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阿三前麵帶路,易飛竟然鬼使神差的跟著去了。
易飛這時才清楚,這地方正是之前來過的雲中居,阿三走下樓,推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屋裏的陳設同其它房間沒有兩樣。
易飛不解的打量著四周,隻見阿三將床移開,床底出現一道暗門。
將木板取開,下麵是台階,直道地下。
阿三一路上並沒講話,易飛也沒敢多言,不知前方將會遇到何事。
終於,走下台階,對麵出現一間密室。
阿三擰動門上的把手,“咯吱”一聲,門並沒有開,而是在牆上出現一個小口子,阿三略彎著腰進入,看樣子也就一米三左右的高度。
對於易飛來講,這就像是爬狗洞一般,整個身子半躬著,低頭隨阿三進去。
裏麵卻別有洞天,差不多有三個房間那麽大,正中間供著一塊牌位,上麵隱約寫著印山紅三字。
阿三點燃幾根香,上前祭拜,很是虔誠,易飛有樣學樣,重複著阿三的動作。
祭拜過後,阿三走至一張桌前坐下,易飛則心懷忐忑的站在一旁。
“不管你是雲飛還是易飛,吃了我的絕命丸,算是入了紅花會,以後就要為我做事,你可明白?”
阿三此刻變得異常嚴肅,完全將之前的笑意收回。
易飛心想,裝神弄鬼,什麽絕命丸!當老子是個三歲小孩,玩呢!
易飛不作聲,心裏嘀咕著。
阿三見此,從腰間也取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裏麵是一堆紅色小藥丸,極像紅丸,但卻比紅丸要小得多。
阿三取出一粒,對易飛講道:“你要定期服用此解藥,不然你會五髒六腑潰爛而死,你一定不會想死吧?”
易飛見阿三說話的表情,不像是在嚇唬人,便識時務道:“此前多有得罪,還望三爺莫怪,以後上刀山下油鍋,隻要三爺一聲令,雲飛肝腦塗地,唯命是從!”
這套說詞,多半是從黃三那兒借鑒來的,把一個忠心奴才的形象,完美的詮釋了。
阿三這時臉龐逐漸恢複笑容,講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你盡管問,問完有任務給你。”
易飛恨不得拋根問底一番,連阿三他家祖墳位置都問一遍,可是終究是要分清輕重緩急。
易飛想了想,回道:“在下很好奇,三爺究竟是哪裏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達城?這紅花會究竟是做什麽的?有沒有什麽規矩?”
易飛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
阿三冷笑一聲,“原來你是對我感興趣?”
易飛剛要解釋,隻見阿三搶先講道:“也無妨,如果你哪天背叛了我,你也能死個明白,我現在就講講我的事。”
阿三提及往事,不由心情激動。
原來這印三爺,本名印天賜,是個混血兒,父親正是剛剛祭拜的印山紅,而母親是梵國人。
印山紅便是這紅花會的創使人之一,夫人薩布拉則回到梵國發展會員。
後來印山紅莫名的在會裏死去,印家也被道上其他仇家追殺,無奈之下印天賜顛沛流離,開啟逃亡生涯。
直到回到梵國找到母親薩布拉,才知道父親印山紅的真正死因,是受會中叛徒所害。
印天賜於是重新回到華國達城,準備揪出紅花會當年的那個叛徒,為父報仇雪恨。
易飛聽了印天賜簡單的講述,對這個曾被自己喚作阿三的印三爺,平添了幾分同情。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樣都是為父報仇,不同的是,印天賜還不知道那叛途的名號,而易飛則知道自己的仇人就是黃老邪。
易飛感同身受的問道:“不知三爺接下來讓在下做些什麽,好為老會長早日報仇。”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印天賜努力將眼眶中的熱淚憋回去,淡淡道:“我要你到監獄把常明救出來,帶到這裏,能辦到嗎?”
“常明?”
易飛不免有些驚訝,這正是現任常樂幫副幫主常亮的哥哥,多年前有過一麵之緣,是常樂幫之前的幫主。
後來傳言這常明和自家弟妹有染,之後犯了事,便被判入監獄,準備秋後問斬,後來經過常亮上下打點,這才改叛成無期,一直關押在虎口監獄。
關於常家這點破事兒,易飛原本準備等滅了黃老邪之後,再做打算,順藤摸瓜找出地下交易的內幕。
誰曾想,如今這印天賜居然要讓自己救常明出來,看來又打亂了自己原有的計劃,不得不從長計議。
易飛佯裝不解的問道:“聽說此人是常樂幫的原幫主,難道和老會長的死有關?”
“你的問題太多了!什麽該知,什麽不該問,你要清楚!留給你的時間隻有一個月,到時帶人來換解藥,否則一個月後,便是你的死期,明白嗎?”
印天賜第一次露出威嚴的神態,易飛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便也不再裝傻充愣,耿直道:“三爺放心,在下一定把人帶來!”
“你可別跟我耍小心思,不然你最在乎的人,我會讓她痛不欲生,好像就是上次被我和子明無意綁來的那女人吧,
你還別說,小娘子身材好的很,吹彈可破,手感也不錯,不過你要是失敗了,那這等尤物就太可惜了。”
易飛聽到印天賜這等言語相辱,直在心底恨的咬牙切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說的一點兒沒錯。
印天賜一臉奸笑的觀察著易飛的反應。
易飛雖有氣憤,但終歸還是將怒火壓在心底,一字一句的問道:“三爺,那如果常明死了怎麽辦?”
“就是死了!你也要給我從下麵將人帶來,否則剛才的話,還要讓我再說一遍不成?”
印天賜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講得理所當然。
印天賜隨後手一擺,示意易飛可以走了。
走出密室,易飛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在石階上,一時看不到出路,仿佛要走很長。
房間裏仇子明正在門口,見易飛上來,笑嗬嗬講道:“以後都替三爺辦事,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也不和你計較,不過以後記得要叫我名字,我叫仇子明!我可不想聽到其他的稱呼。”
易飛心中暗罵,“狗腿子,想不到還是個牆頭草,老子一定讓你們什麽狗屁紅花會,為了今天之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易飛佯裝同意的下意識點頭回應,仇子明則躬身拜別,樣子倒是誠懇。
出了雲中居,不知是心裏作遂還是那黑藥丸真的起了效果,易飛隻感覺胸口一陣隱隱泛痛,隨後兩眼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