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逼宮造反(一更)
“唔,將軍的話是有幾分道理,那我等還是走快寫吧!”錢東表示讚同,其實在心中早就樂開了,暗道老天助我,本來錢東就準備不認賬,現在林躍還刻意避開別人,這樣沒了人證,不就是更加利於自己的發揮嗎!
先前林躍不認識路所以七繞八繞走了好久,現在有錢東領著,沒半刻鍾時間,兩人便來到林躍之前,翻牆過來的地方。看了眼圍牆就在自己眼前,林躍卻罕見的止住了腳步,出乎對方意料,林躍並沒有立即就翻牆離開,而是轉過頭,對著眼巴巴指望自己離開的錢東笑道:“大人是不是以為我林某就這麽好耍呢,隻憑著區區簽名就想讓林某相信你,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呃,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還想要其他方式,要不我再按個手印?”錢東現在就指望這個林躍可以快點離開,沒想到這個瘟神到最後一刻,還跟自己不消停。
“你知道嗎,錢大人,我一直認為有一種人最可以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林躍話音未落,那錢東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態不妙,剛想要逃開,卻被早已有所準備的林躍一記手刀,斬在對方的脖子上。隔著結實的犀牛皮,林躍都幾乎沒有使用真氣或是內力,純粹的肉體力量劈了在錢東的後腦勺,將他打暈。
之後,林躍四肢張開扶住牆壁,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壁虎一般,貼住牆體,飛快的爬到牆頭上坐了下來。之後,林躍手中藤編一抖,細長的藤鞭看似柔軟無力,卻一下纏住躺在地上的錢東。接著在林躍的心神的操控下,那藤鞭又將暈了過去的錢東緩緩拖入水中。
一秒兩秒,林躍就這樣坐著,一直等到對方就是有十條命都準會被溺死,林躍這才收回水中纏在錢東身上的藤鞭,看了眼那具永遠沉睡在水中的屍體,林躍小道:“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殺你嗎,以為我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你,我如果不提那個要求,你又怎麽會上當呢!”
時隔嬴政病發已經過去了數日,如今朝中大小事宜都有丞相李斯代為管理。若是要說這李斯成功的最大秘訣,那就無怪乎明哲保身之道,所以這也是為什麽他從不參與這些派係,而朝中每個人又都很敬重他的原因。
如此下來,這位在朝中時常充當老好人的丞相,到也在朝中風風雨雨裏,平靜的度過了幾十載。但是今天朝中卻發生了一件事,讓這位老好人非常為難。原來,自從那日公子扶蘇離去,朝中部分官員就看林躍這個間接的事端製造者,極為不滿意,如今還要聯名一起彈劾林躍,這可把李斯急壞了。自己能主持朝政本就沒幾天,現在卻發生這種事,萬一鬧出什麽問題,到時候牽連到自己,這可虧大了。
看了眼自己左邊,那些七嘴八舌向自己指責林躍的官員,李斯不禁感到一陣頭大,遂出言安撫道:“諸位大人稍安勿躁,你們既然要彈劾林將軍,那麽就勞煩你們按照規矩來,把奏章先呈遞上來再說!林將軍,你認為呢?”
“既然丞相發話,我當然毫無意見,既然各位大人看末將不順眼,找末將的茬,那就還請幾位大人照著步驟,將彈劾末將奏章遞交上去,別整的像是潑婦罵街一般,讓人笑話!”林躍也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指甲刀,根本不看對麵的官員咬牙切齒凶狠樣,正在低頭修著指甲,這可把那些人氣壞了,甚至還有的老頭一個勁的痛訴林躍此舉有辱斯文。
“林躍,你別得意,現在錢大人還沒過來,等到他以過來,你就等著下大獄吧!”孫少府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官員,他也是扶蘇一派的支持者,如今他已經拍自己的屬官去了錢府,將錢東催來,畢竟自己這夥人的聯名奏章都在他哪兒,沒有奏章那今日的聲勢豈不是白起的!
“報,卑職尚書令丞,乃是奉孫少府之命前去錢大人府處,如今有要事向丞相大人稟報!”突然,一聲告令聲壓下了官池中所有人的議論,隻見一名自稱是少府屬官的人來到大殿門口,求見丞相。
“嗯,你說!”一伸手,止住正待誇誇其談的孫少府,李斯揮手嗬退侍衛,將那人放了進來。
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高級官員,那尚書令丞顯然有些緊張,可是一想到錢府中緊急的情形,遂還是朝著李斯跪地道:“丞相大人,下官剛從錢府得到消息,郎中令錢大人出事了!”
