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懊惱

  她一狠心踩上去,想要將尉遲徹踢開。


  尉遲徹鬆開了薛懷蕊的唇。


  他眼神迷離地直起腰來,高高地看向躺著的薛懷蕊。


  然後,他低頭看向了薛懷蕊正踩在他腹部的小腳。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隻小腳又如玉雕般精致,圓潤的腳趾整齊地排列在一起。她的小腳微涼,放在尉遲徹的腹部,讓尉遲徹感受到一陣清涼之感。


  但是下一秒,更猛烈的火升了上來。


  他眸色暗了暗,漂亮的眼睛染上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尉遲徹抓起薛懷蕊放在他腹部的小腳,放在了手心。


  那雙腳,比他的手還要小上許多。


  他握住她的腳,輕柔地按了按。


  ‘好軟……,尉遲徹心念道,手下也不敢用力。


  薛懷蕊怕癢,被尉遲徹抓住了腳之後想要輕呼出聲,但是杏兒就在屋外,她隻好抓起軟枕的一角咬住,迫使自己不叫出聲來。


  尉遲徹吸了一口氣。


  眼前的嬌弱少女躺在床上,隻著一層輕薄的裏衣,肌膚因為方才的深吻而透出嫩嫩的粉色。


  甚至……尉遲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


  薛懷蕊臉色粉紅,圓潤的雙眼含著淚花,為了不喊出聲咬住了軟枕的一角,臉蛋也因此顯得圓滾滾的。


  她因為腳被尉遲徹握著,身子有些不適地扭了扭。


  尉遲徹緩緩吐了一口氣。


  他突然低下身子,跨在薛懷蕊的身上,兩隻手抱住了她的背部,然後一個用力,與薛懷蕊互換了姿勢。


  薛懷蕊忍不住驚呼一聲,天旋地轉過後,她便穩穩地趴在了尉遲徹的身上。


  成年男子厚實的身軀帶著熾熱的氣息,她整個人趴上去,就像是趴在一個暖爐上麵。


  尉遲徹躺著,看著他身上的薛懷蕊,嘴角掛上一絲壞笑。


  薛懷蕊緩了片刻,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特別是趴在尉遲徹身上的時候,這個異樣,實在是太明顯了。


  薛懷蕊臉色有些窘意,身子也不敢亂動了。


  尉遲徹兩隻手扶著她的腰,柔緩地上下撫摸著。


  薛懷蕊感覺身體中的念意,也被尉遲徹的動作一絲一毫地點燃。


  “那個……”


  薛懷蕊小聲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無措。


  尉遲徹挑了挑眉,抱著她的腰緊了緊。


  “哪個?”


  薛懷蕊臉色紅透了,整個人就像是僵掉了一般,直愣愣地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不敢動。


  “蕊兒,我可不可以……”尉遲徹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


  “什麽?”薛懷蕊沒有聽清楚後麵的話。


  “我說,我可不可以……”


  尉遲徹話音未落,突然長臂一伸,將方才掀開的床幃給放了下來。


  床榻內,頓時一片烏黑。


  薛懷蕊身體僵了一下,心想:難道……“小姐,你醒了嗎?”


  杏兒在門外敲了敲門,睡意朦朧地喊道。


  薛懷蕊聽到杏兒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是尉遲徹已經聽到了杏兒過來的聲音,所以才將床幃放下來的。


  隻是此時,最好還是不要出聲,不然……薛懷蕊緊張地聽著外麵的動靜,一聲不響。


  吱呀……杏兒推開了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小姐做噩夢了嗎?杏兒喃喃自語道,漸漸走進了薛懷蕊的床榻。


  薛懷蕊與尉遲徹對視一眼,隻好說道:“杏兒,沒事,方才醒了,我喝了口水。”


