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秘女子
墨書帶來的消息讓鬱三郎的心頭有了其他的想法。那個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誰?她在這個案件之中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是受害者?
殺人者?
他攤開宣紙,研開了墨,深吸一口氣,在宣紙上落筆。
前世的時候,當他位極人臣,皇上曾經說過,他的字比起當代大儒來,絲毫不差,可是看著他的字,也不知道為何?就覺得心裏麵有些酸澀。
那個時候,元娘不在了,他無處發泄心底的情緒,隻能將情緒都寄托在筆上,一張一張地寫,來平複他的情緒,和思想,有時候,一寫便是一個晚上。
他現在的思緒暫時還不夠清晰,他需要理清一些,心情有些煩躁,也隻能夠通過寫字來抒發心中的煩躁了。
在寫了兩張字以後,心頭的不悅終於消散了不少。
書房的們被人輕輕推開,謝元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放著一盅雞湯,還有幾個饅頭。
很樸素的夥食,一看,就是謝元自己親手做的。要是廚房的廚娘做的,應該是換成做工精美的點心,還有上好茶葉衝泡的茶。
看著自己娘子的小模樣,那最後一絲焦躁也徹底消散了。
“相公,你餓了吧,吃點東西。”他們一大早從別莊趕到汾陽城,她家相公還沒有吃多少東
西呢。
“正好我也餓了。”鬱三郎將筆放下,“娘子親手弄的?”
“嗯,他們弄的點心太小了,吃不飽。”這倒是真的,大戶人家講究的是精致,吃點心吃得便是一個好字。
做工漂亮,外表精致,口感一流,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
可是謝元卻不這麽想,她並不喜歡吃點心,應該說,她喜歡點心,但是比起吃飽來,點心實在是微不足道,尤其,這邊宅子的廚娘還喜歡將點心做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吃起來方便,但是,卻不過癮。
“???????”
“那娘子,你現在吃飽了沒有?”鬱三郎看了看托盤上手掌大小的饅頭,“你若是沒有吃飽,要不要再吃一點?”
“那,我再吃一個饅頭好了,你喝湯,把這個雞湯都給喝了。”謝元抓起饅頭,咬了一口以後,才將雞湯倒在碗裏,遞給鬱三郎。
“好。”鬱三郎將雞湯喝掉,饅頭倒是沒有再去動了,以他的食量,一碗雞湯足以,剩下的饅頭倒是都進了謝元的肚子裏麵。
這到底是怎麽長的?就這麽幹癟的肚子,怎麽就能夠裝下那麽多的食物來。
不過看著謝元吃飯的樣子,就覺得自己的胃口也開了,最後,鬱三郎倒是也吃掉了一個饅頭,吃得自己有些發脹,在臥室裏麵來回走動著消食。
“我要再這麽吃下去,我估計得長一圈兒。”鬱三郎揉著自己的肚子,嘴角卻噙著微笑,笑眯眯地看著謝元。
卻見謝元將手中饅頭放下,一隻手直接將鬱三郎給抱了起來。
“沒事,你看,就算相公你再胖兩圈,我依舊可以將你抱起來。”而且是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額,這個,他們之間的對話是不是有點反了???????
知府衙門暫時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因此陳知府讓陳捕頭三天以後再來,也就是他給的期限到了以後,再去衙門,而在三天後,知府衙門才會再一次升堂。
鬱三郎找人通知了陳文繁,讓陳文繁順著墨書留下的線索,一路去追蹤那個神秘女子。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在這個案件之中一定至關重要。
他隱隱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等到找到這個女子以後,估計就能夠確認了。
陳文繁也確實有才華,不過在第二天,他便找到了這個蒙麵女子。
女子被帶到鬱三郎身邊的時候,嚇得瑟瑟發抖著。
清純無辜的笑臉上,帶著幾分驚懼,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般。
一雙漂亮的圓眼睛盛滿了哀愁地看著鬱三郎。
可惜鬱三郎從一開始就不曾喜歡過這一類型的女子,哪怕是未動心之前,也不曾喜歡過如白蓮花般柔弱的女子。
“你就是蓮兒?”
“是,民女便是蓮兒,不知道大人將蓮兒擄來,所謂何事?”蓮兒的手緊緊地抓著白色絲綢帕子,身體一顫一顫地。
“那我就開門見山吧,你可認識許之陽?”。
蓮兒的瞳孔猛地一縮,隻不過這種變化速度太快,若不是鬱三郎一直盯著她看,差點就被她掩飾過去了。
這是個有心計的,和她的外表完全不一樣,鬱三郎冷笑一聲。
這聲冷笑就像是一把刀子紮入了蓮兒的心。
蓮兒知道,這人是知道她的底細的,也知道她所做過的事情,如果她不承認的話,那麽他會不會屈打成招?
