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長在右邊的心髒
易飛不由猜測著,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
“小陳,你進來!”
隨著郝仁的喊話,開門進來一個女助理,一身職業裝,顯得很有氣質。
“處長,什麽事?”
“把這位兄弟送出監察院,另外通知吳兵把西河碼頭的貨放了。”
“明白。”
小陳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易飛拜謝過郝仁,便隨小陳出去。
一路上那個助理並無話講,易飛跟在身後,略顯尷尬。
出了監察院的大門,易飛麵帶笑容的表示感謝,“謝謝你。”
而那女助理冷冰冰的回了句,“不客氣”,便轉身回去了。
易飛心想,這郝仁怎麽找這樣不知趣的丫頭當助理,冷笑一聲,便趕回公司。
到了公司,發現黃三竟然不在,心想難道這貨真出賣了自己,跑路了。
易飛沒再多想,叫來一個員工張四,“你去西河碼頭,帶人把那批貨收了。”
“雲經理,那不是走私貨麽?”
這張四很明顯是怕惹上麻煩。
易飛淡定道:“都查清楚了,那貨沒事兒,我這不都從監察院出來了。”
張四點點頭,慌慌張張的叫了些人去西河碼頭。
易飛在辦公室坐了很久,張四收了貨,一臉高興的前來找易飛簽了貨單。
張四走後,易飛看了下掛鍾,已經下午四點,算上碼頭分開,已經有快四個小時,沒見到黃三了。問負責看門的小劉,小劉隻說柳如煙走了沒多久,黃三就跑出去了,去哪兒並不清楚。
易飛回到辦公室,心中突然明白了怎麽回事,一定是黃三把自己被抓之事,告訴了柳如煙,柳如煙又告給白途,所以白途才給郝仁打了電話,這樣一來便講得通了。
可這時另一個疑問閃了出來,這柳如煙來公司做甚,不會真的一夜夫妻百日恩,纏上了自己,那這回可算是玩大了。
算了,先不去想這事兒,易飛拿出那包紅丸,裏麵還剩八顆,易飛找來一根棍子,將這紅丸壓成了紅色粉沫,包成了八個小紙包。
突然,眼前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後,聽到是薛勇的聲音。
“二爺,是你嗎?”
“薛勇?”
“二爺,快來醫院,你們公司的黃三住院了。”
“什麽?”
易飛一時有些震驚,隨後講道:“我知道了,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在電話裏這樣稱呼。”
易飛掛了電話,立刻出門叫輛人力車,趕往第一醫院。
到了醫院,薛勇早在門口等待,來到病房隻見黃三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隻發著微弱的呼吸。
易飛出門向薛勇問道:“這怎麽回事?病情如何?”
薛勇專業的回道:“病人頭部受到重擊,目前已無生命危險,隻是還需要靜養,而另一個人便難說了。”
“還有人受傷?”
易飛疑問著。
“那個現在還在搶救中,一把刀插在右胸上,九成是活不了了。”
“右胸?那不是肺受傷嗎?怎麽會活不了?”
易飛之前在幽殿,孫老曾講過這方麵的人體構造學說。
“可不是,如果是肺起碼可以保住一條命。”
“什麽意思?”
易飛聽薛勇這般講,越發有些好奇。
隻見薛勇一臉驚訝,雙眼透露出一絲驚恐,“他的心髒在右邊!”
就在二人感歎之時,搶救室的門開了,推出一具尚有一絲熱氣的屍體。
從二人眼前穿過,正此時,隻見黃老邪遠遠的,邁著踉踉蹌蹌的快步攔住那輛推屍車,撩開白布的一瞬間,不由嚎啕大哭。
薛勇返回病房去看黃三的狀況。易飛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慢慢走向那屍體,隻見躺在那兒的真的是黃子安。
黃老邪淚流滿麵的悲泣著,易飛心中也不免有些傷感,雖說自己恨黃家人,但自從殺了黃子峰後,便感到一種罪惡感侵擾著自己,在他看來將黃家徹底鏟除,隻不過是想將他們打回原形,自生自滅,沒想將他們個個親殺屠戮,那樣自己與真正的惡人有何區別。
片刻後,黃老邪抺去眼淚,眼中充滿了釋然,吩咐左右,“把公子小心抬回公館。”
黃老邪發現一旁驚呆的易飛,隨即又道:“把雲飛兄弟也請回去,我想聊聊天!”
這句話雖然說的很淡定,但在易飛聽來,卻猶如一根根針紮著自己的指甲縫。
易飛沒有講一句話,因為通過黃老邪的眼神,易飛已經看到了死亡。
黃三仍然沒有蘇醒,薛勇從病房出來尋易飛,發現人已經不見了,以為是忙去了,便也沒在意。
回到黃公館,易飛被安排到客廳等待,黃老邪並沒有前來,而是待在黃子安身邊訴說著心裏話。
時間一點點流走,很快黑夜籠罩了達城的每個角落。
易飛待在客廳,心裏忐忑不安,獨自想了很多。
首先,黃子安的死跟自己是否有關係,如果有,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便是柳如煙派人做的,因為自己早上剛去求柳如煙幫忙,找人把黃子安捅傷,不可傷其性命。
誰曾想這黃子安真是命數已盡,偏偏心髒長在右麵,一刀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了。
這也正好讓自己想清楚,當初在虎口監獄那一刺,黃子安僥幸活下來的原因。
看來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三年前因這心髒的異位,撿回條命,如今又因這異位,把這早該結束的生命,還給了吳風的妹妹。
如果這事不是柳如煙派人所做,那麽自己完全有理由讓老狐狸相信自己,畢竟真如此,自己清白之身,何來膽懼。
其次,黃子安的死徹底打亂了自己心中的謀劃,原本想黃子安受傷後,肯定疼痛難忍,到時自己將已經磨好的紅丸粉當作藥劑給其服食,漸漸使其上癮,到時候就能控製黃子安,而自己也可以更能得到白途多一點的信任。
為以後黃白兩家魚蚌相爭,自己漁翁得利,而作好鋪墊。
不論計劃多完美,但現實總是如此,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黃子安的死,對於自己還不知是好是壞,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靜觀其變。
易飛想著想著不由摸了摸“咕咕”餓叫的肚子。
心底抱怨著,“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這他媽叫什麽事兒,丟老子一個人在這客廳,半天也沒個人來,唱他媽的哪一出。”
正此時,客廳門開了,但卻不是黃老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