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前世的因
季承安死在了輔國公府裏麵,還是在輔國公的六十歲壽宴上,不僅輔國公臉色難看了不少時間,便是皇上對這事都頗有微詞。
輔國公在朝為官多年,對於大殷國那是兢兢業業,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除卻他在自己家後院裏麵有些糊塗,其他事情是深受崇仁帝喜愛。
當然了,人無完人,便是因為他這麽點事情,讓崇仁帝用起他來更加放心。
再加上輔國公現在也算得上是個帝師,師傅受了委屈,作為他的弟子,自然也要出麵說上幾句。
他將刑部的人都給叫了過來,詢問著季承安這個案子的進展。
鬱三郎也跟著進宮裏。
不過,在這一事上,他也隻是半路插入來的,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恭敬地站在了一旁。隻是這個案子並不簡單,鄒立明如何敢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因此顧左右而言他,讓崇仁帝極其不耐煩。
見鄒立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崇仁帝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了。僅僅留下了鬱三郎。
“三郎,你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嗎?還是??????果真裏麵還有些其他,才不敢說出來嗎?”崇仁帝捏了捏鼻子,他雖然稱不上好皇帝,但是絕對不是昏君,那鄒立明躲躲閃閃的,不敢回複他的話語,他怎麽會看不出來,他有事情隱瞞。
“皇上,其實臣也在斟酌著該如何說話。”鬱三郎摸了摸鼻子,這件事情,涉及到皇上的後宮。
不管事再心胸寬廣的皇帝,也不會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怎麽了?和朕有關係?”
見他那副模樣,崇仁帝細思一下,不是和他的後宮有關係,便是和他的兒子們有關係,不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但是,“三郎,但說無妨。朕總得留點心眼,來防備吧。”
這話,說得倒也是。
皇上若是什麽都不知道,便更容易被有心人給欺騙,甚至是利用。
鬱三郎思索片刻,便將一切都托出口了,甚至包括他的猜想,也都講給崇仁帝聽了。
崇仁帝倒是沒有露出多少表情,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是當聽到後宮之人利用黑熊想要謀害鬱三郎的時候,他才微微變了變臉色,不過稍縱即逝,並不長久。
“我還以為是那個皇子為了爭奪權力,殺了季承安呢。”爭風吃醋的事情,後宮裏多了去了。
他也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至於皇後,少年夫妻老年伴,哪怕他現在寵愛著年輕的妃子,對於妻子的敬重是不會改變的。不過,若是為了挑撥皇後和他的關係,要傷害到鬱三郎,那麽便無法容忍了。
“皇上既然心裏有數,那麽臣告退了。”
“嗯,去看看皇後再離開。”
“是”
“等一等,你說那個女子長得如何?”既然敢和皇後叫板,定然也是受寵的妃子,宮中的妃子之中,並無一個鼻頭有痣的。
那麽醒目的標誌,若是有痣的話,他定然記得住。
“皇上,不一定就是受寵的妃子,最近不是新進來一批秀女嗎?也許,那個人還就出在這群秀女之中。”要知道,秀女們可是關乎著國家的下一代呢。搞不好裏麵就有未來的皇後呢。當然,也有可能這一批秀女都不會入選。
秀女是給皇子們挑選正妃用的,這些秀女都來自官宦人家,隻不過卻並非人人都知道宮廷的規矩,有的家庭家境富裕,可以請一些出宮的嬤嬤來調教,隻是有的人家,父親兩袖清風,自然人也粗糙了一些,哪怕養得再精細,卻依舊不懂這些規矩,也因此,先太後便想了一個主意,便是在大選之際,讓這些官宦人家的女子,提早一個月,送入宮中,有宮內的嬤嬤教養。而等到大選開始的時候,能夠學多少也各憑本事了。
當然在宮中學規矩的時候,是不能和皇子們相見的,隻有大選那日,才會讓那些秀女們出來,讓各位皇子自己挑選。
不過,也不完全都是如此,也有不少皇子,是自己有了心儀之人,便直接和他父皇說明,然後請皇上下旨賜婚。
“你是說,有秀女已經和皇子們勾搭上了?”
“不一定,臣隻是猜測。”見崇仁帝的胸口有些起伏,鬱三郎連忙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崇仁帝。
崇仁帝擺擺手,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複雜情緒都給壓了下來。這麽早就要開始了嗎?
也是,他的皇子們也各個都長大了???????
不多時,鬱三郎便從養心殿裏麵走出,他決定盡快趕回家裏,趁著這天色還不算晚,帶謝元去外麵走走看看??????
剛一踏出皇宮的門口,就有人擋住了他。
那人一如既往地穿著白色紗裙,臉上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盈盈地看著他。
“三郎。”
鬱三郎麵無表情,隻覺得剛剛想起謝元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側妃娘娘。”他彎腰作揖。
隨即,便打算繞過展夕顏,袖子卻被展夕顏一把扯住。天青色的布料被展夕顏纖細白皙的手僅僅地拽著。
鬱三郎用力一扯,將布料給扯了回來,也在展夕顏的掌心上劃下一小道傷痕。
“我想和你談一談。”展夕顏覺得掌心一陣刺痛,她握了握拳頭,又鬆開,握了握,又鬆開,才自懷中掏出白色的手絹,將她纏在自己的手掌上麵。
“微臣不覺得和側妃娘娘你有什麽好談的?”鬱三郎著重地強調了側妃娘娘四個字。
一個是人婦,一個人夫,於情於理,都要避嫌。
“三郎,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展夕顏柔柔地說著,聲音裏帶了幾分哽咽。
“我不知道側妃娘娘你想說些什麽?”鬱三郎挑起眉頭,怎麽,這女人是在試探自己嗎?
試探他是否記得前世的事情?還是??????
他垂下眼眸。
這便是她和元娘最大的區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要花心思去猜測她的想法。
“你真的不記得嗎?當年我們情投意合,我們???????”展夕顏上前一步,正想伸出手去撫摸鬱三郎的臉,鬱三郎卻再次退後了兩步。
“娘娘,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在下和你統共也就見過那麽一兩次麵,哪來的情投意合。”情投意合?鬱三郎嗤笑一聲,“況且,側妃娘娘,你當真要在皇宮門口和在下談論這種事情嗎?在下名聲不顯,倒是無所謂,隻不過,就是不知道秦王殿下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有什麽樣的感受?”
展夕顏臉色大變。
是啊,她怎麽就給忘記了?
看著不時有走過的人對著指指點點的,展夕顏的臉又紅又黑,幾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當真不記得這些事情?”
鬱三郎和謝元成親的時間提早了許多年,甚至於鬱三郎這輩子似乎對於權力並不太感興趣。她曾經打聽過了,鬱三郎的奴才說過,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了,他就打算和謝元一起回到鄉下去過種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