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頓悟突破
看著林躍把這每一節斬斷的鐵鏈,又重新係到懸崖的頂端,這樣一來,雖然鐵鏈依舊聯係在峽穀兩頭,可是卻使得這兩端段的落差極大。看到所有人都不明自己的目的,林躍這才把眾人都領到自己剛才所在的那塊岩石邊上,然後指著岩石上所刻的示意圖道:“諸位請看,這便是我的想法,隻要我們順著這些鐵鏈,便可滑落到鴻溝對岸去。”
這林躍實在開玩笑?絕不是,這就讓羅毅等人更覺得好奇,你這既然不是開玩笑,那你說這些笑話幹什麽,這分明是天方夜譚嗎。隨即,羅毅便按下後麵人的議論,對林躍道:“先生,你這個方法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這玄鐵所鑄的鐵鏈固然結實,可是卻不過手指般粗細,我等又不是那螻蟻,怎麽可能在那上麵駐足呢,更別說滑行了!”
“嗬嗬,你說的雖然有理,可是這凡事總是有例外嗎,你且看來。”說著,林躍便不知從哪兒折來一截彎彎的鬆條,然後將其編成一個樹圈,並且套到鎖鏈上。細長的鎖鏈又怎麽能夠固定住樹圈,就在林躍鬆開手的當兒,那樹圈便順著鐵鏈滑落下去,最終隱入那鐵鏈的盡頭。
“怎麽樣,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要照著剛才那個樹圈,把鐵鎖牢牢纏住,便可以順著這條鐵鏈滑到對岸去。”見羅毅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十根鐵鏈,想必他也從自己的實驗看出了些門道,林躍便又揮刀斬下一根更長的鬆枝,然後將其彎成弓裝,兩頭用細繩綁好,並鋪上兩層麻布,這才做出了一個大致滑翔翼模型。
伸手扯了扯鎖鏈,隨後羅毅又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行,雖然先生的那個方法,確實可以通過鎖鏈劃過去,但是這畢竟太過冒險,且不說我們是否可以支持那麽久,光是那需要固定鐵鎖的東西,就要承擔我們人身上的所有重量,萬一其質地不結實,人在滑行到一半的途中掉了下去,那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關於那其中危險我也曾想過,可是你別忘了,我手中還有這個東西。”就見林躍將手中的滑翔翼輕輕一揚,隨即便當著這一眾大小頭領的麵,身手抓住那滑翔翼的兩側,之後在助跑中奮力跳起。體內真氣瑩瑩流轉,在沒有風的情況下,竟然將林躍推著向前麵飛出數十丈遠,這才又飄然落下。
對於林躍手中多出的這個新鮮玩意兒,眾人大為好奇,剛才就見林躍又是削樹枝,又是紮麻布,沒想到他竟然鼓搗出這個意兒。當下,便有博識者脫口疾呼到:“這個東西的模樣,好像百年前公輸般所造的木鳶,看不出來先生竟然還通木藝?”
笑了笑,林躍當然不可能懂那些行藝,可是他卻也知道對方口中的公輸般是誰,那便是號稱木匠行業的鼻祖——魯班。滑翔翼的原理,最早也是來自風箏的啟發,而風箏在古代也稱為紙鳶,可是在這之前,便是由魯班所造的木鳶而演變的。所以在聽到那人的話後,林躍也未反駁,而是接著那人的話道:“不錯,這便是根據那木鳶所做,不過是被我改良過了,現在用起來更加方便,製作起來也更加簡單。”
朝林躍投去一個欽佩的目光,羅毅還是第一次聽說林躍盡然懂得木藝,而且還有改良木鳶的本事,當即心中的敬佩之情更深了一份。在那先秦時期的木匠,可是與現在的木工不同,那是一門放得上台麵的學問,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頭百姓,在修築房子的時候都需要木匠,尤其是那些手藝極好的大師,常被富貴人家宴請,隻望對方可以出一次手。
現在看到林躍竟然也會這門手藝,而且竟然連那木鳶一類的神物都可以造的出來,遂更加堅定林躍不是普通人的想法,想到對方定是為極有背景的人,羅毅便恭敬道:“屬下不知先生還通得這些奇門絕技,竟然就一口否定先生的觀點,現在看來真是慚愧啊。看來先生的樣子,是要打算用這木鳶來飛渡鴻溝?”
