門前，易飛滿心期待，可白子夜卻有點膽戰心驚，雙腿微顫。
“龍飛兄弟，你是讓我開這鎖？”
白子夜的語氣斷斷續續，顯然是有所顧忌。
“沒錯！老白，你不會打不開吧？”
易飛見白子夜這副囧態，於是試著激將一下對方。
“當然可以，隻不過……”
白子夜欲言又止，易飛聽了直著急。
“隻不過什麽？別支支吾吾的，像個男人！”
“隻不過這裏關著個怪人，是個瘋子，聽說還吃人，武藝很是了得！”
白子夜一口氣將心中所憂之事講來，易飛沒好氣的回道：“隻是聽說，你難道還見過不成？”
“那到沒有。”
“別廢話，快開鎖，一會兒驚動了巡查員，到時候咱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易飛再次給白子夜下了催促令，隻見白子夜在那鎖頭上，簡單的比劃幾下，兩道鎖瞬間打開。
易飛不得不佩服對方這技藝，真不愧是當年的盜帥。
走到最後一扇門口，白子夜看了看門上的鎖，驚奇道：“這裏怎麽會讓這種鎖？”
易飛不解，追問道：“能開嗎？”
白子夜從褲襠裏摸出一根火柴，將火柴的一頭插入鎖孔，隨後用上一拉，那鎖便開了。
易飛看後，心中暗歎薑果然還是老的辣，沒想到這種鎖居然這樣開。
易飛沒有細問這鎖的名堂，推開門徑直而入，而白子夜卻呆呆的站在門口盯著那把鎖。
隻見屋裏漆黑一片，連外麵那點兒昏黃的燈光都沒有，易飛摸黑走著，隻能借著門口的一束淺光向前行。
“有人嗎？”
易飛鼓著勇氣輕問一聲，卻並沒有回應，隻是逐漸能聽到幾聲微弱的鼾聲。
易飛憑著這點響動之聲，摸到一張床，隨後伸手去摸床上之物。
突然！易飛被一隻手拽住，整個人向床上倒去。
“哧啦！”
一隻火柴點燃一盞油燈，給漆黑的屋裏帶來了光明。
易飛從床上驚慌的爬起，卻見油燈旁站著一人，冗雜的頭發遮擋著半邊臉，昏黃的光照在對方臉上，顯得更加麵黃肌瘦。
“長官，又來送什麽吃的？這幾天可餓死了。”
對方充滿驚喜的問話，讓易飛有些手足無措。
隻見那人湊近易飛身旁，轉著圈兒的打量著易飛。
“長官，飯呢？藏哪兒啦？”
易飛聽這話，對方應該是好幾天沒吃飯了，至於是不是常明，哪裏還能認得，何況那一麵之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再說就這薄弱的燈光，能認出是個人就不錯了。
易飛終於開口講道：“你可是常明？”
“什麽！你是把飯都給了常明，那我就不要了，餓死我算了！”
對方突然語氣失落的埋怨著，轉身坐到床上，眼神有些呆滯。
易飛決定換個思路，再次問道：“四當家，你還記得紅花會麽？”
“紅花會？紅花會是個什麽東西，好吃嗎？”
對方語無倫次的回答，易飛確信對方十有八九是得了瘋病，八成是被餓出來的，當務之急是給找些吃的來。
易飛急步離開屋子，這才發現白子夜還在門口站著，癡癡的盯著那把鎖。
“老白！老白！”
易飛叫了兩聲，白子夜像魔怔了一般，隻是盯著鎖並沒有回應。
易飛也不管他，獨自一人借著月色，找到了食堂，偷摸進去找到一筐饅頭，隨手抓了五六個，把上衣脫下，包裹著趕回去。
到了門口，白子夜卻不見了蹤影，易飛也顧不上多想，一個箭步衝入屋內，將懷中的衣服打開，五六個饅頭掉了出來。
那人看到饅頭，連滾帶爬的拾起便塞入口中，大口嚼著，那樣子感覺比吃肉還香。
不到一分鍾，饅頭便被吃了個精光，對方打了個飽嗝，發出一陣惡臭。
易飛見狀，開口問道：“吃飽了麽？”
“謝謝！長官你一定會好人有好報的。”
對方突如其來的感謝著易飛，易飛回道：“四當家，我不是獄警，我是紅花會的人。”
隻看那人舔舔嘴角，仔細瞅著易飛，“你是天賜？”
易飛聽得對方講起天賜，便是指那印山紅的兒子，說明此人定是常明不假。隻是不知常明這些年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裏，而且飽受虐待，不知還記得多少當年的事。
“四叔，我是天賜，您這些年受苦了，等過幾日我便接您出去。”
“你父親他還好吧？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大哥了，不對！大哥已經死了！你不是天賜！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們的事我已不再管，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
常明突然精神亢奮起來，糊塗一時清醒一時，胡言亂語一番，易飛聽得雲裏霧裏。
易飛見對方仍獨自一人自言自語著，便打算不再久留，找個機會想辦法把人救出去再問不遲。
臨走之際，易飛這才聞道一股屎尿的惡臭之味，想來這間屋子承載著常明的吃喝拉撒睡，整個就是被軟禁了一般。
走出門，易飛將鎖鎖好，隨後又輕聲呼喚著白子夜，幾聲過後未果，易飛於是悄摸著趕回了3號監舍。
回到監舍，才發現白子夜居然早就回來了，蜷縮在床上，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
“老白！”
易飛輕喊一聲，白子夜並不回應，依然蜷縮著。
易飛上前用手碰了下對方，隻見白子夜立馬翻身下床，雙手抱頭，嘴裏碎叨著。
“我沒有出賣你，沒有，沒有……”
易飛心中納悶，這瘋癲怎麽還傳染，剛見了一個，怎麽一會兒的功夫，白子夜也成這樣了，八成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被心魔纏上了。
易飛照著白子夜後頸便是一掌，白子夜立馬暈厥過去，易飛將其抬上床，隨後自己也上床躺下，思考著如何帶常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