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自從藍風領會到九龍撼天拳的精妙，跟九天落河劍一樣，不是一種純粹隻注重殺傷的殺招玄技，而是作為一種引導玄道的引道玄技，有助於對玄道的領悟，於是他就沒有少花時間去研究，卻始終無法理解到這套拳法為什麽叫做“九龍撼天拳”。
九龍撼天拳，卻沒有九龍，而隻有三式。
一式，龍嘯九天。
二式，龍悔九泉。
三式，龍心有淚。
事實上，藍風隻是修煉到龍悔九泉，還不是圓滿之境，而對於龍心有淚，依舊無法領會到其中的玄妙。
雖然藍風可以施展出龍心有淚，卻隻有其形，不得其神。
簡單地說，他施展出的龍心有淚，是死的，不具有任何玄道意境。
借助通玄冥瞳，藍風輕易地看透龍霸施展出的天穹聖龍拳，從中領會到一些玄妙，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擋下這一拳。
就在龍霸拳頭擊中藍風肚子的那麽一刻，藍風恍然大悟。
九龍撼天，不是真的九龍，也不是很多龍，而是龍多次想要撼動天地。
然而……
天威，不可侵犯！
自古以來，逆天就不是易事。
這，就好比藍風想要通過九龍撼天拳跟龍霸的天穹聖龍拳一爭高下，但是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過於懸殊，結果早就注定。
絕望？
不！
是悔悟！
龍悔九泉，便是這個意思。
於是……
有了龍心有淚。
淚，不是傷心。
那是喜悅。
一種領悟而激動的喜悅淚水。
絕境中尋找生機。
這，就是逆天。
挫折中尋求成功。
這，也是成功。
很顯然，九龍撼天拳傳達的，是一種不餒不棄的玄道意境。
可以後悔，卻不可以氣餒。
可以失敗，卻不可以放棄。
置之死地而後生！
想到這些，藍風笑了，茅塞頓開也不過如此。
悟，本來就是那麽一瞬間的事情。
通了，便是百通。
“哈哈……”
笑聲依舊，藍風卻閉上雙眼。
“吼——”
一聲龍吟，響徹天穹。
一道巨大的黑色龍影，足有千米，不知何時，浮現在藍風的背後，仿佛要遮擋住整個天空一樣。
天地昏暗，人聲寂滅。
雲龍峰上，一片說不出的詭異。
“那是什麽？”
眾人心頭隻有這麽一個疑問。
這一刻，他們都真切地感受到，他們的心正在顫抖。
他們害怕了！
他們想要逃！
然而……
他們的身體都不聽使喚。
別說在場的學生，就連不少長老也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
雲鸞大長老和二長老也不例外。
“不會是真的吧？”
別人不清楚藍風背後的黑色龍影意味著什麽，但是雲鸞大長老和二長老能夠猜到一些。
下意識地，雲鸞大長老和二長老相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同樣的答案。
“天穹炎龍？”
兩人不約而同地喃喃一句，雖然充滿不敢置信，但是答案一目了然。
他們沒有見過天穹炎龍，卻是感受過，這種感覺，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
認出天穹炎龍的，自然還有龍霸。
如果他不能確定天穹炎龍，龍霸就不是天穹龍氏一族的子弟。
“不可能！”
龍霸睜大雙眼，望著天穹中那道黑色龍影，有點語無倫次，他很想否認，卻無法否定。
他不單單感受過天穹炎龍的氣息，甚至還看過一眼，就是那麽一眼，讓他足足一個月都沒有睡好。
這種感覺，是終生難忘，也是他成長的動力。
天穹龍氏一族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征服天穹炎龍，哪怕天穹始皇也不例外。
龍霸畢生的願望，就是要超越先祖天穹始皇。
他想要征服天穹炎龍。
帶著畏懼之心，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隻有變強，他才能征服天穹炎龍，做到先祖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正因為這樣，他不屑雲鸞聖學院的天才。
跟天穹炎龍相比，甚至是四大聖學院所謂的天才，也不過如此。
但是這一刻……
龍霸實在無法相信，天穹炎龍竟然出現在藍風的身後。
緩緩地，龍霸將目光轉移到藍風的身上。
藍風懸空而立，嘴角還掛著鮮紅的血跡，卻微微揚起，透出一種龍霸看不透的笑。
這時候，藍風可謂是說不出的狼藉不堪，身上的衣物早就消失，隻剩下半條褲衩，還是破破爛爛。
而這一種乞丐一般的模樣，卻讓人無法輕視，更是讓人覺得陌生。
哪怕是顏詩雪和月璿，此刻她們也覺得藍風非常陌生，前所未有的陌生。
“失控了？”
韓冬柳依舊那麽冷靜，目視著藍風的臉，若有所思了起來，而對於那天穹炎龍，卻熟視無睹。
“大師姐，這是怎麽回事？”
周素素很擔心地看了一眼藍風，便看向韓冬柳。
她不清楚天穹炎龍，卻從天穹炎龍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讓人絕望的危險氣息。
韓冬柳沒有回答。
周素素也沒有繼續詢問下來。
趙苗苗想開口，終究忍了下來。
她們還需要藍風的幫忙，自然不希望這個奇怪的小師弟會出事，不過一看到雲鸞院長都沒有出手，那就應該代表暫時是安全的。
在場的人之中，最平靜的，莫過於雲鸞院長。
她知道藍風擁有天穹炎龍，所以一點都不意外。
隻是，她有點想不通，藍風為什麽要暴露出天穹炎龍。
這，絕不是一件好事情。
“果然跟他父親一樣……”
望著藍風那緩緩睜開的雙眼，雲鸞院長恍然大悟。
她了解藍天，就是一個絕不會安於現狀的男人。
很顯然，藍風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或者說，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讓藍風不得不冒這個險。
想要打破現狀，就得需要做出取舍。
犧牲什麽，又獲得什麽，這個答案，隻有藍風自己才知道。
隻是……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雲鸞院長不懂，她不是藍天，也不是藍風。
至少，她覺得不值得。
暴露出天穹炎龍，藍風會處於絕對的危險之中。
如果連命都沒了，再怎麽重要的事情也會變得毫無意義。
有些事情，沒有對錯，隻是人選擇的路不同罷了。
想不明白的，還有雲天凰。
“這家夥想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