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巨石擋路
“這個我自是知道,鬱三少爺的媳婦是個鄉下來的農家女,這個已經在京都傳遍了。”這個其實還是多虧了兆寧郡主。
因為娶了農女的關係,每次參加花會,聚會,總會有人假裝不經意地提起這個,然後才故意捂住唇說,哎喲不好意思之類的,想要讓兆寧郡主難堪。
可是兆寧郡主似乎絲毫不介意,尤其在鬱三郎的身體一天天好轉以後,更是天天都露著笑容,哪怕有人挑釁,她依舊可以笑著回應。
她還對著不少人都說過,說還是鬱老太君有眼光,給她兒子找了這麽一個福星,便是農門的又怎麽樣?身家清白,聰慧賢良,比京都裏麵的不少貴女都好多了。
當然,也有一些是因為那些嫉妒著謝元的貴女們傳播的。
這些貴女們之前以為鬱三郎死定了,個個排斥著鬱雨晨,鬱三郎,如今鬱三郎身體恢複了,且容貌俊美,再加上這一次在京都大出風頭,心裏更是別扭著,酸澀,也後悔極了,可是有沒有辦法,隻能悱惻著謝元,在不少場合說謝元的壞話,說她粗鄙不堪,長得醜,沒有教養之類的,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有沒有見過謝元。
這謝元確實長相不佳,但是也不算醜。
“元娘,她以前是個獵戶。”
“什麽?”白從輕掏了掏耳朵,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她家中的奶奶偏心眼,就是偏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經常克扣著他們大房的東西,來給二房,因此,元娘的父母,還有元娘的弟弟都很瘦弱,因為沒有食物,甚至於在她弟弟病重的時候,她奶奶依舊不肯出錢給她弟弟看病。”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麽過分的祖母?”白從輕愣了愣,他是在甜窩裏麵長大的,根本無法想象這種場麵。
“這天底下,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真的非常膈應人,讓人厭惡。”白從輕雖然聰明,但是鬱三郎所說的這一些,他從來沒有見識過,他知道有些人家確實重男輕女啊,偏心眼之類的,但是為了名聲,倒也不好做得太過。
“然後呢?”
“然後元娘,就拿著他爸爸曾經的弓箭,這麽長,比當時她的人還要高上一些,帶著那弓箭就出發打獵去了,那個時候,元娘隻有八歲。”他曾經見識過元娘的那把弓箭,那把弓箭比普通的弓箭更重,更大。
按照元娘此刻的身高,想也知道,元娘八歲的時候,個子估計也是不高的。
“去打獵了?”難以想象,白從輕輕呼了一聲,“那麽打到了獵物沒有?”
應該是打到了吧,山雞,還是兔子,多少也能夠改善一下家裏的夥食,或者賣出去,也能夠給他弟弟抓幾幅藥物吃。
才八歲,也不容易了。
“她打了一頭野豬,也不敢告訴家裏人,就直接背著那頭野豬去了鎮上,買了好幾十兩的銀子,請來了大夫給她弟弟治病。”若無元娘當時的當機立斷,估計這謝晗如今墳頭都長滿草了。
也不怪乎這謝晗向來重視在乎元娘。
“瞎謅的吧,八歲,扛一頭野豬去鎮上,就算隻是野豬崽都不太可能。”
“一頭成年的野豬,我聽元娘說過,說那野豬的獠牙又這麽長。”鬱三郎比劃了一下,“她的腰還被那獠牙給劃傷了,現在還有傷疤呢。”
元娘身上的傷口其實很多,尤其是她的腰側,看得出來,當時傷得不淺。“主要她為了賺錢,經常去深山,專門捕獲那些貴的。年紀小的時候,受了不少傷,長大了才好一些。”
元娘其實自嘲地說過一次,其實她八歲的時候,力氣已經不小了,但是之所以會受傷,估計是餓的。
“我不信,實在太誇張了。”這農女說謊都不打草稿來著,若非是鬱三郎的娘子,估計他就直接懟回去了。
“以後,你就知道了。”鬱三郎也不辯駁,反正以後白從輕總能夠看到的。
說再多,也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不過,鬱三郎也沒有想到,這個機會竟然來得這麽快。
在走了一天以後,車隊停了下來,甚至遇到了比他們早離開了兩天的展夕顏一夥人。
一夥人正在努力地將路邊的大石頭,碎石頭給清理幹淨。
“怎麽回事?”鬱三郎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皺起。
“前方探路的說,有巨石滾落,堵在了路中央,他們沒有辦法過去。”去往衡州的官道,這有這麽一條,若是無法通過,他們隻能繞路,從山繞過去,那邊有一條小徑。
但是聽聞,那小徑似乎山匪頗多。
他們帶著這麽多的糧食銀兩,繞路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展夕顏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
前世,她便是被這巨石給堵住了,在多個人嚐試過,搬不動以後,便選擇了繞路,誰知道,就被劫了。也是她傻,忘記了古代還有山匪這麽個存在,貿貿然就過去了,忘記了找人去打探一番。
她的財物,雖說捐出了兩百萬兩的銀兩和一千擔的糧食,但是,其實,那箱子裏麵多是空的,她留下了一半的銀兩和糧食給了賢王。
帶著那剩餘的一般財物,去了災區,可惜被搶了。
若是一分錢都沒有捐贈,自是不行,她的人好不容易保住了將近一半的財物,可是卻是損兵折將,死了不少人。
不過,幸好,後來,還有個鬱三郎來背鍋。然而今生,鬱三郎並沒有喜歡上她,甚至對她愛理不理的,她可不敢保證,若是今生她出事了,鬱三郎還會願意給她背鍋。
看到鬱三郎和白從輕下了馬,走上前來,展夕顏也下了馬,她的雙眼癡癡地看著鬱三郎,眼底隱藏著深刻的眷念。
隻是,這眷念,見不得光,也無法令他知道。
“鬱大人,白大人。”她上前一步。
“你是?”
展夕顏是男裝打扮,穿著一身白色錦袍,纖塵無染,頭上綁著玉冠飄帶,眉目精致,就像一塊美玉一般,端的是君子無雙,絲毫不遜色於三郎。
“我是展夕顏。”展夕顏衝著兩人笑了笑,絲毫不訝異地看到白從輕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微臣見過秦王側妃。”鬱三郎行禮,眼裏一絲波瀾都沒有。
“三郎,好歹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這個時候,不用這麽生疏。”展夕顏眼底閃過受傷。
“禮不可廢。”
“出門在外,無需多禮。”
原來這便是名滿京都的秦王側妃。
果真是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