  杏兒聞言,果真站在了原地。


  “那奴婢給小姐再端去一杯吧?如今天氣幹燥,夜間飲些水好。”杏兒說完便走向桌子。


  “不必!我……我實在是困了,杏兒先出去吧。”薛懷蕊努力穩下語氣說道。杏兒哦了一聲,不疑有他,將水杯放下後輕聲道:“奴婢退下了。”


  片刻,杏兒關上了房門,腳步聲也漸漸變小。


  薛懷蕊鬆了口氣,看向了身下的男人。


  尉遲徹被突如其來的杏兒打斷,眼中也漸漸清明了起來。


  還有三天,他就可以與蕊兒訂婚。


  若是現在……蕊兒定然會覺得他是個輕浮的人。


  尉遲徹咬了咬牙,三天過後,他們便是準夫妻了,到時候再……薛懷蕊看著尉遲徹掙紮的神色,弱弱地低下了頭,隻是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耳朵能清晰地聽到尉遲徹的心跳聲。


  咚__咚__咚__心跳的很快。


  尉遲徹閉上眼睛,雙手抱著薛懷蕊的背部,努力平息心中的念火。


  薛懷蕊也聽著他胸口的心跳聲漸漸地緩慢了下來。


  她抬起頭看向尉遲徹,發現尉遲徹也睜開了眼睛看向她。


  那眼神中的疼愛、憐惜,讓薛懷蕊的心也軟成了一片。


  尉遲徹握住薛懷蕊的腰,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床榻的內側,然後為她蓋好了被子。“睡吧,蕊兒。”


  尉遲徹輕聲道,在她的額間輕吻了一下。


  說完,他便從床上下來,拿起枕邊的麵具戴上,然後掀開床幃,翻窗離開。


  離開薛府,尉遲徹徑直衝向了將軍府後院的溫泉處,泡了一個時辰後才出來,次日,薛懷蕊是被杏兒叫醒的。


  杏兒掛起床幃,看著薛懷蕊淩亂的床無奈道:“小姐昨日是怎麽睡得,差點將這床翻過來。”


  薛懷蕊咳了幾聲,掩飾道:“昨日有些熱。”


  杏兒服侍薛懷蕊起來後,便將她的寢鋪整理整理。


  “小姐,這是什麽……?”杏兒從榻上撿起一根黑色的長發,放在陽光下疑惑問道。


  薛懷蕊回頭一看,陽光照耀下的那根發絲黑亮、硬挺,帶著一絲光澤感,一看便像是男子的頭發。


  而薛懷蕊的頭發偏細且柔軟,和那根發絲相比,一眼就可看出其中的不同之處。糟糕,是尉遲徹的頭發……薛懷蕊的耳尖悄悄紅透,嘴上仍硬撐道:“不是本小姐的,還能是誰的?”


  杏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解釋道:“可能是小姐最近身子好了,頭發也變好了。”


  薛懷蕊見杏兒自己找了個理由圓了起來,緩緩一愣。


  但杏兒不再懷疑,她也就放下了心來。


  她悄悄看向杏兒的身影,心中暗道:明明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相公了,怎麽現在反而像是一幅要躲著藏著的感覺……薛懷蕊欲哭無淚,心中隻能默默地暗罵尉遲徹。


  今日八月初五,天色陰。


  本就不平靜的薛府,終於炸開了鍋。竹夫人‘死’了。


  死在了回府的路上。


  死因是‘染上風寒,又路途顛簸,來不及救治,匆匆亡故’。


  薛河延將這個理由拋出來的時候,還有模有樣的讓人擔著一個擔架,架子上蒙著一層白布,進了府中。


  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具黑色棺材從薛府的後門搬出來,不知搬到了哪裏去。薛河延假惺惺的流了幾滴淚,然後便讓尤夫人接管竹夫人之前掌管的事務。若是說竹夫人‘死’了是一個石頭,那麽尤夫人重得寵愛就是那‘千層浪’。隻是這浪,在還沒有波及到聽雨軒的時候,便被尤夫人趕緊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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