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箭神弟子
“啊,怎們會這樣,那後來呢!”聽到後麵的人群都變了臉色,驚呼聲不斷響起,曾壽心中大喜,眼看著林躍和羅毅被群狼圍殺一事便要順理成章下來。遂也知道再此最後關頭,更要演的入戲三分。隨即,曾壽便適當的表現出一副極為擔心緊張的模樣,激動的抓住齊飛的手問道:“那,那後來呢,林壯士和羅當家可曾脫險,希望上天保佑吧?”
“唉,天有不測風雲,縱使那林壯士神力過人,羅當家武藝高超,可是在數百條野狼的圍攻下,也都一命嗚呼,我等手下雖是拚了命的搭救,但還是晚了一步,沒有將他們救出,大當家,您節哀吧!”在曾壽的想象中,齊飛接下來是應該這樣對他說的。
可是,真的輪到齊飛說的時後,這一切卻與曾壽想的大不相同。隻見齊飛在一臉凝重過後,竟然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恭喜大當家,您的願望實現了?”
“蝦米?”曾壽一時間沒摸清楚對方話中的意思,不禁思維中出現了暫時的停頓,整個人愣在了哪兒。
猛地,齊飛抱拳當空一拜,笑道:“末將是說,大當家不用擔心,憑著林壯士過人的神力和羅將軍高超的武藝,那區區百十頭野狼,還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林壯士已經成功的完成了比試任務,並且將赤葉果帶了回來!”
此刻,曾壽耳朵裏,隻有一陣嗡嗡的忙音,他已經聽不清自己身後,激動的人潮所發出的轟鳴聲。唯有剛才齊飛口中“都已返回”, 四個大字不停地在他心中回蕩,震的曾壽有些分不清,自己現在所經曆的是真是幻。為此,曾壽連忙抬起手,用袖口不停的擦拭著自己額頭所分泌出的汗水,因為太過緊張,剛剛抹了兩下,衣袖便已經濕透。
似是有些不甘心,曾壽仍然自欺欺人地問道:“那個,齊將軍,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兩個人被數百頭野狼圍殺,怎麽可能還會活下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用善意的謊言來安慰我,沒事,你說實話吧!”
雖然說,齊飛此刻的心裏已經被曾壽這幅慫樣,逗得樂翻了天,可是表情上仍然是一臉茫然,道:“我開玩笑?不是啊,我是說真的,托大當家您的洪福,他們兩個絕對沒事,連傷都沒怎麽受傷,要不,我請他們兩個出來!”
“你!”曾壽可不管是真是假,現在自己竟然被一個下屬這樣戲弄,當即也不顧什麽身份不身份,一把楸住對方的領口,怒氣衝衝道:“齊飛,你敢玩我,你可別忘了你自己是什麽身份,難道你就不想要你這條小命了嗎?”
“哼,你也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堂堂曾國太子,竟然聽信讒言,勾結小人,謀害國家棟梁,曾壽,你真是混帳!”這回,回話的不是齊飛,因為這種話,也隻有羅毅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膽子說出。
冷冷的盯著陷入抓狂狀態的曾壽,羅毅緩緩地從衛隊後方走到齊飛邊上,隻見他一隻手臂因為受傷,所以吊著雪白的繃帶,可是,那種威嚴如山的氣勢,卻沒有絲毫退減,依舊壓得曾壽喘不過氣來。
“二當家,你……您沒事,真是太好了,之前我還擔心呢,所以才這般緊張!”慌張中,曾壽發軟的雙手早就抓不住齊飛的衣領,被他一掙,便就鬆脫開來。畢竟是羅毅對他的影響太深,可以這麽說,曾壽從小幾乎就是在羅毅的威勢中嚇大的,現在,就算是曾壽起了殺羅毅之心,可是被對方麵對麵的質問,曾壽心底下,那股被欲望壓住的恐懼,又重新冒出了頭,嚇得曾壽顫著步子,連連後退。
“嗬嗬,大當家,沒看出來啊,你竟然這麽關心羅當家,那為什麽還要派這些衛兵去殺他呢!”把玩著手中那顆圓溜的赤葉果,林躍慢慢踱著步子,有意無意的對曾壽質問道。
不等曾壽回答,林躍又轉頭看向羅毅,問道:“羅當家,你是相信齊將軍,還是大當家呢!”
