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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死的好慘

  而薛季竹也隨了尤夫人的性子,又因著是庶子,在薛河延的麵前便不那麽出眾了起來。


  如今竹夫人沒了,那麽後院就隻剩下了一個尤夫人。


  薛懷蕊的眸色暗了暗。


  前世的尤夫人一輩子不爭不搶,薛季竹也是到了年齡娶妻生子,從薛府分了出去。


  隻是不知現在沒了竹夫人,尤夫人是不是還如前世那般性子清冷……“小姐,尉遲將軍來了。”杏兒從門外走了進來,湊在她的身邊說道。


  薛懷蕊點了點頭,起身出去。


  薛府,書房。


  薛河延在書房內練字,心情沒由來的煩躁,就連字,寫來寫去也沒有一張滿意的。


  他放下了毛筆,抬步走向了一旁的太師椅,然後坐上去想要看書。


  過了片刻,他又將書放了下來。


  薛河延皺了皺眉,喊了門外的小廝寶琴過來。


  “竹夫人還沒回來嗎?”薛河延奇怪問道,以往竹夫人回去都是兩三天便回來,如今卻也已經四五天了罷,竟也沒個信。


  寶琴也感覺到了薛河延煩躁的心情,因此更加小心地回道:“回老爺,竹夫人未曾回來……”


  薛河延揉了揉眉心,然後擺了擺手說道:“派人去那邊問問,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像什麽話,若是傳出來還不得我薛府的女人都沒個分寸!”


  寶琴哎了一聲,便準備退出去。


  “還有。”薛河延思索了一下說道,“蕊兒也去了四五天了,你也差人過去問問,不過有尉遲將軍在,應當是沒什麽大問題。”


  說完,薛河延又拿起了手邊的書籍開始研讀。


  寶琴見薛河延沒了別的吩咐,便弓著腰退下了。


  他出了薛府,便看到了薛懷蕊身邊的全順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寶琴哥,我家小姐今兒中午就回來了,特意提前讓我來和老爺說一下。”


  寶琴也笑著說道:“趕巧了,老爺正讓我去問呢,這下正好,我也能去回老爺了。”


  全順親熱地走在寶琴的身後,將手中提的糕點遞給了他,小聲道:“寶琴哥,這是小姐賞的,弟弟我又不是個愛這口的,正發愁呢,今兒正巧遇到你了,便讓弟弟做個順水人情,請寶琴哥品鑒了。”


  全順一番話說得漂亮,他給寶琴東西,倒成了他承了寶琴的情了。


  寶琴低頭看向他手中的糕點,正巧是他愛吃的那種,眼中便帶上了笑。


  他拍了拍全順的肩膀,接過了糕點。


  “咱哥倆的,還說那些做什麽?”寶琴拎著糕點,朝薛府下人的院子裏走去。


  他看著全順,心中暗道:到底是管家的兒子,這股機靈勁兒,薛府的下人每一個能比得上的。


  單單是這觀人的本事,就能讓全順有立身之本了。


  他愛吃這個糕點,府內沒幾個人知道,但是全順卻能打聽到,還能變著法的給他送。


  這麽謙虛又靈巧的,誰見了都想多說幾句,多提點提點。


  這一路上,寶琴也給他講了近幾日府內的事情。


  盡是些雞毛蒜皮的抱怨,但是全順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還能附和幾句,直說到了寶琴的心坎裏。


  “哎!這老爺今兒心情不佳,連帶著我也小心翼翼的,你呀,也長個心眼,別再老爺麵前莽撞。”寶琴隨口說道。


  全順應了幾聲,眼中神色卻十分凝重。


  尉遲徹與薛懷蕊同坐在黑色馬車內。


  尉遲徹拿出藥材袋子和幾本古籍和藥方,收整好交給了薛懷蕊。


  薛懷蕊接過那基本古籍,百無聊賴的翻了過來。


  裏麵果然是她看不懂的各種偏方,還有一些她熟悉的藥物。


  她看了看,便覺得有些無聊,合上了書籍想要放回去。


  但是突然,從書籍內掉出來了一張紙。


  紙張不算很新,但也沒有褪色,上麵的墨跡有些淩亂,像是在匆忙之中寫下的。薛懷蕊撿起那張紙,放在了眼前。


  紙上寫著寥寥幾句話,不像是藥方,而像是一些注意事項。


  她心中生疑,便定睛細看。


  紙上的筆跡潦草,薛懷蕊半猜半蒙,前後推敲,才看清楚了其中的幾個字。


  “以心頭血送服,則可延年益壽,以雞血送服,則會打破藥物相生相克法則,反而對身體有害,輕則惑其神誌,亂其思緒,重則令人日漸昏沉,直至殞命……”


  薛懷蕊輕聲念出來這句話,心中隱隱猜到了這張紙上所言的意思。


  她看向尉遲徹的,發現尉遲徹也以一種鄭重的眼神看著她。


  “這會不會與韻娘娘正在研製的神藥有關……”薛懷蕊緩聲道。


  尉遲徹愣了一下,朝門外喊道:“王展。”


  王展身子俯了過來,應了一聲:“是。”


  “去查莘村與姬村被謀害的女子,是不是被人取了心頭血。”


  王展聞言頓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


  薛懷蕊難以置信地看著尉遲徹說道:“不會吧……”


  尉遲徹臉色也有些難看,“一般情況下,被取了心頭血定然是活不了的,但是以韻娘娘的本事,倒真的有可能先保她們的性命……若真是她取了那些少女的心頭血,那為什麽她還要留她們的性命?”


  尉遲徹心中疑惑。


  薛懷蕊下意識抓住了尉遲徹的手,顫聲說道:“她取了心頭血,自然是要用藥,而這種尚且沒有研究完整的藥,她自然是要找人試藥的……而那群女子,自然就也被試藥了……”


  薛懷蕊話落,二人都沉默了片刻。


  他們剛開始隻是以為韻娘娘會拿那幾個少女試藥,但是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殘忍。生生地取了心頭血……尉遲徹拍了拍薛懷蕊後背,說道:“先前我也疑惑,她為何要將那三個少女放出來,以她的心狠手辣,應當是滅口最為妥當。


  但她確實將那三個女子放了出來,如此,也就隻有‘用她們試藥’這個原因了。”


  薛懷蕊點頭:“其中一個女子已經去世,還剩下了兩個女子,那個女人一定會在暗中派人監視。”


  說完,薛懷蕊靠向了尉遲徹的肩膀,心中十分沉重。


  韻娘娘如此狠毒,罔顧人命,用那些正值青春韶華的少女心頭血來入藥……這藥,無論怎麽說也是邪藥罷了。


  至於藥理和方子,便讓小柳看看其中有什麽不妥,再做打算。


  快到晌午的時候,薛懷蕊的馬車到了薛府。


  黑車的高大馬車在陽光下顯現出厚重的質感,馬車頂部隨四周而下的藍灰色絛條隨風飄蕩,馬車上下的威嚴之感另路上的行人側目。


  早就到了的全順則令人拿了接風的東西站在門口等候。


  “Bf__”王展吆喝了一聲,叫停了馬匹。


  馬車停下,全順笑著迎了上去。


  “尉遲將軍一路風塵仆仆,辛苦了,老爺在宴客廳備好了午膳,為將軍小姐接全順說完,便半彎著腰站在馬車旁,等候他們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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