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英雄救美(上)
房屋坍塌的轟隆巨響中,揚起的氣浪更是將塵土衝向四麵八方,那時的房屋都是土木構造,而且在鹹陽這種大都市中,街上的房屋都是一間連著一間,相互之間都有所支持,現在林躍把中間這座房屋的梁柱齊根削斷,這造成的後果不隻是一間房屋倒塌那麽簡單。就見在塵土彌漫的同時,兩邊緊緊相依土屋也都不堪重負,整個房頂都已傾斜著向中間那片廢墟倒下,這塔羅牌效應不斷在這東城民居上演,不等到城門下那萬數禁軍趕到,滿大街上早已被灰塵揚起的煙霧彌漫,幾步以外便分不清行人。
用袖子捂住口鼻,這些士兵雖然知道這絕不是件輕鬆差事,可是依然呐喊著,舉起手中兵器衝入這邊迷霧中。感受著手中戰刀傳達到自己心中的那份快意,林躍也不禁舉起這柄神兵,回憶起剛才無論是自己破開屋頂,還是斬斷房梁,這些都好像在切豆腐一般輕鬆,根本沒有半點阻塞的感覺,林躍不禁自言自語道:“難怪人們都說,神兵在手,可敵千軍,這話果真是一點不假。”
聽到四麵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躍嘿嘿一笑道:“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何不把麻煩鬧大一些呢。”隨即,林躍便腳下生力,身體後傾連連滑出數丈,來到東門大街的另一側,現在這左邊的翻屋都已經倒塌,那右邊的豈有不倒之理。心中一動,林躍手中的戰刀再次翻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隻見那道紅芒形成一個半圓的弧形,以林躍為圓心,沒沒有絲毫停留,便穿透了身邊的大塊牆壁。
話說倒黴事都是連著的,今天這些士兵算是領教了這黴運的悲催,還沒等到他們完全靠近這片倒塌的廢墟,便又聽到一陣更為巨大的聲響,接著一股與比起剛才更大的氣浪,把這些士兵衝的皆站立不穩。先前他們都在外圍,沒有親身接觸到這股能量的威力。不少士兵連同頭盔等物,都被掀飛掉到地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弟兄們,快進眼睛閉上,這陣沙塵太大了!”
那人話音剛落,其他士兵也都晃過神來,忙閉上眼睛,更有甚者幾乎用手包頭蹲在地上。倒是有個士兵靠那發出聲音的人最近,在閉上眼睛之時,這個小兵還不忘對提醒自己的那人,道謝道:“嘿,哥們,謝謝啦!”
“謝你妹。”林躍嘿嘿一笑,整個人撲向那個小兵,手臂一挽遂將對方的脖子擰斷。接著,林躍又趁著所有人都閉上眼睛的短暫時間裏,三下五除二的將對方衣服扒去給自己換上,讓後才把那個倒黴蛋直接扔到一片廢墟中,手中戰刀淩空一斬,一堵土牆到下,直接將那士兵壓在下麵,這也算得上毀屍滅跡吧。
待塵土稍稍落下後,林躍遂整了整身上甲胄,然後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城門口。看到城門附近還有大批士兵,林躍遂裝作一副十分慌張的模樣,對著不遠處那個坐在馬上的軍官哭叫道:“大事不妙啊,將軍!”
看到連怕帶滾跑來一個小兵,那個將軍見他滿身塵土,料想應該是剛才自己派出去的那批人,遂高聲喝道:“你因何事驚慌,快些道來。”
“回稟將軍,那……那個扶蘇公子,他被那些倒下的房屋埋住,想必此刻已經……”說著,林躍遂將自己臉上的塵土抹得更花,直教就是認識林躍的人,此刻也看不他來。
“什麽,這還得了,來一隊人馬,速速隨我前去,要是這公子真有什麽意外,那我可就……”在聽到林躍的話後,那個軍官不覺眼前一黑,帶過了好一陣,這才像注射了雞血一般,麵色赤紅的拍打著坐騎,領著身後士兵都向那片廢墟趕過去。
見主將以被自己調虎離山,林躍遂又招呼了哪些留在城門口的士兵,自己則大搖大擺沿著台階,走到城牆上。看到城牆上也都站滿士兵,林躍不禁感慨,這些士兵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竟然派這麽多人守著自己。眼角餘光瞧見有人上來,當即在上麵的所有弓箭手,都刷的轉過身,張弓搭箭對準這個不速之客。待看清對方裝扮,那為首的伍長這才壓低弓箭,對林躍斥道:“你不在下麵好好的守住城門,跑到上麵來幹什麽。”
對此,林躍也懶得解釋,這言多必失,況且他又不清楚這禁軍兵種的建製,若是說出破綻,被對方察覺那豈不是自生事端。對此,林躍唯有不安尋常套路出牌,隻見他一抹臉上的泥草灰,對著那個為首的伍長不屑道:“哼,你這知道你們犯了多大得罪,現在還如此囂張,等下就有你們哭的了!”
