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到京
不得不說,謝欣的話,讓錢娘子心動了。
錢娘子所作都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家的孩子能夠成才,尤其是謝峰,更是她最重視的大孫子。
要是謝晟謝峰能夠考中進士,將來當官了,給她掙來一個誥命,她便是死也都可以瞑目了。
隻是,要回到京都,她多少還有些忐忑。
但錢娘子到底是錢娘子,思索了兩天,拍板決定去了。
今年的春闈,謝晟並沒有前去。
他本來是下定了決心,準備去參加春闈,但是經過算學老師的一陣教導,他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的不足之處,因此,便歇了心思,準備再準備三年,再去。
當然,這算學老師是不能夠離開了,還需要再教導他三年。他之前還以為算學老師隻會算學,卻沒有想到,這老師,不僅算學厲害,申辯,論文都寫得相當好。自然是更不願意放他離開了。
這三年的學費,自然是算在鬱三郎身上。
凃言之倒是無所謂。
他家就住在大嶼鎮上,每隔三天來教導謝晟一次,倒是真的不算什麽?
不拿月俸,他也不稀罕,鬱三郎那邊給得足足的。且這謝晟父子,雖然天資不足,倒是足夠勤奮。
就是這人品不太好。
凃言之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這謝晟,竟然想要去京城備考。且還是全家一起去?
這是打算去騷擾鬱三郎的嗎?
“凃先生,這一年來,多謝您的教導。”謝家老宅的書房內,謝晟衝著凃言之彎腰作揖。
他的姿態非常恭敬,但是臉上卻透著幾分喜色。
“錢貨兩訖,當不得你的謝。”凃言之擺手。
“學生決定隨著家母去京都,不知先生是否有想要去京都的打算?”
“不曾,我已經決定在大嶼縣生活,便不打算再離開此地了。”凃言之搖頭,他和他媳婦在大嶼縣過得好好的是,實在是不需要離開。
“那就可惜了。”雖然京城裏麵有很多飽學之士,但是謝晟也舍不得凃言之的滿腹文采。
“你若是去了京都,還望你勤勉一些,再接再厲,切不可浪費時間,虛度光陰。”
“學生知道。”
“那就這樣吧。”凃言之說罷,便轉身離開了,也好,這樣有時間,還可以多陪著自己家的媳婦??????
而謝晟則是恭敬地彎著腰,知道凃言之的身影看不見了,他才直起腰來,開始收拾自己的包袱。
時光流逝,悄然間,已經邁入了五月。
謝元嫁給鬱三郎整整一年多了。
這一年來,他們東奔西跑的,倒是去了不少地方。
五月初五,端午節。
奉國將軍府昨晚上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廚房裏麵的廚娘兜兜轉轉,準備著今日包粽子的食材。
廚娘們在大廚房裏麵包。
謝元倒是拉了鬱三郎還有老太君在院子裏麵包起來。
端午佳節,輔國將軍府定然也是忙碌的,因此,前兩天,兆寧就回去了,主持一應事務。
“元娘,你又散了。”看著謝元將一個個粽子包的特別的大個好看,尖尖的三個頭,隻不過這一拎起來,就全散了。
謝元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來。
別看鬱三郎是個男人,鬱三郎這包的可比她好看多了。
鬱老太君包得更是精致好看。
“少夫人,你看,要這樣,那樣,然後再轉過來,綁好。”含香耐心地拿了一個站在謝元身邊教她。
她已經重複了將近十次的動作,隻不過,少夫人,包的時候明明都好好,這一提起來,就全毀了。
“元娘,你稍微控製一下力道看看。”
元娘的手很靈活,但是她的力氣太大,也因此,她包的粽子,力氣太大,那綁粽子的繩子就斷了,她壓根不敢使勁,也因此,她包的粽子都是虛虛垮垮的。
“哎,我再試試。”謝元稍微用了點力氣,那繩子應聲而斷。
“看樣子,我是包不了了。”謝元歎著氣,又將那個粽子重新包起來。
提起來,還是散了。
不過,她倒是耐心,即便包不了,就著那一個,陪著老太君和鬱三郎坐了一個下午。
直到那竹籃框內都是粽子,他們才讓人過來收拾。
在謝栩打算離開京都的時候,鬱三郎就收到了消息。
也因此,謝栩一路上有鬱三郎的人給他們開道,倒是走得特別順利。
在他們還在京都外麵的時候,鬱三郎就已經知道了。
他拉起還在努力嚐試包粽子的元娘,和老太君說過以後,就帶著元娘往城門那邊去了。
兩邊城邊,他都留了人。
不過,現在南門傳來了消息,他們自然要前往南門。
謝元是茫茫然跟著鬱三郎出來的,她之前還以為鬱三郎要帶她出門遊玩,直到到了南門,鬱三郎才告訴她,說她爹娘還有弟弟都來了。
“相公,你剛剛說什麽?”
“嶽父嶽母,還有謝晗,都來了。”
“真的都來了?”謝元雙眸放大,雙手緊緊揪住鬱三郎的手臂。
她和爹娘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她想他們,想極了,但是她跟著三郎來了京都,京都距離汾陽的距離雖然不算遠,但是肯定不近,相公身體不好,她自然不可以輕易地離開他,或者讓他陪著她一路顛簸回去。
也因此,她再想,都不敢開口說出來。
她一直在忍著。
沒想到,她爹娘竟然跑到京都來了,真是太好了。
謝栩莫氏,還有謝晗,這是第一次來到京都。
天子腳下,他們多少有了惶恐。
謝栩和莫氏覺得那城門似乎都比他們汾陽來得雄偉。
尤其是城門口站在的那兩個守門兵士,更是抬頭挺胸,看的就有些悚。
倒是謝晗落落大方,雖然也有些害怕,但還是拉著謝栩和莫氏走進了城門。
他之前在白鹿書院就見識過了不少學生。
也多少漲了點見識。
“喲,哪裏來的鄉下小土包子的,這臉長得還有點熟悉?”就在謝晗等人邁入城門,剛走了兩步,耳邊就傳來了一聲陶侃聲。
說話的人聲音醇厚,聲音蠻好聽的,隻是這話,說得有些過火了。
因為那人一直在看著他們,謝晗何嚐不知道,此人是在說自己。
他瞪眼過去,那人也不介意,依舊是滿臉笑意地走近他們。
“你叫什麽名字?看你的臉,很眼熟啊。”白從輕伸手捏了捏謝晗的臉頰,這張臉,越看越覺得熟悉,就是有些忘記了在哪裏看到過。
“官爺,學生乃是從汾陽而來,還請官爺手下留情,讓學生和父母離開。”
白從輕雖然有一張好皮相,但是這個性實在有些惡劣,整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看起來很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