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還想做點什麽
“千星~妹子~”
“你倒是出來啊,可別躲懶啊,答應的要去找罪仙的,你別是怕了……”
“哥哥的幸福都在你手上呢,帶著你嫂子,哥哥保證踏踏實實的和你回去。”
“怎麽的又變得這麽冷淡了,是不是心裏對我還有怨氣,可哥哥也不知道你來找我了,你你跟著下來做什麽.……”莫邪到此處語氣稍微柔軟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點,整體保持著一種欠揍的感覺,“嗯,嘴裏死不承認,整對著我就是一張冷臉,就看來心眼裏可是把哥哥看的很重,雖然很是感動,但是哥哥心裏愧疚啊~”
“那既然下來了也沒有辦法了,你以前不懂我,非我又蠢又賤的,對我非打即罵,現在你應該懂了吧,其實我不是那樣的,你看你一開始的時候對我多好,就當可憐可憐我,再拉我一把唄。”
“能不能不生氣了,我保證,要是能幫我把你嫂子弄到手,以後妹子你什麽就是什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隨便你欺負,絕對再不和你嗆聲了,再也不跑了。”
也不知道在那久遠的以前是個什麽光景,但是聽著莫邪這些話就可以想象出來了,這個紅嘴白牙張口閉口,一口一口一個妹子的莫邪,不止邪**蕩,以前還應該是挺喜歡與妹子吵嘴的,不止吵嘴,估計還有更嚴重的情節。
反正,千星現在就挺想撕了莫邪那張嘀嘀咕咕嘮叨不休的嘴。
雖然有這種念頭,但是因為心裏存了更深重的心思,這麽個念頭剛起來就覺得根本不值當去這麽做。
乞巧碗被千星端端正正的捧著,看見莫邪一把折扇頂著腦門做苦惱狀,扯著嗓子故意做著誇張的表情,猛一瞧見,千星眯著眼想,莫邪的真性情原來是這樣的,滑稽的要死。
以前覺得這人過的聽淒慘的,得好好對待,現在總覺得以前的那些好全都是白瞎了。
這種人,一點都不用去心疼,所以她視若無睹。
除了莫邪,門外還多了很多熟悉的人。
原來的那些一個不差都堵著呢,後來的那些當中便有千星的養父母,還有那便宜爺爺。
千星頓住腳,沒有上前,也就是這麽平靜疏離的看過去,她的眼神絲毫不回避,看著他的裙像是被逼視一樣深感壓力。
躊躇著好久都沒有對著臉色蒼白的千星出一句話。
什麽,最近過得好嗎?
這話就簡直就是廢話!
若要規勸什麽,些什麽漂亮話,更是能想到還會得到什麽樣的冷眼。
本就如此決絕了,好像千言萬語都在站不住立場,他們沒有立場,因為千星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拆了他們的場子,萬般好,千般刺激也根本起不到一絲一毫的作用。
“我誰都不想看見。”
這麽一句,把所有親切的期待都擋了還回去,弄得人心口涼颼颼的,臉也生疼。
“你用乞巧碗求了什麽。”帝引學院的幾位長老也來了,沒話找話。既然來了,總不能話都不上。
千星不回答,這乞巧碗是她很久以前就討來的,當時就覺得有一或許會用的到,此時捧著它當然是有大用。
她能隱隱的感受到,這乞巧碗連通地大道,玄的很。
用的不好,這碗不值一提,用的好,真是一件非常合心意的神器。
雖然用的越好使用者付出處的代價就越大,但是她不在意,應該的,也是公平的。
這點對神器最起碼的尊重她還是有的。
神器有靈,每一樣都有其獨有的特性,這是千星承認的,乞巧碗確實是她所見過的最特殊的一件神器。
它有自己的意識,一開始是弱弱的,也不挑食,大的的,隻要能進嘴的皆是來者不拒。而使用者越多,這意識便越強,便如同人一樣,孩子的胃口和大饒可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到了後來嘴變叼了,普通人根本看不上,稍微弱點的修士都不怎麽理會了。
使用者是需要能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啟用它的力量,當然力量越強的使用者就越是符合他的胃口。
而千星便是極其符合它胃口的一位。
這碗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吸取她的力量了,貪婪的等著她要求的越多越好。
千星也期待,這碗到底能給予她多大的助力。
強大的使用者奉獻出的力量會使得乞巧碗越發的法力無邊,愈發的無所不能。
乞巧碗越來越邪乎了,尤其現在,碗身通紅,似鮮血流淌不停,不像是神器,而是誘人性命的魔器。
但,魔器又如何,她不在乎,她甚至還覺得乞巧碗不夠魔性,不夠強大。
從來就不願意憑白付出,定會和你討要相對的好處,不管你是不是承受得住,隻要承諾了,一條命也給你奪了去。也不會可憐你,讓你一絲一毫,便是那最最精明的商人也不過如此了。
隻要自己一步一步來,隻要自己再強大一些,再強一些,乞巧碗終會到達她所期望的高度。
眾人心驚的看到,千星的臉上乍起的笑容,與乞巧碗一般的魔性。
一看就明白的笑,這定是搞事情,怕是一個翻地覆就要隨著這笑拉開帷幕了。
六長老皺眉:“乞巧碗雖然能力越來越大了,但是死而複生的事情它根本做不到,你拿著它求什麽?你還能求什麽?”
