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內,四個人躲在了牢房的四個角落裏麵。
兩個人一間牢房。
他們不明白,明明之前還在酒樓裏談天說地的,高談闊論,怎麽如今就到了地牢之中。
這裏很冷,他們也很餓。
曹宗搓了搓手臂浮起的雞皮疙瘩。神情有些迷糊。
他剛剛好像看到了一隻老鼠跑過。
他是最怕老鼠的,可是不能尖叫,他不能叫,他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臂,止住欲到眼眶的淚水。
“曹宗,出來。”獄卒拍了拍牢門,將曹宗從牢房裏麵拉了出來。
“怎麽了?你們拉他去哪兒?”成家嫡次子成群像是猛地驚醒一般,神情無措,心底發慌,他緊緊拉住了獄卒的衣袖。“你們打算帶他去哪兒?”
“帶去哪兒,自然是審問咯,你們犯下這種錯事,自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獄卒冷笑著。
害人的時候不覺得害怕,現在有報應了,才害怕,太遲了。
獄卒冷哼一聲,甩開成群的手,拽著曹宗往外麵走去。
曹宗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幾個人裏麵說實話,就他沒有犯下錯事,雖然他是從犯,但是他沒有動手,他也動不了手,他對女人沒興趣的。
獄卒,將他帶到了公堂後麵。
他看著站立在兩排的衙差,還有正襟危坐在上方的刑部尚書鄒立明,以及鬱三郎,心裏惶惶然地,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衣襟。
在淩辱陸小妹這個案子上,他是不怕的,因為他雖然是從犯,到底不是主犯,更何況,他並沒有去碰陸小妹。
隻是,心底多少對上公堂有些抵觸。
曹宗跪在地麵上,抬眸偷偷覷著鬱三郎。
這鬱三郎果真如傳聞中說得那般長得精致無雙,隻見他穿著白色繡青竹的長衫,烏黑的頭發用玉冠高高豎起,五官精致就不必說了,便是那氣質,在京都那些貴公子之中也少有能及的。
而在鬱三郎身後,站著一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女子穿著很普通的青色長裙,肚子聳立,這人應該便是鬱三郎的妻子,謝元了。
“大人,不公開審問嗎?”看著緊閉的公堂大門,曹宗心底更慌了。
他知道這些大人都是喜愛名聲的,公堂大門開啟,便是看在門外那些圍觀的百姓份上,他們也不會對他輕易動刑,但是現在大門緊閉,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聽說謝元力大無比,要是她一拳,估計他的腦門就得開花。
見曹宗臉色蒼白,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敢網上看,是不是還往後麵的大門瞅瞅,鄒立明驚堂木狠狠一敲。
曹宗整個人就差點跳了起來了。
心慌之下,便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給了兩人。
鄒立明和鬱三郎兩個人怎麽也想不到,還不用怎麽審問,這曹宗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倒了出來。
難怪曹禦史看不上他,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
鬱三郎搖了搖頭,元娘之前告訴自己,說曹宗好男風,這曹宗橫看豎看,上看下看,就像是個兔兒爺。
“你說你們都是被人邀請過去的?有人讓你們這麽做?”
“是的,大人,這人還說完事以後,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閔戚穎,因為閔戚穎名聲不好,又一隻纏著陸小妹,所以,大家肯定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來的。”
“那人是誰?”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人是範家人帶過來的,說實話,之前,我們並不願意做出這種事情來,隻不過,那人說了,要是我們不照做的話,那麽我們就好自為之。”
範家帶來的這個少爺,因為長得好看,本來大家夥都挺喜歡的,但是,這人後來突然就變臉了,逼著他們做下了這種事情。
當然,其他三人最初是覺得難堪的,但是後來,看到陸小妹長得漂亮,心裏也舒坦了。
白玩一個女人,又不用負責任,他們自然樂意,甚至還將陸小妹身邊的丫鬟也給玩了,隻是沒有想到,陸小妹竟然被他們給玩死了。
“在陸小妹死了以後,範家的少爺就對著那丫鬟說了一句話,我們並沒有聽見識什麽話,但是那個丫鬟後來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閔戚穎身上了,說完,還直接撞柱而亡了。”
曹宗本來就是個膽小的,他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死兩個人,那幾天,他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幸好,還有他陪著自己,隻可惜,他也沒了。
“那麽你呢?你碰了陸小妹沒有?”
“沒有。”曹宗斬釘截鐵,“我對女人不行的。”他搖著頭,無視鄒立明詫異的眼神,他咬著下唇,抬眸看了看上麵的三人,又垂下頭,又抬起頭,一臉為難,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喏喏地說了一句,“我,我是個女人。”因為她壓根就是個女人,所以對女人,根本沒有興趣。
“什麽?”鄒立明拿在手中的驚堂木都掉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曹宗,“你是個女人?”
這些年來,曹宗的紈絝名聲他也有所耳聞,其中,便有曹宗逛花樓的消息,一個女人,女扮男裝逛花樓,這???????
“草民也不想這般,但是草民的姨娘???????”
曹禦史的後院,共有一個嫡妻,三個姨娘,隻是這些人均未給他生下個帶把的來。
曹宗的姨娘,生下女兒以後,看到產房內隻有自己的人,便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封封了產婆的口,將女娃,說成了男娃。
因為是庶子,曹禦史最初也不在意,隻是後來,他倒是沒有想到,整個後院之中,閨女是一個接著而一個地生,但是這兒子,卻是沒有第二個了。
他也想過,將曹宗抱到身邊來教養,但是曹宗,爛泥扶不上牆,漸漸地,即便有這麽個兒子,他也當做沒有了。
尤其是近兩年來,更是直接忽略了曹宗。
“鬱夫人,還勞請你給她做個檢查。”這裏全部都是大男人,便是請了人過來,也不太方便,所幸,還有鬱夫人在此。
“可以。”謝元點頭,拉著曹宗往後院走去。
一刻鍾以後,謝元和曹宗出來了。
謝元的臉上帶了幾分可惜,而曹宗,這一舉一動就更加扭捏了。
“可惜了,還以為是禁忌的愛情,沒想到不過隻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而已,太可惜了。”
鬱三郎:???????
他終於明白最近元娘在神神秘秘地看什麽樣的話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