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水裏撈屍
發出尖叫聲的地方是在之前的花廳那邊。
鬱老太君等人趕到的時候,那邊已經團團圍了一圈的人。
有家裏的丫鬟仆婦,也有一些陌生的男子。
估計是來公府參加壽宴的青年們。
還有一些婦人打扮的人,均都是一臉嚴肅地看著被圍住的地方。
兆寧郡主也在其中。
她皺著眉頭,這次的壽辰雖說是她和孫姨娘共同打理,但是,明麵上,外頭都是說她在料理,哪怕孫姨娘也是誥命夫人,但是妾終歸是妾,不能一視同仁。
看到有未婚小姐跟出來了,鬱老太君和孫姨娘兩個讓身後跟著的仆婦將剩餘的小姐都給送回了原地,隻留下謝元扶著鬱老太君往前走去。
果然,舉辦這種宴會,就是很容易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
謝元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見主人來了。
人群裏麵自動分開一條道,讓鬱老太君和孫姨娘進去。
孫姨娘還未進去,雙眸驀地瞪大,隨即連忙快跑兩步,將身上的披風脫下,給蹲在地麵上,衣衫濕透的人披上。
“晴丫頭,這是怎麽回事?”
孫姨娘將渾身濕透的鬱雨晴給抱入懷中,戒備的神情直勾勾地看向兆寧,就仿佛是兆寧對鬱雨晴做了什麽似的。
“郡主,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孫姨娘,本郡主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之前一直在前麵忙活著,直到現在,有婢女通知,說花廳發生事情了,她才過來的。
“姨祖母,不關郡主伯母的事情。”鬱雨晴扯了扯孫姨娘的衣服。淚水一直掉個不停,原本清麗脫俗的臉上,此時已經被那些妝粉給弄花了,麵目全非。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姨祖母,死人了,死人了。”鬱雨晴神情驚慌地拉著孫姨娘的衣袖,“就在剛剛,我看到有人掉下去了,然後,我也就被人推了下去。”幸好,這個夏天,她學會了泅水,所以才沒有事。
“什麽,你說有人在我們的花廳裏麵殺人?”鬱老太君臉色一凝,“來人啦。”
“去找水性好的小廝過來,將池塘下麵的人給找出來。”
???????
好好的一次生辰壽宴,成了命案現場,輔國公心裏不是滋味。
可是,不論是誰,來參加自己的壽宴,卻死在了自家的池塘裏麵。他都必須給人家一個交代。
一刻鍾以後,輔國公給所有參加壽宴的人賠了不是,壽宴到此結束。
大房兩夫妻兩個人也端著笑臉,一個一個送走了賀喜的人。
而四個水性較好的小廝在池塘裏麵搜尋了一段時間,也終究是找到了那具被投入池塘的??????屍體。
“怎麽好端端地會出現屍體,這到底是什麽人膽子居然這麽大,竟敢在輔國公府殺人?”甚至還連累到了她的孫女。
她可就這麽一個孫女,本來還想著好好培養,將來嫁入公侯府中,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鬱雨晴濕著衣服的模樣被那麽多人看到了,估計這麽一段時間內,她是別想出嫁了。
所幸,她的年紀還不算大,再多等兩年,等大家對這件事情遺忘以後,再談她的婚嫁問題吧。
孫姨娘輕輕歎著氣。
“不知道死的是什麽人?”
公府突發命案,鬱三郎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讓輔國公打撈屍體的時候,盡量不要去破壞屍體的完整性。
隨後,又第一時間讓墨書去了刑部報案。
“三郎,怎麽不去大理寺報案或者去順天府?”呂瑩不解地問道。
在京都一般發生案子,不是去大理寺便是去順天府。
怎麽鬱三郎還特地繞了個彎?
“我爹是大理寺卿,三叔是順天府丞。”
正所謂瓜田李下,既然人死在了輔國公府,那麽再讓輔國公府的長子和三子來審案,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
呂瑩也不是個笨人,被鬱三郎這麽一提醒,便理會了是什麽意思,她的心情也更加複雜了。
她的兒子在輔國公身邊,被輔國公親手教導了這麽多年,可是遇到事情,卻遠遠不如被鬱老太君調教出來的三郎,真的讓她有些頹敗。
死掉的人名叫季承安,乃是安國侯府的庶子。
據聞此人雖是庶子,卻頗受安國侯喜愛。
他三歲能書,四歲會詩,今年不過十五歲,就已經考中了進士,就等著這次的春闈,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在京都裏麵頗有幾分盛名。
可是這樣風華正茂的人物卻死在了輔國公府裏麵。
不僅是令人可惜的事情,也讓輔國公府和安國侯府的關係岌岌可危。
安國侯在朝廷內雖然並沒有多少作為,但是他是皇後的娘家,僅僅憑借著這麽一點,便能夠讓朝廷中不少人都給安國侯幾分薄麵。
尤其是那些對那位置有興趣的皇子們,更是急欲拉攏安國侯府。
這個人,是打算讓皇後和輔國公府起爭端,挑起紛爭?
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也許就隻是臨時起意殺了人,所以就將計就計,直接推到湖中去。”鬱三郎看著那慘白的屍體,“畢竟國公府的池塘並不是什麽人都敢亂搜的。”等到時間一久,哪怕安國侯再稀罕這個庶子,找不到人也隻能罷休了。
隻是,可惜的是,被鬱雨晴給看到了。
不過,鬱三郎疑惑地看著鬱雨晴,“凶手殺了人,將他推入了池塘裏麵,為什麽,卻僅僅隻是將鬱雨晴推入池塘裏,卻沒有殺了她呢?”
“你說什麽?你是怎麽當人家哥哥的,居然希望自己的堂妹被殺死?”
呂瑩聽到這句話,立即就不幹了。“就算你再不待見雨晴,也不能這麽說啊?”
“我相公的意思,不是希望雨晴妹妹被殺,而是,凶手將雨晴妹妹留著,會不會有什麽後招,比如說,這人是雨晴妹妹殺的?”
謝元略一分析,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鬱三郎點了點謝元的額頭,“果然還是我家娘子了解我,我的確是這麽想的,最近我們可能要稍微注意一些輿論,說不定,那人會編排四妹和安國侯這個庶子的關係,然後再將這季承安的死歸結在四妹身上,從而套入我們輔國公府。”
“應該,應該不會吧,既然說是臨時起意了,就不會想這麽多吧?”呂瑩遲疑地問道。
“我擔心就在於這個,說不定最初是臨時起意,可是在見到四妹以後,便布置了這麽一些事情,一旦這種事情傳開了,我們輔國公府的名聲不論如何,這四妹的名聲可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