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主簿
對了，還有一個人有動機？鬱三郎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了一個人名？
不過，他也未曾見過此人？
而且這人的動機要真說起來，應該是隻針對喬家，連帶著李家，但是要說和林家的話，莫非在什麽時候，林雪蘿得罪過此人？
想到這人，鬱三郎將牛捕頭給叫了進來，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牛捕頭聽完，神情有些複雜，不過，既然上級吩咐了，他自然照做就是。
他點頭，退了出去。
等到牛捕頭退出去，張憲求見。
張憲，是知府衙門的主簿，在林知府之前，已經在徐州城做了好幾年主簿了。
一個胖胖的，很和氣的人。
“鬱大人，下官，有要事要說。”
“請講。”
“關於這次的剝皮事件，我家娘子和我說，她在逛街的時候，曾聽說書的人說過，說是湘西有一種屍蟲，這屍蟲能夠將人皮完整地剝下來，而後將這人皮熬成膏，塗抹在人臉上，這人的長相便會越來越美豔，且永葆青春。”張主簿掏出袖中的白帕子，胖胖的臉上不停地冒著汗，他一邊說著，一邊擦汗。
倒不是心虛，而是熱的。
都說心寬體胖，他心並不寬，但是這胖倒是真的。
隻要一激動，就會不停地冒汗。
“是嗎？”又是湘西？
“對，大人可以往這方麵去調查，聽聞湘西趕屍人，總有那麽一兩手絕活，這也不一定。”張憲又擦了擦汗水。
鬱三郎盯著張憲那胖胖的臉。
“張主簿，你在這徐州城有多久了？”
“我自小在徐州城長大，土生土長的徐州城人，後來考上舉人以後，功名難以更進一步，因此，我家裏人便找人托了關係，保了這麽一個小官來做。”
說話的時候，張憲倒是不覺得羞恥，反而笑開了，看樣子，他倒是不在乎自己這小官的來路。是個身正的人。既不覺得自己保官丟臉，也又自知之明。
人呐，最難能可貴的便是有自知之明。
見鬱三郎還盯著自己，張憲又摸出帕子擦了擦，“大人，不是我不介意這些，而是沒有必要，我也是正經舉人出身，自不過難以更進一步而已，舉人便可保官，我有門路，自然就保了，正因為如此，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他從未害過人，也不曾以私信謀取他人東西，行得正。
張憲如此解釋，惹得鬱三郎輕笑一聲，複又開口問道。
“你可知道那死去的李子君並非李子君？”
“知道，大人斷案的時候，小人就在旁邊。”聽聞這個案子的時候，他也是有些錯愕，從未曾想過竟然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親爹，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女兒給賣了。
不過，倒也因此，竟然救了女兒一命，還真是陰錯陽差。
“那我有沒有說過，林夫人的姐妹，正是一個趕屍人。”
鬱三郎低低笑了，張憲此人，他讓陳文繁去查了，陳文繁告訴他，說這人在徐州城混得很開。
他爹是一個大地主，家裏有良田千畝，還有酒樓茶樓，好幾個鋪子。
他爹的夢想便是家中能夠出一個讀書人。，因此從小培育張憲讀書，張憲也很努力。
不過，張憲的資質在那裏，能考上舉人，已經是祖上積德了，張老爹也而開心，雖然張憲到舉人就止步了，但是舉人也不是那麽容易考的，尤其是張憲的小兒子，還頗具讀書天賦，去年參加了童生試，已經過了。
這讓張老爹，將所有的心思都轉動他小孫子身上去了。
張憲在做官以後，許是家中有錢財，並不曾貪汙受賄，也沒有利用自己的職權來謀取福利。
也算不錯。
“啊，這下官不知。”
他隻是衙門的主簿，調查案子這種事情，根本就和他無關啊，知道的事情也都是鬱大人在堂上所說的那些，還真不知道，原來在下麵跪著的那一批人之中，竟然就有湘西的趕屍人。
那麽，他的婆娘是被人給利用了嗎？
想到這裏，張憲的眼睛微微眯起，胖臉也跟著冷了下來。
“下官這就回去問清楚再來。”張憲俯首作揖，隨後便退了下去。
張憲雖然看著憨直，但是畢竟當了多年的主簿，頭腦還是有的。
在回去以後，他拐著彎兒套他媳婦的話。
他媳婦是他的青梅竹馬，是個非常單純的人，幾乎沒有什麽心眼，常常好心辦壞事。
但是他也沒法，這媳婦自己挑的，早就知道她人是這樣，也隻能盡量多教教她，好在她也知道自己沒心眼，除了幾個鄰居以外，幾乎不怎麽和外人交往。
也因為如此，他不敢多說，要是知道自己又好心辦了壞事，估計他這媳婦又要難受幾天了。
看著兒媳婦一臉不解地被張憲打發去煮飯，張老太太忍不住上前，“她又闖禍了？”媳婦闖禍是見天的事情，每隔幾天總會有那麽一兩次，不過，一般都是小事情，在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內，她倒也不是很介意。
不過，等事情過去以後，等到她這兒媳婦心緩了一些，她就會將這件事情給掰碎了講解給她聽，讓她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也免得下一次，再被騙一次。
“也沒有，就是被人慫恿著跑來和我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張憲捏了捏鼻子，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幾分疲憊。
“怎麽了？你媳婦人就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這媳婦，我可是很滿意的，你不準對她凶。”
“哪敢啊，娘，不是她的事情，是衙門裏麵的事情。”
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牽扯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了，新的知府被拉下了馬？未來還不知會派遣誰來？
當然，他倒也不在乎，反正流水的知府，他一直當他的主簿也就夠了。
就是，總覺得，這背後有些不太對勁。
“想這麽多走什麽？有多少能力就承受多少，你不過是個主簿，未來估計也就是個主簿，這件事情你想不清楚，自然有上麵的人想得清楚。”張老太太拍了拍張憲的大腦袋，老太太是個樂嗬的人，不然這麽多年下來，也不會和她媳婦相處得那麽好了。
“說的也是，我隻要盡我自己全力就是，剩餘的交給鬱大人便是，想必鬱大人也不會責備於我。”
“吃飯去吧。”
“哎，娘，我這就去。有沒有我最喜歡的土豆燉排骨啊？”
“哎喲，還想吃肉，身上的肉該減一減了。”
“那今天吃什麽？”
“是排骨燉土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