聽林躍語氣中透著幸災樂禍的味道,那個伍長幾乎都忘了對方隻是一個小兵,竟然敢如此對自己說話,遂順著他的話問道:“犯罪,為什麽,唉,你這話可要說清楚嘍,否則看我怎麽責罰你!”
見對方一副做了錯事,自己卻不承認的樣子,林躍心中好笑,但便麵上依舊是那副兵痞模樣,懶洋洋的說道:“你可知,剛才設的是誰嗎,那可是當今以孝廉著稱的扶蘇公子。”
見自己話一說出口,對方臉上便白了幾分,林躍又繼續道:“那你可知公子現在怎樣了,哎呦,那個慘象,別提了!我看你們還是自己乖乖下去自首吧,反正到時候將軍追究起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還是現在去直接認罪,說不定還會從寬處理。”
“這,真麽可能,我們當初可是……”眼看四周的弓箭手都慌做一片,那個為首的伍長也不禁麵色煞白,這當初的帶頭射箭可是自己,現在要追究起來,豈不是要第一個斬自己。可是還沒等那伍長解釋,他便驚恐的的發現,對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隱隱有紅光透出的佩劍。不等到伍長出聲提醒眾人,林躍便已經隔空斬處數道紅芒,鋒利的刀氣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接連不斷收割著一批又一批生命。
手無寸鐵的弓箭手,根本就低擋不住林躍瘋狂發起的攻擊,不到片刻就被林躍斬殺了近百人,可是無奈城牆上士兵的人數太多,前者不斷被殺,而後者卻趁機拾起了地上的弓箭,才開始隻有寥寥數支羽箭射出,林躍倒還可以騰身躲避,可是等到這些弓箭手都反應過來,城牆上無數的箭矢就像是鬧了蟲災的田野,密密麻麻完全將任何人射成篩子。
而林躍也不得不被迫舉起一具屍體擋在自己身前,可是這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那時的弓箭完全可以將一個人射穿。若是林躍還不快點找到出路,等到片刻之後,自己手中那個肉盾完全被射成一灘碎肉,那下一個便是自己。眼看著不斷有被血染紅的箭頭,從屍體背麵穿出一小截,林躍遂感到自己離那變成篩子的結局越來越近。
突然,林躍腳下一頓,背後像是撞到了什麽,遂下意識的轉過身,隻見自己身後空空如也,這才發現自己撞到了城牆邊緣,已經退無可退。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甚至還有一支羽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那具肉盾刺入自己手中,因為手背劇痛遂不覺鬆開手的林躍,眼看著這至少有數百支箭矢,射向自己胸口。情急之下,林躍遂幹脆雙眼一閉,整個人向後仰倒,從那三十多米的高的城牆摔落下來。
再說這頭,不單是整個廢墟淩亂不堪,就連趕來救援的士兵也都亂成一團,因為現在所有房屋都已經,所以沒人能夠分得清,扶蘇究竟被埋在那座廢墟之下。可是一想到這件事後果並不是一般的嚴重,那禁軍統領遂一揮手,下令所有士兵,無論是那座民居,都要挨個清理,另可錯救一千,也不能不搭理一個。因為很有可能,那個自己忽略的,就是扶蘇公子。
見在場所有士兵的忙得熱火朝天,這時候卻又一個士兵上前來報,說是那林躍扮作一個士兵,現在已經在城樓上大殺一通後,跳下城牆現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聽到這話,那統領才用力一拍腦門,感情這從一開始,他們就被林躍使計忽悠了。可是一想到對方都已經逃出了鹹陽城,那麽接下來要抓他就不是那麽容易,權衡利弊後,那統領遂還是沉聲對那士兵下令道:“既然那林躍已經逃出了城,那就把還守在東門的士兵都調動過來,先就扶蘇公子要緊。”
“不,所有人都聽令,給我打開大門衝出去,你們一定要將林躍抓住,否則難泄我心頭之恨!”一聲嘶吼從一座廢墟中傳出,隻見那裏,大片的土牆的覆蓋下,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掙脫出來。震得那些塊土木,都紛紛碎裂開,不斷有大量的石屑從上麵落下。
終於,那一處廢墟猛地爆炸開來,無數的土屑像四周飛濺,一個佝僂的的身形從那隊土中緩緩走出。就見那人披頭散發,一身破爛爛的衣服,早就髒的看不出原來顏色。可是,坐在馬背上的那為禁軍統領,卻聽出了對方的口音,雖連忙下馬拜道:“末將來遲一步,還望公子恕罪。”
仿佛沒有聽到那統領請罪,扶蘇顫抖的伸出滿是鮮血的,將自己披散的頭發撥開。露出那張血淋淋的,因為被毀去半邊皮肉,而愈見猙獰的麵孔。對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禁軍統領,感受到自己臉上的毀容之痛,扶蘇發瘋似的咆哮道:“難道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你們都要將林躍抓住,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