“請先生放心,末將說的句句屬實,的確是大當家派我下山去截殺二位的!”見林躍逼問曾壽,齊飛遂也站了出來,當著所有寨中百姓的麵,將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一時間,議論四起,所有人都有意識的以曾壽為中心,遠離著他像四麵散開,沒有人願意於這種卑鄙的寨主站在一塊兒。
頓時,所有的矛盾都直指曾壽,搞的他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雖然沒有到那種人人喊打的程度,可是,周圍軍民們那種鄙夷的眼神,曾壽還是清楚可以感受到的,無奈之下,他隻得玩起認錯一套。隨即,曾壽一把從人群中拽出想要躲起來的方尚,然後哭嚷著跪倒在羅毅麵前道:“大將軍,我是真的知錯了,我發誓,我下次再以不敢了,您要殺就殺他,都是這家夥出的主意,是他慫恿我幹的!”
“哼,他我是自然不會放過,就是你,我也不會輕饒!”見到曾壽這般哭訴,原本火大的羅毅眼看著,這火氣也就降了下來。其實他也不想重罰這曾壽,畢竟自己是看著他長大的,多少也有了些感情,隻是他這次鬧騰得有些太過了,也是該吃些苦頭。
聽著羅毅的語氣,雖說還是字字頓生,但也沒有了先前那股子殺伐之氣,知道自己的求饒有了效果,曾壽怎能不心中高興,他太了解羅毅了,現在自己麵對的無非就是麵壁思過,一個月不能喝酒、玩女人之類的,這比起自己的命可就輕多了,當即,還閃著淚花的眼眶中,卻已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也許羅毅等人沒有注意到這些,可是,曾壽的醜態卻被方尚看了個盡。一想到同樣是要殺羅毅,結果卻是自己送了命,而他卻一點事也沒有。還有在此之前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從沒拿自己當作人來看待,回憶起以上種種,方尚心中對曾壽的怨恨是越積越深。
終於,在曾壽偷偷的對方尚露出一個恥笑的表情之時,方尚心中的怨念就像是遭遇了導火索的火藥桶一樣,徹底爆發了出來,遂想著,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找一個墊背。當即,方尚從懷中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撲向跪在一旁,正眉飛色舞的曾壽。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驚呆了,等到他們紛紛反應過來的時候,方尚的匕首早就已經刺入了曾壽的胸口,幾乎都沒有任何聲響,鋒利耀眼的刀刃已經完全沒入了曾壽那肥胖的脂肪皮下,鮮紅的血就像是掘了一個小口的河堤,半噴半湧著從傷口中流出。
“呃……呃……”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血流得太多部分肌肉已經壞死,曾壽捂著胸口,想要張大嘴說些什麽,奈何卻隻是聲帶微震了兩下,便大喘了一口氣,眼睜著倒了下去。
也直到這一刻,沒有即時救下曾壽的羅毅,隻能哭泣著跪倒在曾壽的屍體身邊,方才,他因為手臂受傷,根本就無力去救曾壽,如見自己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這讓一直視對方為自己親人的羅毅,如何不心痛萬分。這一刻,這裏的一切都因為曾壽的死而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還緊抱著曾壽的羅毅,斷斷續續的發出嗚咽的哭聲,在每個人周圍回蕩。
第二日的清晨,剛剛從東邊升起的太陽,儼然就是一個通紅的火球,將晨曦的光芒灑滿了整個神舟大地,當然,也包括潛龍山。
山道上,齊飛正在為林躍送行,因為林躍不會騎馬,所以兩個人就並排走著,一個牽著馬,一個拉著馬車。
“林先生,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若是今後有什麽事情,我潛龍山的大門,隨時為您敞開!“朝著林躍拱了下手,齊飛笑嗬嗬道。
“好,如今有將軍這句話,那我日後也要特意來此,向將軍討上三大白。”微笑著,林躍看著身後的,早就被群山阻隔山中之城,道:“怎麽不見羅將軍!”
“唉,別提了,羅當家一大早就為那個曾壽籌辦喪事,為他守靈了!”一提到曾壽二字,齊飛頓時就覺得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齊飛突然轉頭看著林躍道:“先生,你昨天……”
“唉,放在心裏就行了,別說出來,走了哈……”伸手止住對方要說的話,林躍一屁股坐上馬車,揚起馬鞭,趕著馬車向前方方官道駛去。
“唔,放心吧先生,我不會說的!”看著林躍那輛揚長而去的馬車,齊飛口中喃喃道。此時,他的思緒早已飄回昨天的那一幕場景,當時方尚在撲殺曾壽的一瞬間,因為羅當家手臂受傷無力製止,所以自己本想阻止,但卻被林躍以奇怪的功法瞬間製住,結果眼睜睜的看著增收被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