蓮兒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比之剛才偽裝出來的害怕更顯幾分柔弱,令人憐惜,可惜的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會憐惜她。
“民女真的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麽?”蓮兒咬了咬牙齒,矢口否認。
她不能承認,承認的話,不僅是她,連她男人都完了。尤其若是知道她做過的事情,她男人一定不會再原諒她了。
不能說,不能說。
“不說也無所謂,我其實在你家附近已經打聽過了,聽說,你有一個丈夫?”陳文繁倚在門邊,略作不經意地提到。明明已經嫁人了,在外麵還是梳著未婚女子的發髻,還自稱為民女?
他在找到她確切地址之前,在她所住的那個村子裏麵轉了幾圈,也聽說了不少事情。
比如說這個蓮兒,長得貌美如花,確實蛇蠍心腸,騙了不少男人。
聽說蓮兒是個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的。
還有的說,她是個可憐人。
父母將她給賣了,且是賣入了那種醃髒之地。
幸好,後來,她還未長成,就被人給買了,成為了大戶人家的丫鬟。
再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帶著一個男人回到了這裏。那個時候,她父母都死了,她拿出錢,將自己的祖宅給買了回去,就帶著那人住在了自己的家裏麵。
那個男人身體不好,天天都窩在家裏,隻有偶爾才會出來曬曬太陽。
一身的書生氣質,麵容蒼白,這蓮兒也是辛苦伺候著他,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所以村裏人對她的評價是好壞皆半。
“你胡說什麽?民女,民女還未嫁人。”聽到陳文繁提起家中的丈夫,蓮兒臉色一變,“我並未嫁人,那人,是暫住在民女家中的。”
“這樣啊,和你沒關係就好了,我一看到那種男人就特別不順眼,公子,和你借少夫人一用??????哎,別打,別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端方硯迎頭砸來。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用詞不當。
“你打算用我媳婦做什麽?”鬱三郎冷著臉,一隻手拉住了謝元的手,混蛋東西,他的媳婦怎麽能說借來一用?
“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借少夫人身邊的木香一用。”隻不過話說得快了點。
“下次說話再不好好說的話。”謝元拿起桌子上的瓷杯,用力一握,杯子瞬間成了粉末,謝元嘴巴一吹,便輕飄飄地消散在空氣之中了。
陳文繁的心猛地一抖,他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痛了起來。
這少夫人的力氣也實在是太大了,“是,對不起,少夫人,都是我說話不當。”陳文繁低頭道歉,隻是在謝元原諒他,如他所願將木香借給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又浮現了那種吊兒郎當的笑容。
“木香,你幫我做一些點心吧。”
“好的,沒有問題,可是做點心讓廚房的人做不就好了。”
“我要在點心裏麵加大量的巴豆,送給,她??????家中的男人吃,反正他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讓廚房做的話,不小心混在大家的食物裏麵了怎麽辦?”
陳文繁拉著木香越走越遠,隻是這臨走之前的話卻依舊飄入了蓮兒的耳中。
約莫半個時辰,陳文繁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便拎了一個食盒。
食盒裏放著一些看起來特別精致的糕點。
“公子,和您請假一會兒,我去一趟她家裏。”
在陳文繁離開的半個時辰裏麵,鬱三郎沒有開口問她任何話語,就算她想要誤導他,可是他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隻是讓她跪在那裏,卻不再理會她,反而一心一意地拿著桌子上的點心喂起謝元來。
現在陳文繁倒是回來了,隻是他一回來,就打算給她家男人送去加了料的點心。
蓮兒看著食盒裏麵精致的點心,臉色從蒼白變得慘白。
“不可以,他身體不好,這麽多巴豆吃下去,會死的。”
“不是和你沒有關係嗎?他死不死和你有關係嗎?”
怎麽會沒有關係,她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了那麽多,努力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她??????
蓮兒咬著牙。
“若是我全部都說了,是不是可以饒我一命。”
“你若是一字不差全部交代,我倒是可以放過你,還有你家裏的那個男人,甚至還會出資讓你們離開汾陽,當然,前提是,許之陽不是你殺的。”律法無情,大殷國的律法,殺人償命。
若是許之陽真是蓮兒所殺,那麽蓮兒也躲不過。
不過,鬱三郎並不覺得許之陽是蓮兒殺的,蓮兒或許,隻是個誘餌,誘惑許之陽上當的魚餌。
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如同他的元娘一樣,有著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