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案破 上
剝皮的案子，太過殘酷，幾乎整個徐州城的百姓都在觀望著。
等到這知府衙門再一次升堂的時候，百姓們都聚集在了府衙門口，想要一探究竟。
他們想要知道，這凶手到底是何人？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何此人殺了人還不夠，竟然還將死者的臉部皮膚都給剝除。
在威武聲中，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一個陌生女子被衙差領上了公堂。
那女子約莫二十五六左右，穿著粉紅色的長裙，頭上梳著飛仙髻，斜插著一個金步搖，每走動一步，那步搖下方綴著的紅色珍珠，便相互碰撞著，一搖一搖，甚是好看。
至於這女子的長相也是獨具一格，別有一番風味，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淡淡的嫵媚感，雖然五官並不算精致，但是因為這嫵媚感，倒是讓她更添了幾分味道。
那女子一走上公堂，就跪在公堂上，“大人。”
“堂下可是瑤紅？”
“奴婢正是。”
“有人指證你殺人毀屍，可有此事？”鬱三郎輕飄飄地問道，掌心下的驚堂木倒是重重地敲了一下，讓瑤紅一張臉瞬間變得青白。
“大人，奴婢冤枉。”
瑤紅一邊說著，一邊扭著身體，姿態妖嬈，但是卻讓鬱三郎的眼神更加冰冷。
“是不是，將人帶出來再說，來人啦，將桃杏帶上公堂。”
隨著兩名衙差，桃杏慢慢地走上公堂。
她的臉上用帕子蒙著，穿著一身黃色的紗裙，走路嫋嫋婷婷的，看的瑤紅眼底的眸光閃動了幾下。
“奴婢桃杏，拜見大人。”
“桃杏，你可認識你身邊跪著之人？”
“奴婢認得，便是她化成了灰，奴婢也認得。”看到瑤紅，桃杏眼底閃過深沉的恨意，便是此人，將她的人生攪得一團亂，還將她的臉給毀了。
“奴婢也認得桃杏。”瑤紅開口道，“此人乃是我家老爺的通房，但是後來，因為陷害主母，被老爺給趕了出去。”
何為倒打一耙，桃杏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此刻桃杏可不認輸，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將瑤紅給告倒，不然，誰知道，何時又會有人來追殺她？
“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幹的。”
“可是證據確鑿，豈容的你信口開河。”
“證據，那些證據誰知道是怎麽進入我房間裏麵的，搞不好，有人栽贓陷害呢，要知道，我的房間並未鎖住，你們要是摸進去，將那些陷害人的東西藏在我房間裏麵，我也不知道。”
“那麽，當時你為何不說？”
“當時？沒有人相信我啊，便是少爺，也在第一時間定了我的罪，我一直說，不是我，但是你們誰聽進去了。”
她的地位太低，以至於一出事，幾乎無人肯站在她的身邊。
便是口口聲聲說著疼她的老爺，也在懷疑她。
桃杏真心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付出根本不值得。
罷了，罷了，她不過就是個奴婢，哪裏值得他人付出真心來對待她。
“當時你找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麽此刻又有什麽證據來說明這件事情是我幹的？”瑤紅咬著下唇，瑩瑩水眸直勾勾地盯著桃杏，似乎想透過麵紗看到麵紗後的桃杏，是否還是她記憶之中的模樣？
“我既然敢將你告上公堂，自然是找到了證據。”這些證據其實是鬱三郎找到的，但是這種事情，鬱三郎不便直接出麵，免得惹來風言風語。
“你有何證據，直接說吧，總而言之，我是不會直接認下這些罪名的。”
瑤紅冷笑兩聲。
卻見藥房的藥童正好奇地左看右看，磨磨蹭蹭地走上公堂。瑤紅臉色一沉，那藥童在看到瑤紅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喜悅和期待的神情。
“哎喲，姑娘，好久不見了，沒想到竟然在公堂上麵遇到。”藥童笑嘻嘻地說著，“我之前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呢，讓我孤身一人來到這裏。”
大夫說，府衙有事情找他，他當時也沒有往其他方麵去想，不過，等到在衙門上看到瑤紅，再加上前個兒那個捕頭所詢問的，關於瑤紅姑娘事情，他的心裏多少有了數。
衙門找他的原因便是在瑤紅身上。
遲疑地將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在公堂上又說了一回，說完這些，藥童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了瑤紅一眼，卻見瑤紅冷著眼看著他，她略帶著紅腫的眼眶裏麵，盡是對他的恨意。
沒錯，是恨意。
藥童抖了抖身子，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藥童，你所講的是否全部屬實？”
“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藥童垂下眼眸，不堪去看瑤紅的雙眼。
“瑤紅，你還有何話想說？”
“大人若是如此判，奴婢不服？”
“哦，為何？”
“大人，聽您的意思，您似乎站在桃杏這一邊，想要將桃杏所謂汙蔑在奴婢身上，奴婢為人奴婢，自然無法反抗您，但是奴婢是不會承認動手傷害主子的。”
瑤紅果然好口才，三兩句話，這局麵倒是逆轉了。
明明是瑤紅嫉妒她主子，將其害死，被她這麽一說，倒像是桃香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他，則是那包庇了犯罪之人的同夥。
“你不承認，倒也不要緊，我已經讓人前去你所居住的院子裏麵，總會有些發現的。”
鬱三郎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他昨日便和謝元商量好了，明個兒，他將瑤紅給叫到公堂上麵，讓謝元帶著另個人去瑤紅的院子裏麵翻找。
若是人真是她殺的，那麽她所剝下來的人皮，估計也還在她的房間裏麵。
就這麽聲東擊西，出其不意，才能夠知道他所想要的線索。
瑤紅買下的小院子裏麵。
謝元正帶著陳文繁蔣毅明，還有幾個衙差在翻找著。
瑤紅這個院子並不大，倒是五髒俱全。
僅有四間屋子，前後各有一個院子。
前麵的院子，荒廢著，長了一些雜草，瑤紅養了幾隻雞在院子裏麵奔跑著，至於後院，後院，則是種了一些小白菜，蔥之類的蔬菜。
謝安蹲下身子，撚起地上的土，細細查看著。
隨後，手一揚，讓身後跟來的衙差將這些土地再次翻一遍過去。
在那種滿了嫩綠小蔥的那塊地裏麵，衙差們挖到了一個盒子。
一個精致的盒子，隻不過被埋入了土地，那盒身上多了不少的泥土。
謝元將這盒子給清洗幹淨，用力一扯，將盒子上方掛著的銅鎖給扯斷了，將這盒子給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