“不錯,正是用這個滑翔翼,別看它形狀古怪,卻可以抵消人的重量,而且製作起來也極其簡便。到時候,我們隻需要讓我們的人佩戴上這個,然後把這個固定在那鐵鎖之上,便可以橫跨這百丈長的鴻溝。”在林躍看來,這數百丈的鴻溝其寬闊異常,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就算是沒有這連著兩端的鐵鎖,光是靠滑翔翼滑下去,也足夠在降落的時候,飄落到對岸,山峽下方的岸灘上。
說服眾人,接下來林躍便命令三千士卒,將這周圍的樹木全都砍伐,是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萬個滑翔翼造好。至於其他人則準備麻布、繩線,配合三千士卒全力打造那些滑翔翼。幸好這懸崖周圍所生長的,都是些韌性極強的喬木,雖然說砍伐起來比較費力,可是這東西卻大大提高了所有人的生命保障,誰也不想滑倒一半,就從那鎖鏈上掉下去。
看似浩大的工程,但在所有人的齊心協力之下,隻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將這萬架滑翔翼做好,首先是派十個勇士上前探路,其中便包括羅毅在內的一幹頭目,隻見他們在其他人的協助下,將四肢都係上滑翔翼,再把那韌性十足的搭構綁定在鎖鏈上,就聽一聲“兄弟們,走著。”
那十架滑翔翼便載著他們,像一隻隻大鳥一般,張開雙翼滑行著飛渡過了鴻溝。在林躍敏銳的注視下,十人都無驚無險的照著預定那樣,順著鐵鏈期間毫無停頓的滑過鴻溝,成為第一批飛渡過天塹的探險者。看到那十人的成功飛渡,頓時後麵圍觀的軍民們也在心中鬆了口氣,看樣子這種方法的確可以過去。
接著,第二批勇敢的士兵也踏上了行程,每當有一批安全渡過後,便有接下來一批人頂上去,就這樣一撥人接著一撥人,其中也沒有絲毫停頓。可是這樣,萬人的數量太過龐大,即時每隔半分鍾的速度已經算得上最快,可是當比起這過大的人群基數,這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漸漸的天色也暗了下來,這樣一來其中渡河的難度便會增加,可是在這種緊要的關頭,人們還是不眠不休的跨上滑翔翼,通過鐵鎖渡向河對岸。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林躍的心中亦非常焦急,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蒙恬很有可能會率領大軍隨時出現,日夜兼程這種詞匯用在那個戰神一般的人物身上,卻是再恰當不過。
拂曉將近,天邊也漸漸泛起了魚肚白,經過一個夜晚懸著心的等待,鴻溝這邊的人已經不到千數,照這種速度下去,隻要再給林躍半個時辰,他便可以保證這萬人絕對可以安然無恙的飛渡過峽穀。可是偏偏事與願違,待等到山頭的太陽剛剛出生,林躍便清晰的感覺到了腳下有一絲顫動。
那種微乎其微的震感,絕對不會是地震,反倒更像是有千斤萬馬在奔騰一般。而且那種震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愈見增加,突然林躍伸手叫住那一批要上滑翔翼的士兵,然後道:“剩下的士兵都先別急著上鐵鎖,咱們先讓平民們先走。”
說著,林躍就隨手拿過兩個滑翔翼,給末離和關琴分別套上,見兩女似乎不願意,林躍遂壓低聲音道:“聽我的話,你們先過去,我隨後便到”
說著,林躍便不在多言,將那兩女送上了鐵鏈。反倒是末離,因為她也身具先天實力,既然林躍能感覺到,她也必能感覺出來,現在再聽到林躍說這番話,末離怎會不知林躍的言外之意,便也在臨走前安慰林躍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謝了!”深深的看了末離一眼,從林躍凝重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現在的心思。可是,卻很粗乎所有人的意料,林躍竟然突然對末離扮出了個鬼臉,然後猛地鬆開抓住對方的雙手,沒好氣道:“這次算是給你一個教訓,記住,下次別對我說這種喪氣的話,我的命可是絕對遠超小強的!”
見兩女都快速的滑過了鐵鏈,林躍遂身形一動,手中緊握著戰刀,飄忽到百米之外。林躍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擋得住蒙恬,也不知道剩下來的幾百人,究竟在六萬大軍的鐵蹄下能有幾個活下來。所以,之前林躍才叫住那兩個士兵,讓末離和關琴先離開,確實,林躍是自私的,在關鍵時刻,還是會犧牲無辜的人成全心中所關心的、愛護的人。
可是,林躍也同樣要對這剩下來的幾百人負責,他不會獨自同關琴她們逃離,而是要盡最大的努力擋住這六萬士兵,這其中唯一的方法,就是挑戰蒙恬,利用對方的傲氣,來為自己的人爭取最後的時間。
終於,轟隆隆的馬蹄聲像潮水一般,從遠方的天際奔騰而來。六萬鐵騎林躍是第一次見到,清一色的烏亮鎧甲,就連戰馬上也都被細密的鱗甲覆蓋,這就是蒙恬那支讓匈奴人聞風喪膽的騎兵,即使沒有什麽軍隊口號,可那種來自軍魂的威壓,還是讓所有人為之顫栗。
顯然,秦軍也看到了擋在他們麵前的林躍,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士兵私自行動,而是都緊緊地勒馬止於林躍前方約五十步的距離。過了一會兒,軍隊前麵方陣突然讓出一條道兒,一身烏金鎧甲的蒙恬牽馬從中走出,隻見他在走到大軍前麵幾步便停了下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林躍。
見對方沒有開口,倒是林躍先打破了僵局,隻見他伸手解開纏在戰刀上的白布,然後虛空指向跨坐在戰馬上的蒙恬,傲然道:“蒙將軍,你可敢屏退身後士兵,單獨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