抽幹了血液也不能做到的,無法挽回的。
他們都知道,要救活一個已死之人回到世上有多困難。
魂飛魄散不是最慘的,最慘的便是如邵離那樣。
想當初阿布被害,那樣的魂飛魄散,可憑借各種機緣,各種條件,千難萬難,還是生生拉回了紅塵。
能拉的回來靠的是什麽,那是因為阿布並不平凡,他不是什麽普通的魂靈,是通過了重重考驗,就差臨門一腳飛升的準神官。
一般的靈魂做不到,隻有阿布這樣的神魂才有這種可能。
魂飛魄散,便像是燒完的灰燼,風一吹,再怎麽稀碎,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存在了,比如阿布。
裹著稀碎的力量,它們會自主的找尋那種可以包容他們的溫暖,足夠堅固的避風港。
彼此牽絆有多深,庇護的力量就有多大。
這種力量是相互的,哪怕隻有兩方都願意,可隻要一方力量不夠便不能成。
當年的阿布,光是千星自己就有足夠的力量去保住阿布的大半靈魂力量。
這種牽絆,世間能找到一處便是大的幸運。
除了她,還有更多的人有庇護的力量,也有足夠深的牽絆。
當年阿布有那麽多人願意去庇護,他們彼茨牽絆那麽濃厚,彼此能夠給予的力量也足夠強。
非得是借此才得以重生。
那普通的靈魂怎麽辦?
就比如邵離,他真的是普普通通。
普通到如大多數的靈魂,一旦失去軀殼便是無枝可依。
若沒有入念,沒有人願意去庇護。
這世間竟然真的沒有可以容納那個靈魂的去處。
真是魂飛魄散,那就是連灰燼的那種細微顆粒都不存在了,沒有可以庇護得了他的力量。
真真正正的無處可尋。
千星不明白,她的邵離那麽好,怎麽就落得這樣的一個地步。
這世間,除了她,竟是找不到一個能和邵離有著足夠深的牽絆的人。
除了她,沒有誰有資格庇護得了邵離了。
不明白,她若真心想去庇護一個靈魂,怎麽會連一個靈魂的細顆粒都保不住。
明明她如此念念不忘,不管是哪種呼喚,為什麽就沒有半點回應。
是她的錯嗎?
因為她不夠強?
還是因為她做的不好?
難道還能是因為彼此牽絆不夠深?
她不夠喜歡嗎?
還是……那個靈魂就連死化作飛灰都不願意接受他的庇護。
去問誰,誰能給她正確的答案?
她的喜愛算是什麽,那個靈魂對她的喜歡又算是什麽?
她對那個靈魂的執著,到後來是不是非要不得善果才能夠得到滿意。
隻要一想到此,便覺得這這地,惡劣如此,仿佛有一雙戲謔的眼睛,就這麽笑看著她。
日常獻血的時候到了,千星很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手腕割破了,乞巧碗裏像是伸出了一條血色長舌,這麽一卷,老遠就穩穩的就吃下了千星流出的血液。
突然而來的安靜,恐怖的安靜,不祥的氣息絲絲縷縷纏上心頭,纏的。
“千星!”也不知是誰終於衝破了這種可怕,聲如洪鍾,厲聲叱出,驚醒了所有人。
千星根本不為所動,整個人越發的沉鬱。
“你這樣有什麽用,怎麽樣那個靈魂也回不來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折磨我!”
眼皮子一掀,千星看到,剛剛是封塵對他的這麽句話。眼睛都紅了,像是野獸,可憐的,哀求著,就差哭出來。
她的守護神被她逼得要哭出來了。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逼著他什麽。
她隻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她不要誰來幹涉她。
誰要叫你來多事!
難道是我求著你了?
話已經的那麽清楚,當真不離開,非要來糾纏,如此這般那便是自討苦吃,怨不得人,總之就是與她無關。
最後一眼警告的看去封塵一眼,最後一眼,日後哪怕是她的這位守護神死了,魂飛魄散了,也不會再得到她一點的憐惜和愧疚。
乞巧碗的力量她已經感覺到了,果然比以前更強了,終於是能交換來那麽一點東西了。
這是一個可喜的時刻。
她會慢慢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昏倒後,千星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微笑,似是喃喃的了什麽,誰也沒能聽見。
隱隱約約的,眾人察覺到了時間和空間的波動。
千星的身影有那麽一瞬間變得虛幻,扭曲。
封塵和一種鬼神瞎了眼一樣眼前一片黑暗,過後再去看地上的人。
人好端賭在那裏,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剛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心裏最震撼的就是莫邪了。
他的臉色煞白,就連嘴唇驚嚇到半點血色都沒了。
“時空逆轉,時空逆轉……這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瘋了嗎,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到!”莫邪恨不得把裏麵那個人一把攥過來好好的教訓教訓。
“這就是你想做的!你怎麽能這麽做!”
千星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聽見了某個人聲嘶力竭的質問,奈何因為力量的流失太大,一時不能徹底醒來,要不然定要回以一個適當的,符合她此時立場的表情。
那個靈魂不是回不來了嗎。
回不來?
她當然知道那個靈魂是沒了,回不來了。
可若是她什麽都不做,又怎麽會甘心。
總要做點什麽,做點什麽,哪怕隻是一點點,她才不至於放任自己繼續渾渾噩噩,不至於覺得活不下去。
若能回到從前,是不是就能重新開始,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乞巧碗,我給你所有,當你的長期儲量,隻要你帶我回去再見一見邵離好不好。
我會變得更強,你也會變得更強。
強大的你是不是就能帶我穿越到過去,甚至讓我就停留在那個最美好的過去?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那個靈魂回不來?
沒關係,她可以過去找他。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她都要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