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才不是人
但是,這劉真顯然還沒打夠,因為當這縣令和林躍的麵,所以沒再敢對其要害下狠手,怕將這唯一的線索打死。隻得又罵罵咧咧的走上去,對著那巫師的小腿骨又用力跺了兩腳,每一腳下去,都伴著那巫師的哀號聲和骨頭的碎裂聲。
看著劉真折磨這巫師,林躍並沒覺得什麽不對。以前自己因為混黑社會,所以對付叛徒時,沒少幹過這些事,甚至為了成效更顯著些,林躍曾一度研究過,什麽‘滿清十大酷刑’一類折磨人的手段。
所以,對於劉真這種低級的手法,林躍還真提不起什麽興趣。到是劉庸政和在場的村民們有些承受不住,一邊是飽讀詩書的斯文人,一邊是老實憨厚的農民,劉真對巫師的這兩下子,他們幾乎隻是看看,都要丟了半條命。
擺了擺手,示意劉真停手,劉庸政實在是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道:“停了吧,再打都沒氣了。”
這時候劉真才意識到,自己下手的確是狠了些,有些無奈的搔了搔後腦勺,便識趣的退到了林躍身後。
“哎,死了沒?要是死了,那可就直接把你扔到江裏喂魚了?”顧及到劉庸政還不太清楚,這裏麵的各中環節、關係,林躍隻得代替他親自問訊。輕輕踢了踢,已經昏死過去的巫師,林躍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再次將對方喚醒。
這種情況林躍遇的多了,因為怕挨打而裝死的事,自己也處理了不下上十起。隻是微微一詐,剛剛還在處於昏死狀態的巫師,當即就醒了過來。一看,喚醒自己的竟然是林躍這個惡魔,那巫師頓時身子一顫,一股騷臭味兒,便從他身上發出,顯然是被林躍下的屎尿俱下,大小便失禁了。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瞥了眼自己兩側,被這巫師的穢臭,逼退的劉真和劉庸政,還有四麵皺起眉頭的官兵。林躍心中冷笑,一群廢物,連這點臭味都無法忍耐,今後能成何大事!心中雖然充滿了對所有人的不屑,但林躍卻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模樣,轉身向著地上的巫師,直接無視對方身上散發的惡臭,笑眯眯的問道。
“是……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在那個巫師看來,林躍無異於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就算是笑,那也是惡魔的微笑,是會死人的。惶恐不安中,那個巫師終於道出了實情。
原來,這個巫師本名叫作金大,生於一個漁夫家庭。其曾祖父在打漁時,無意中捕回了一條剛出生的小蛟龍,也就是小蛟鱷。當時的人無知,看到自己竟然捉回了一條傳說中的神物,既不敢報給官府,一時間又起了貪寶之心,遂就悄悄的將那小蛟鱷給收養了。
最初的小蛟鱷很乖,因為動物世界的潛規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母親。所以,在金大曾祖父的照料下,蛟鱷就這麽穩穩當當的長大了,也麽惹出什麽事。後來就是其祖父、父親,等到了金大這一輩的時候,血脈中的氣息也就越來越弱,蛟鱷也逐漸成年,脫離了金大的控製。
有因為蛟鱷食量的不斷變大,每日金大所捕得魚,僅僅夠自己的溫飽。沒了血脈的氣息,沒了食物的來源,你讓著蛟鱷還怎麽再聽話,這讓金大是頭疼不已,整天尋思著,怎麽處理這大家夥。
直到有一次,金大去附近集市賣魚時,無意中聽到身邊的人閑聊。說什麽某某郡發大水,最後請巫師前去作法,才平了水患。這讓處於困境中的金大,好似找到了一盞明燈,頓時,一個生財的點子被他想了出來。
沒錯,就是之前林躍他們所遇到了。每當聽說有什麽地方,有水患發生時,金大就第一時間趕到那個地方。先在前一天夜裏,安排蛟鱷躲入水中,然後金大再扮作巫師,第二日到場作法事。如此一來,不但可以喂飽這蛟鱷,自己也可以賺得大把金銀,一舉兩得啊!
