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娘家出事

  條約簽訂得很順利,在鬱三郎的幹涉下,陳知府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地放過了這個案子。


  得知他們已經私下和解,他也就不再過問了。


  倒是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


  他的大兒子陳文繁辭了捕頭的工作,離開了汾陽城。


  聽著家裏的夫人哭訴這陳文繁的不孝,不辭而別,陳知府倒是覺得無所謂。


  反正他並不喜歡這個兒子,他在哪裏他都無所謂。


  陳文繁拎著他幹癟的包袱跟在鬱三郎的身後,跟著他去了大嶼縣。


  在到達大嶼縣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跟對了人,為什麽?

  鬱三郎送了他一套宅子,宅子不大,不過一進而已,但是卻足夠他一個人住了,宅子裏麵還有一個瘸腿老夫妻,在收拾著,陳文繁一到,便可以入住。


  在知府衙門混了這麽久,他連百兩銀子都沒有攢下,雖說可以收取賄賂之類的,可是他做不出那種事情來,最多,就是冷眼旁觀。


  比如說謝元的兩隻金釵。


  在鬱三郎公布了自己的身份以後,那兩個衙役就將金釵還給鬱三郎了,想起他們戰戰兢兢的模樣,陳文繁莫名覺得一陣舒爽。鬱公子和他娘子也沒有懲罰他們,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直接拿了金釵就走,卻讓那兩個人腿抖得發軟了。


  總覺得,他已經預見了陳知府的未來。


  鬱三郎讓陳文繁先跟著他一段時間,暫時替他打理一下他手中的鋪子之類的。


  他是鬱府長房的嫡子,他爹幾乎都將手中他能給的都給了他們姐弟兩個,還有他娘的嫁妝也暫時給了一部分讓他打理著,還有老太太送的,甚至還有當今和太後送的一些產業。


  別看鬱三郎並未出仕,但是手中的產業卻已經可以讓他瀟瀟灑灑地活到老了。


  安頓好陳文繁以後,鬱三郎剛回到府中,就看到他家娘子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元娘,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不可能啊,這家裏現在除了祖母以外,並沒有其他人,難道是祖母?


  不應該,祖母很喜歡元娘,且元娘也不會為了祖母責罵兩句就哭泣。


  還是說,這宅子裏麵的下人還是不夠安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給元娘難堪了。


  想到這裏,鬱三郎就覺得心頭一陣火氣湧起。


  “相公,我可不可以回娘家一趟?”


  “誰?什麽?”


  “剛剛有楊樹村的村民來通知我,說是我娘病了,我得回去一趟,看一看我娘。”謝元的眉頭蹙起,眼眶的淚水滾動著,她皺了皺鼻子,其實村民說得很詳細,並不是生病,而是小產了,想到自己原本還會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想到娘親盼了這麽久的希望,卻是沒了,心頭就一陣難受。


  “別哭,想回去,就回去,我陪你回去。”


  鬱三郎掏出手絹為她擦去淚水,“你等我一下,我去和祖母說一下,就可以走了,那人有說嶽母是什麽病嗎?我們從庫房裏麵拿一些藥物過去吧。”


  鬱家的藥房裏麵大多數都是太醫院所製的,效果比外麵的藥物來得好一些。


  “我娘她???????”


  確實,她怎麽就忘了這個,謝元往四周看了看,將周圍圍著的丫鬟驅遠一些,便踮起腳尖在鬱三郎耳邊輕聲低語。

  “那,我拿一些阿膠紅棗之類的,而且還有一些補血益氣的補品。”


  他娘當初也小產過,所以不論是在大嶼縣,還是在京都的鬱府,或者是郡主府裏麵,都存放著一些補血養氣的藥物。


  馬車平穩地停在了謝家大房門口。


  謝家大房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都圍著,從外麵看不清楚裏麵是什麽情況,但是卻可以時不時聽到裏麵傳出的尖叫聲和怒吼聲。


  “你跟我滾,都給我滾。”這是謝晗氣急敗壞的聲音。


  想到這裏,謝元臉色一變,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衝了過去。


  “讓開,讓開。”她一手推開一個,直接從人群裏麵鑽了過去。


  “是謝元回來了。”


  “是啊,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麽樣?”


  “謝元的力氣可大了,你說那女人對上她??????”


  她剛闖入正堂,就看見她娘被人拽著扔在地麵之上,而另外一個女人手中握著一鞭子,鞭子狠狠地舉起,想要甩在她娘臉上。


  該死的家夥。


  謝元的眼中,浮起戾氣。


  看到地麵上的女人驚恐的模樣,還有一旁的謝晗憤怒大吼的樣子,薑婉得意地笑了,她猛地一揮手,鞭子甩下,隻是預料中的慘叫卻是沒有聽見,薑婉一臉怔愣地看著對麵的女子。


  那陌生女子將她的鞭子給拽在了手中。


  她用力拉扯,卻怎麽都扯不動。


  “放肆,給我鬆手。”


