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歸來

  謝元背回來的糧草解決了西涼城的燃眉之急,甚至可以說徹底扭轉了局勢。


  鬱三郎看著米糧,臉上卻凝重了起來。


  一封密信快馬加鞭地送到了京城。


  崇仁帝看完那封密信,一顆心涼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還不肯死心,尤抱著一絲希冀。


  但是,他卻也很明白,這希冀大半是要落空了。三郎的密信裏麵寫著是,說是朝廷派出去的糧草,失去下落了,最終在匈奴的地盤上麵找到了。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他的朝堂上有賣國賊。


  和匈奴勾結,就是不知道是朝廷上的朝臣,還是他身後的那些孩子們。


  為了奪嫡,勾結匈奴,這種事情,曆史上發生的還少嗎?


  怎麽他怎麽都不願想象,自己的孩子會是這種人?

  崇仁帝雙拳緊握,臉上卻盡是疲憊。


  “押送糧草的主要負責官員是誰?”


  “回皇上,是???????”魏延朝一時間竟然想不起這押送糧草的人是誰?頓時心跳如雷,滿頭大汗。


  “是誰,何人知曉,到底是誰?”


  他將這件事情交予內閣,內閣就是這麽辦事的?

  一時間,對於魏延朝,崇仁帝覺得非常失望。


  “回皇上,臣曾經見過一麵。”鬱修浩站出來,“具體身份,臣並不知道,但是臣知道,他曾經宣慰使司王冉的關係不錯,臣不止一件見過他們在瀟湘茶樓吃茶。”


  “胡說八道,臣不認識。”


  “派遣糧草,如此重要職責,你們竟然都不認識,朕要你們有何用。”他憤怒地將鬱三郎送來的奏折丟了下去,狠狠地砸在了魏延朝的臉上。


  魏延朝老臉一紅,將那奏折打開,迅速地掃了幾眼,一張臉已經是慘白一片,“老臣有罪。”他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糧草不見了,押送糧草的官員也不見了。


  他???????

  “退朝。”


  崇仁帝看著下麵跪了一片的臣子,胸口的憤怒更甚,甩著袖子,就離開了大殿。


  “恭送皇上。”


  所有的臣子,都臉色負責,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魏延朝,以及那封被魏延朝緊緊拽在手中的奏折。


  “魏大人,到底怎麽了?”


  幾個和魏延朝關係良好的臣子都靠了過來,還伸手將他給扶了起來,“昨個兒,西涼城大捷,皇上不是正高興著呢,怎麽今個兒又氣成這般模樣了?”


  “你們自己看看吧,近來,可要安分一些,皇上怒氣未消,搞不好會???????”殺雞儆猴。


  那些人湊在一起,才看了幾眼,均是臉色發白。


  “魏大人,那押送糧草的人到底是誰啊?”


  那麽多的糧草,說沒就沒有了。一整支隊伍,整整一千號人,竟然都這麽消失了?

  這怎麽想都不太可能啊。


  “會不會是遇上山匪了,聽說山匪很是彪悍,若是遇上悍匪,被劫走了糧草,這也說得過去。”


  “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這一次,皇上確實非常生氣???????”不然他怎麽也不會直接將奏折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

  比起魏延朝擔憂著自己的地位,擔心著自己在皇上心目之中的地位,鬱修浩則是心疼不已。

  他的兒子,自幼就是嬌養著長大,如今在那荒涼的西涼城內,風吹日曬,甚至還沒有糧草吃,越想,就越覺得心裏一陣難受。


  這要是她娘知道了這件事情,還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子呢?


  匈奴退兵了,隻是他們暫時還不能夠離開西涼城,這謝玄將軍身體未曾複原,還有那剩餘的兩萬兵馬也還沒有到達,就是不知道蔣毅明現在在什麽地方了,是不是遇到難以解決的麻煩了。


  直到兩日後,在城牆上巡邏的兵士發現有一大隊人馬正往這邊趕來,為首之人正是蔣毅明。


  他身後跟著兩萬人馬,這兩萬人馬的中間,有幾輛大型拖車,拖車上正裝著不少糧草。


  看到蔣毅明順利回來,鬱三郎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就擔心,因為他的一個不慎,害得蔣毅明受傷,或者喪了性命,那他可就要內疚一輩子了。


  幸好,蔣毅明福大,順利地回來了。


  城門打開,兩萬人馬頗有秩序地進入西涼城內,個個昂首挺胸,對已經恢複熱鬧的街道視而不見。


  鬱三郎瞅著,倒是有些樂了,這蔣毅明果然是當將軍的料子,不過這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就將這人馬都訓好了,這自然不如他前世的蔣家軍,但是這雛形倒是有了。


  “三少,我回來了。”


  “受累了。”鬱三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我的失誤,倒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直接昧下了這些糧草,之前我還以為他們隻是打算將這些糧草藏起來,所以讓你們跟上去,說不定,最後還能夠遇到。倒是累得你受了不少苦吧。”


  “三少果然聰敏,他們確實是將這些糧草都給藏起來了,若非等到一個山寨的相助,我們也無法找到這些。”


  蔣毅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三少,我給了那個寨子五袋糧食當做報酬,我???????”沒經過鬱三郎的同意,他就將這些兵士的糧草送人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他卻不覺得後悔。


  “寨子?”


  “對,曾經是個土匪寨,不過,這寨子也不是隨便搶人的,而且,他們從不傷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對那深山地形特別熟悉。”


  “哦。”鬱三郎挑眉,這個寨子,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前世那個寨子,聽說在西涼城過道的深山中,有一個山寨,山寨的寨主收容了不少混不下去的孤兒寡婦。


  可惜,後來,一次搶劫中,劫了不該劫的人,在他們搶劫過程中,馬車的馬突然狂躁了起來,將馬車上的一個姑娘給摔死了。


  那姑娘是靜蓓縣主,特別受文華大長公主的喜愛,靜蓓縣主死了,長公主傷心過度,在床上躺了三天,皇上心疼長公主,派遣軍隊,將這個寨子給剿滅了。


  聽說攻進寨子的時候,裏麵大多都是無處竄逃的老弱病殘,就連帶兵的武功將軍都沉默了。


  後來以那寨主自縊在寨子門口,這件事情才算結束。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這寨子的人也確實可憐,但是這是軍糧,隻要一個弄不好,就會給蔣毅明帶來不可磨滅的殺人之禍。


  “是,下次不敢了。”


  “下次要做好事,也要先保全自己。”鬱三郎指了指那糧食,“那可是軍糧。”


  蔣毅明恍然大悟,臉上神情也豐富了起來,“是我想當然了,下次,我肯定會想的更加妥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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