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身份

  鬱三郎將林知府給收監了,在皇上新任的知府還未到來之前,將由他暫時管理著這徐州城的一切事物。


  雖然他不知道皇上會派誰來,但是總而言之,這林知府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既然徐州城的事情都由鬱三郎暫時代管,這剝皮案子自然也由他來接手。他和唐勉說了,以為這剝皮案子較為緊急,所以等到他將這個案子破了以後,新任知府來臨以後,就會著手處理他的事情。


  唐勉雖然不樂意,但是也明白事情有輕重緩急,自是同意了。


  兩具屍體被擺在了義莊之中。


  兩個人都穿著嫩綠色的綾羅衣服,兩個人都插著金釵,若不是身段上有些許的差別,搞不好他人會以為這死的根本就是一對雙胞胎。


  這打扮實在是太像了。


  而在那兩天之中,來義莊認領屍體的人,來來往往,在第二天即將過去的時候,終於有人認出這死在書店之中,同樣穿著綠色衣衫的婦人是誰了?


  這是李家出嫁的小姐。


  李子君。


  李子君是李家的大小姐,和娶林雪蘿的那個李公子是親兄妹。今年不過十八歲,就嫁給了當地的富紳喬誌祥為妻。


  這喬誌祥年紀約莫三十五左右,早年娶了一個妻子,但是妻子在生產的時候,難產而亡,一屍兩命,未曾留下任何子嗣,這喬誌祥痛苦萬分,十年間竟然未曾再娶,身邊僅僅有一個通房丫頭在伺候著。


  兩年前,才娶了這李子君當填房。


  據喬誌祥所言,這李子君已經兩天未曾回府了,且她那天離府的時候,穿的便是一身的嫩綠長裙,再加上按婦人頭上的金步搖。


  李子君身邊的大丫鬟,紅袖第一眼看到那金步搖的時候,就哭了出來,說是她那天一大早給她家夫人戴上的。


  若是兩個人的身份都屬實,那麽這兩個死掉的人,一個是林家的人,一個是李家的人,和唐勉都有著一些仇恨。


  林家李家害得唐勉家破人亡,唐勉若想報仇雪恨,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但是,鬱三郎的直覺告訴他,不是唐勉。


  唐勉也算是個很驕傲的人,若是他出手的話,應該會找機會殺了林知府,或者李公子,而不是將脾氣發泄在女人身上。


  鬱三郎看著李子君的屍體在思考著這件案情,沒有發現,林子君的大丫鬟紅袖,在低下頭的那一刻,嘴角竟然詭異地扯了起來,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人,既然我家夫人已逝,能否將她的遺體還給我,讓她回家,入土安息。”喬誌祥紅腫的雙眼,臉色憔悴。


  他也是今日才收到消息,說是衙門裏麵多了一具像是他夫人的屍體,讓他帶人前來認領。


  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已經三十五歲了。


  自從二十三歲那年,他的第一任妻子在生產的時候,撒手而去,他就不曾想過再娶,隻是,家中無子無女,到底還是需要一個繼承人的。


  也因此,在李家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同意了。


  李子君也很爭氣,在嫁過來當年,便產下了一子,得了兒子,他更是將這個小了他將近一半年紀的女孩當成了寶,天天寵著,便是那通房,也叫他給打發了。


  誰知道,孩子還為長大,這媳婦又沒了。


  “喬誌祥,你可確定,此人是你妻子?”

  “大人,我確定,這人的體型,衣著,還有頭上的發飾都是我家娘子的,若不是我家娘子,那麽還會是誰?”喬誌祥哽咽地說著,“早知道,她當日一出門,竟然是天人永隔,我就該對她再好一些。”


  “聽聞你有一個通房?”


  “那通房我早就已經打發了,我娘子說她不願意讓通房在她身邊站著,因此,我就將那通房給打發了。”


  “你倒是疼愛你的妻子。”


  “畢竟我的年紀足夠當她爹了,若是再不對她好些,我這心,可就難受了。”


  喬誌祥哭得不似作假,至少比林知府家人哭的更像樣一些。“不過,鬱三郎倒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思,到底已經三十五歲了,且還死過了一個媳婦,這個再死了,而且還死得那般慘,估計這克妻的名號是壓在喬誌祥頭上了,搬不走了。


  “屍體,我還需要繼續研究,暫時不能搬走。”他總覺得這屍體之中,還隱藏著什麽?

  李子君和林雪蘿,到底有何特別之處,讓人以如此殘忍的方式對待她們。


  還是說,這真的隻是一個變態剝皮魔。若真的隻是殺人魔動手,那麽接下來,估計還會有其他的女子遇害。


  必須要提高警惕才行。


  想到這裏,鬱三郎,讓牛捕頭組織衙門裏麵的衙差,讓他們到徐州城各個地方巡邏。


  之前本想踢掉的那幾個衙差,因為人手不足,鬱三郎也不再提起這事情了,讓他們戴罪立功。


  不僅如此,他還讓全城的人都注意些,女子不要輕易出門,或者出門定要有人陪同才成。


  他知道這樣會打草驚蛇,但是,他更不希望有人遇害。


  隻希望全城的人都可以小心點,最大程度上減少不必要的傷害。


  義莊內,兩具無臉屍體並排躺著。


  守屍體的衙差,靠在邊上,昏昏欲睡。


  他的腦袋有些發沉,一點一點的,猛地一個打顫,他醒了過來。


  耳邊傳來了打更的聲音。


  一下,兩下,三下,原來已經三更天了。


  他伸了伸懶腰,正想再眯會兒。


  一陣冷風襲來,那人抖了抖身子,想著上前去將大門關上。


  隻是手才碰到了大門,他的肩膀卻突然一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衙差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調轉頭顱。


  一張血淋淋的無臉女人正衝著他發出嘖嘖的聲音。


  “啊???????”


  那人嚇得屁滾尿流,掙紮著往門口跑去。


  “鬼啊,鬧鬼了,有鬼。”衙差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裏特別淒厲,謝元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


  義莊兩側的房屋也跟著亮起了油燈。


  “三更半夜的,到底是誰擾人清夢,這也太過分了吧。”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大爺,將衣服披在肩膀上麵,拎著油燈就出去了。


  “我家裏還有個孫孫呢,吵到我孫子,小心我找你算賬。”老大爺氣呼呼地嘟嚷著,隻是,腳步才剛過邁出家門,便又再次縮了回來。


  “我的天啦,剛剛那個是什麽玩意?”


  為什麽他會看到一個沒有臉的女人在街道上麵跑著,一邊跑著,那張臉還一邊滲出血來,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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