  “你他娘的給我放肆。”謝元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這麽憤怒過,她娘的身子還在地板上瑟瑟發抖著,鼻尖隱約可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看樣子,小產是真的。


  她弟弟被人壓在地麵之上,鼻青臉腫,還有她爹,昏迷不醒地倒在地麵上。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幹的。


  “你個混蛋。”謝元用力一拉,直接連人帶鞭拖了過來。


  薑婉心頭驚懼,正想再喝斥幾聲,耳邊一到風聲拂來,疼痛感在臉上蔓延開來。


  “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還打我的臉。”薑婉顫抖得摸著自己的臉。


  謝元可沒有心思聽她尖叫,那鞭子在她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蜿蜒盤旋,一下一下地抽在了薑婉的身上。


  就是薑婉極力護著臉,臉上也挨了幾鞭,瞬間皮開肉綻。


  “不要,救命,救命啊。”


  薑婉叫得淒厲,被驚呆的下人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去搶謝元手中的鞭子。


  見人高馬大的男人對謝元動手,原本將嶽父嶽母扶著的鬱三郎急了,隻是他還沒有上前,那大漢掄過來的拳頭,被謝元一巴掌給抓住了,她咬了咬牙,衝著外麵的人群喊道,“都給我讓開。”


  眾人看到她那陣勢,哪裏還不明白她想幹什麽,連忙都退開了幾步,或者往旁邊走了幾步,下一刻,隻聽見轟地一聲,那大漢被謝元單手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之上。


  “還有誰,盡管過來。”


  見最厲害的大漢都成那副模樣了,其餘眾人哪裏還敢上前,但是不上前不行啊,不上前的話,小姐若是真的出事了,他們這一群人都死定了。


  哪裏還有活路?


  謝元還要掄起鞭子鞭薑婉,卻見一個丫鬟跪了下來,砰砰地磕了兩個響頭。

  “還請這位夫人憐惜。她又磕了兩個頭,“求夫人給奴婢們一個活路吧,若是小姐出事的話,奴婢們難逃一死。”


  死倒不是最為可怕的,可怕的是薑夫人下狠手對付她們。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毆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們這些賤民,實在是膽大妄為,我要讓我爹爹砍了你們的頭。”


  薑婉捂著自己的臉,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給扯破了,雖然不多,但是也露出了一點細白的肌膚在外麵。她又羞又愧,紅著眼扯過丫鬟手上的披風將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


  “我不管你爹是誰,就算你爹是當今,也不能無緣無故跑到別人家裏來打人,何況我娘身體剛剛小產,你就這麽打她,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身為人子,對父母的傷痛無動於衷,還能算人嗎?”謝元重重地扯了扯鞭子,鞭子瞬間斷成了兩節。


  那是牛皮製的鞭子??????

  薑婉心頭一跳,可是她的臉,一想到她的臉,那些懼怕便成了更深刻的怨恨。


  “你毀了我的臉,我會讓我爹將你的臉皮都給剝下來,你等著瞧。”


  “我等著,你倒是去鬱府找我,我隨時奉陪。”


  “你???????”


  “不然???????”謝元的視線掃過他們一群人,“一,二,三,四,五,五個人。”


  “你數什麽?”


  “你說我能不能現在就將你們都留在這裏,讓你們再也回不去。”


  “你敢???????”


  “墨書,將人都給綁了,拿我的帖子,將人送到大嶼縣令哪裏去,告訴他,爺看這幾個人特別不爽,記住,還要說清楚了,她害死了我嶽母的孩子。”


  “我姐姐是太子良媛,我告訴你,太子可喜歡我姐姐了,你們死定了。”


  太子良媛?


  鬱三郎是知道這個良媛的。


  本來按理來說,他對太子家裏的嬪妃是不感興趣的,除卻一個太子妃,出自內閣大學士徐仁之嫡女徐玟,徐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管家理事更是頗有一手,為人賢良淑德,這幾個字,還是當今所說的,可見當今皇上對徐玟極其滿意。


  而同樣的,太子良媛,在皇上眼中,就像是狗屎般的存在。


  這並不是鬱三郎胡說,而是他當初曾經聽皇上這麽說過。


  而且,這良媛不僅自己蠢笨,連帶家裏人都很蠢。


  太子良媛薑茹,是安溪候次女,在安溪候長女的婚宴上,陰錯陽差和太子共同落水,太子為了負責,便納了她為太子良媛。


  不過太子並不喜歡她,連帶不喜歡她的娘家安溪候。


  怎奈何這安溪候一家人都很奇葩,竟然覺得太子非常寵愛薑茹。也不知道他們是用那隻眼睛看到的,平日裏也占著這個名分到處欺淩他人。


  後來安溪候的醜事曝光了,他做下了太多無可挽救的事情,造成民怨,也就是因為他,皇上太過生氣,差點廢了太子,不過,最後是徐玟力挽狂瀾,和太子兩個人將這個良媛給處理了。薑家一家,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整個都敗了。


  好像是聽說還有個三小姐,三小姐被婆家給休了,然後一頭撞死在了太子府門口。


  看來便是眼前這人,便是那個傻了的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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