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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疑是熟人

  春風樓裏一夜發生了兩起命案,瞬間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京都。


  春風樓也算是徹底冷了下來。


  一夜之間,被貼上了封條。


  樓裏的姑娘還有其他人一律不準外出,等候排查。


  月娘自昏迷之中醒來,便是看到了這麽冷清的春風樓。


  她的心裏苦啊。


  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向誰說?

  門口的封條還在,春風樓無法營業。


  這麽一兩天倒是還可以,要是長久被封,那麽她們這一樓的姑娘們可都要喝西北風了。


  月娘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著門外的官兵來來往往的,她安撫了姑娘們幾句,就讓她們全部都回了房。


  也不知道這封條要封到什麽時候。


  賈廉褚乃是刑部侍郎,刑部的人死在了青樓裏麵,怎麽也不能讓順天府接受。


  這麽個沒頭沒尾的案件,順天府本就不樂意接手,也就很順利地交接給了刑部。


  鄒立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賈廉褚。


  你說你家裏除了一個妻子之外,還有那麽四五個妾侍,據聞個個年輕貌美,何苦還要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這不,一條老命就這麽玩沒了。


  鬱三郎背著手,站在屍體旁邊。


  這屍體的死因很明確,便是胸口那些傷口。


  這人估計是恨極了賈廉褚,,胸口被捅了好幾刀子。


  他死前的神情是震驚的,也就是說,他是認識這個凶手,而且,有著很親密的關係,不然他不會露出這副表情來,包括另外一個房間裏麵死去的雨夢,都是同樣的神情。


  “這凶手應該和死者很熟悉,就算不熟悉,應該也有過很親密的關係。”鬱三郎,伸手闔上賈廉褚的眼睛。


  死不瞑目。


  估計賈廉褚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麽一個人殺死掉吧。


  就是不知道這人是男是女?


  在春風樓裏麵,鬱三郎垂頭細思片刻,其實,他更偏向於是女子作案,春風樓的妓女這麽多,估計好幾個都和賈廉褚有過親密的關係。


  且那傷口雖然多,且雜亂無章,捅的時候,力道並不算大。


  就是第一刀的時候,畢竟重,後來純粹是為了發泄心頭的恨意。


  根據月娘的說法,她因為擔心這新來的丫頭巧兒和賈廉褚會發生糾葛,因此,她還特地在門口等候了一會兒。說是聽到了房間裏麵有曖昧的呻吟聲音,才會轉身離開的,誰知道,賈廉褚就這麽死了?


  仵作驗出來的賈廉褚的死亡時間,便是在月娘離去以後,但是那個名叫巧兒的丫頭,卻是在一個時辰之前就死了。


  也就說,在賈廉褚進入這個丫頭的房間以後,這個丫頭,已經被殺了,隨後,賈廉褚在房間裏麵看到了其他人,並且和那人發生了關係,隨後,被殺。


  “看樣子是,是有目的的殺人。”


  “而且,這個凶手還很了解月娘,知道月娘會帶著賈廉褚去巧兒的房間,她先是殺了巧兒,隨後躲在了巧兒的房間裏麵冒充巧兒和賈廉褚發生了關係,趁著賈廉褚心思不穩的時候,殺了他。”尤其在青樓裏麵,每個房間裏麵多少都會燃一些催情的藥物。這麽了解月娘,了解催情香,甚至是還可以和賈廉褚發生關係,此人定然是個女人,且,還是樓中的姑娘。

  鬱三郎走上前,撥了撥那燃著的香爐,爐中的香已經被熄滅了,但是看那香爐裏麵的催情香的分量,還是稍微重了一點。


  “鬱大人,你的意思是??????”


  “沒錯,此人肯定是春風樓之中的姑娘。”


  “不可能的,我樓裏的姑娘,怎麽會?”她月娘自問待手下的姑娘還是挺好的,怎麽會有姑娘這般害她?


  “月娘,此人並非想要害你,或許真的隻是為了尋仇呢?”尋的是雨夢還有賈廉褚的仇,至於那巧兒,他看不出,但是,她確實是放過了鄧小公子。


  鄧小公子在京都的名聲挺好的。


  為人簡單,性子單純,且才華洋溢。


  哪怕迷上了雨夢,也從來不強取豪奪,月娘說讓他排隊等著,他便真的排隊等了。


  雖說長樂伯的名號在京都並不顯,但是好歹他的姐姐也是四妃之一的德妃。


  這德妃也算得上是皇後的閨蜜。


  兩個人都未曾生下子嗣,許是因此,才讓兩個人惺惺相惜,在宮闈之中成了姐妹。這長樂伯為人雖然不算好,卻從未做過強取豪奪之事,長樂伯整個府都非常的低調。


  也因此,在前世的時候,新帝上位,整頓朝廷的時候,這個長樂伯也躲了過去,在憲和帝的時候,長樂伯長子鄧寬才走了出來。


  “對了,月娘,我這裏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道說道,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鬱三郎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卷宗裏麵看到的一件事情。


  “若是你知曉,還請你實話告之。”


  “大人請講,若是月娘知曉,定然告之。”


  “不知道月娘是否認識一個名喚嫣月的青樓女子。”鬱三郎看了她一眼,才開口說道。


  卻見月娘猛地停住了動作,一雙眼睛驀地瞪大,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般,滿臉錯愕,。


  “為何大人會問到嫣月此人?”


  “就是好奇而已,並未其他意思?”照理來說,鬱三郎也不知道這嫣月和這些案子有什麽關聯,可是既然和安國侯掛上鉤了,他的直覺告訴他,或許,找到了嫣月,會有不少收獲。“怎麽了,這個嫣月身份特別?”


  “那倒不是,實在是月娘不知該怎麽說才好,嫣月正是月娘當年的名字。”月娘撫著自己略有些淩亂的發髻。“二十年前,我便是用嫣月這個名字在京都的花樓裏麵掛牌。”


  那時候的她意氣風發,哪怕是在青樓裏麵也沒有折下她的腰,她挺直了背脊,和當時的媽媽說好了,賣藝不賣身。


  她長相貌美,又會打扮,七分顏色也變成十分。


  況且,彈得一首好琴,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在那些文人才子之中備受推崇。


  樓裏的媽媽很是精明,不僅沒有強迫她接客,反而將她捧上了天。她是樓裏的第一人,也是樓裏麵唯一一個保住了清白的人。


  可惜,遇人不淑,才知道即便她將下巴抬得再高,她也也就隻是一個青樓女子,她的才華再高,也比不過一無是處的農女身家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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