錢東死在了自己花園的池塘中,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朝野上下,百官無不為之震動。最後,在林躍的提議下,所有都決定一同前往錢府。畢竟現在嬴政病重,無法出來處理政事,而且錢東又是整個風波事件中的核心人物,所以他一出事,所有人便把目光看向林躍,因為現在林躍的作案動機最大。
當然,林躍對此可是極力否認,便一力主張要以事實說話,遂和所有人來到錢東的府上。此刻錢東的屍體已經被撈起,現已被家丁都抬放在大堂中間,隻留下一群女眷趴在他們老爺的屍體邊哭哭啼啼,倒是李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這些家屬的情緒安穩了下來。
屍體經過一夜的浸泡已經大為走樣,再經過令史的檢查,發現這錢東身上並無傷痕,而且血液中也無中毒跡象,遂得出結論,這錢東應該是自然失足溺死。聽到這個結果,李斯先是提前鬆了口氣,不是他不把這朝中官員的性命當作一回事,而是相比於官員之間的仇殺,這自然死亡無疑是一件與朝中的爭鬥,毫不相幹的事,這樣他的壓力也小了許多,自己隻需要按照步驟,在朝中給這錢家撥些撫恤費,然他們辦上一場喪事便可。
可是,這林躍卻不讓李斯省心,當下就攔住了正要做出定奪的李斯,隨後,林躍看著對方滿是疑惑的表情,笑道:“丞相大人,末將以為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絕非普通的溺水事件那麽簡單!”
“將軍是何意,難道說錢大人的死,不是自殺,而是他殺?”李斯眉頭緊鎖,此刻他真想好好把林躍罵一頓,心道:你丫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查出他錢東是自然死亡不但對我,就是對你也有利,你沒事瞎摻和什麽!
“嗯,相信不止我,就連孫少府也同樣認為,這錢大人是他殺,對吧?”對林躍突然點到自己名字,孫少府還在想那奏章一事,哪管的其他事情,遂也敷衍性質的點了點頭,準備等會兒抽個時間,把放在錢東家中的奏章找出來。
此時就連林躍的對頭都點頭同意,這李斯還能再說些什麽,如果自己在堅持,人家搞不好還能懷疑到自己頭上,遂也示意林躍開始。得到在場諸位允許,林躍便讓那令史把死者的嘴掰開,經過一夜的浸泡,錢東的身體早就腫脹不已,也是苦了那名令史,費了半天的勁,才把死者的嘴稍稍撬出半大縫隙。
剛一將嘴掰開,錢東的嘴中便有大量清水湧出,估計是昨夜在池中吸入肺裏的,現在隔了一日,又回灌了出來。如此情形看的在場眾人眉頭直皺,暗道惡心。不過林躍卻好像全然沒有發覺似得,微笑道:“諸位大人請看,這具屍體的口中並沒有泥沙等物,而且其十隻指甲中也都幹幹淨淨,所以絕非溺水而死。因為隻要是諸位有過溺水的經驗,便應該知道若是溺水後,那人就一定會想要奮力的從水中鑽出爬上岸來,所以在其過程中,手指一定會扣住岸邊的泥土。
還有,在劇烈的掙紮中,定會把小小的池塘水攪得渾濁不堪,那樣若被死者吸入,就一定會在口鼻中留有泥沙,但是諸位剛才也看了,這錢大人無論是口鼻還是十指都幹淨異常,所以末將推斷,這錢大人絕非失足溺死,這其中大有隱情啊!”林躍的分析句句在理,就連經常從事這驗屍一事的令史也感到大為驚歎,幾乎是舉起雙手讚同林躍的結果。
看令史都這麽說了,李斯還能在說什麽呢,隻得默然點頭。倒是,那孫少府好像想到什麽,遂指著林躍道:“林將軍既然說的頭頭是道,連令史都自歎不如,不會這件事就是將軍做的吧,否則你怎麽會這麽清楚!”
像是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麽說,林躍並未表現的過多激動,而是眉頭微挑,語氣一揚道:“哦,少府大人怎麽斷定這件事就是末將所做,咱麽身為大秦的臣子,可不能肆意妄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所依據,大人這樣胡亂猜測,末將是否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誹謗呢?”
“笑話,我會誹謗你。要說證據,那本奏章就是證據,一定是你夜闖錢府,隨後在看到錢大人的奏章,所以你就殺心頓起,偷偷的將錢大人殺害,然後將他拋屍在水中!”說著,孫少府更是朝著李斯一拱手道:“丞相,這其中原委定然與我所料不差,隻要找到那本奏章,便可以證明林躍確實為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