可是,才開始還好,但越到後麵,這蛟鱷也就越來越不聽自己控製。最先喂得還隻是雞鴨之類的家禽,後來逐漸到了牛羊。到最後無意中,在做法時有一小孩落水,竟然被那蛟鱷直接給生吞了。
金大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家夥隻有吃人才會滿足,一想到殺人犯法,金大就想停止這一切,可是這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控製得了了。金大也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他知道,唯有這樣,才能獲取更多的錢財,蛟鱷也才會滿足,這種狀態就像吸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聽完金大的敘述,不管周圍所有人,那如尖刀利刃一般的目光。林躍卻另有所思,確實,這蛟鱷本就是獸中異類,又活了百年之久。
對於這種妖獸,人類無疑是最好的食物,因為人本就是集天地之精華於一身的高級動物。其血中靈氣之豐富,非是普通獸類可比,所以,對於這些已經微微有些開竅的妖獸來說,其誘惑無疑是頂尖的。所以,這蛟鱷才會如此的嗜血。
“可是,這幕後黑手呢?”強忍住自己的憤怒,劉庸政沒想到,這金大會是如此的喪盡天良。為了私利,不惜殘害同類。這種人,就是千刀萬剮,也都不為過。
“好,這也是接下來,我要問的問題!”林躍結過了劉庸政的話茬,繼續問道:“據我所知,這年頭消息傳播,應該極為不便。這祁陽水患,隻是昨天夜裏所發生的。
按理說,就算你消息再靈通,也應該是今天知道,明天才能安排好一切,然後作法事啊!為何,你卻今天就出現在了這裏,如此快的速度,莫非這水患就是你搞的鬼?”
說罷,不等金大解釋,林躍麵色一寒,對身後官兵厲聲道:“來人呐,給我將這個水患元凶,推出去,立斬無赦!”
金大萬萬沒想到,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林躍,說變臉就變臉。看到那些,要拖自己下去問斬的官兵走近,金大頓時嚇得麵無人色,一個勁的趴到地上,朝著林躍哭喊道:“大人,冤枉哪,那不是我幹的!挖掘上遊堤壩的,是另一夥人……”
見金大在慌亂中道出實情,林躍這才將心中緊憋著的一口氣鬆了出來。其實,之前一切的都隻是林躍的推測,他並不能肯定,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林躍在賭,賭自己究竟能不能,從金大口中撬出來這水患的線索。
要是賭贏了,林躍就可以順藤摸瓜,揪出元凶。若是賭輸了,那就是林躍自己判斷失誤。當然那也沒什麽損失,林躍大可以退後一步,放棄對真凶的追蹤。單拿這金大做替罪羊,至少以後朝廷追究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可見,剛剛林躍並非全都是在做戲給金大看,嚇唬他。而是真有殺他的意思,就看金大配不配合,倘若金達真是一無所知,林躍也不會下令饒了他,直接處決。不管怎麽說,這黑鍋還是有人要背的。
雖說事情有了轉機,可聽林躍的語氣,卻沒有任何饒了他的意思。冷笑兩聲,林躍沉著臉道:“真是笑話,區區一句保命的胡言,本官豈會相信。”
雖然,林躍的語氣,聽起來還是這麽強硬。可是見他揮手,嗬退了圍上來的官兵。金大頓時心中大喜,知道這眼前的惡魔,似是給了自己機會。忙不住的對著林躍磕頭,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哭訴道:“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沒有半點虛假之言,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接著,金大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事情說了出來,期間因為過度驚嚇,使的金大言辭極為混亂,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了半天,林躍這才將事情的大致經過弄明白。
原來,金大自從有了這個生錢的法子後,小日子也過得舒坦了起來,甚至還收了兩個弟子。如今正是梅雨季節,不少地方都發生了水患,比如說隔壁的會稽郡。前兩天會稽也發生了一起大水,淹死了不少人。
這不,因為做法多年,而名氣大振的金大,也被早早的邀請到那兒,做了場祭神的法事。賺了個滿盆體缽的金大,在回去了路上卻發現了一件極不尋常的事!
話說,在這趕路的過程中,為了避免讓別人發現蛟鱷,金大也唯有在白天睡覺,到了晚上再連夜趕路。事情發生的時間,也就是昨晚亥時,即十點鍾上下的時候,金大正巧途徑這鄱水的上遊河段。
走著走著,突然間,金大聽到前麵的河堤上,傳來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本著好奇心,金大就壯著膽子。往那段堤壩上靠了過去,遠遠的,隻見有一夥人,正扛著鐵鍬,在堤壩上鏟土。
見此情形,金大心中更是好奇,心想:這些人晚上不好好的呆在家裏睡覺,卻跑來挖堤壩,這事定有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