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答應
……
諾諾暗紅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深呼吸了好幾次，都沒有能找到自己狀態，好接通來電的的路明非。
“唉～”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後，諾諾將自己披散開來的長發握成一束，也從漢白玉溫泉池台上坐起來。
諾諾簡單的將自己的清湯掛水一樣的紅發束起後，來到路明非身後將她輕輕地抱住，溫聲說道:
“路明非，你這樣是要退縮了麽？不願意為了我們的男人當一個女瘋子？”
諾諾用極具煽動性的語調說著讓路明非直接搖頭的話，後者沒有絲毫遲疑的就開口說道:“我願意的，可是我這樣辜負了哥哥在我身上耗費的心血，很不好。”
諾諾雖然不知道陳明道為了養、成路明非耗費了多少心力，但是這不妨礙她說出來下麵這些話。
“既然已經注定了要浪費那個男人的心血了的話，那我們便不浪費他的精血不就可以了？”
諾諾剛一說完，自己的臉就率先紅潤了起來，取下來四葉草耳墜的精致耳垂紅的幾乎能夠滴血。
我現在到底是在說什麽啊？諾諾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不過即使心中異樣再怎麽多，諾諾也沒有停下安撫被自己挑起對自己質疑想法的路明非。
路明非聽到諾諾略顯澀情的反問話語之後，澄澈的眸子閃過不加掩飾的茫然，呢喃道:“這樣也可以麽？”
路明非哪怕再怎麽想給自己臉上貼上正義的標簽，也不會簡單的將兩者劃上等號。
不然的話，也太過於無恥了。
不過諾諾卻好像完全沒有路明非心中的顧慮，輕哼哼的說道:“哼哼，為什麽不可以？心血跟精血都是一樣一樣的好嗎，都是在他耗費多了之後就會瘦下的東西。”
路明非扭過頭認真的瞅了瞅諾諾一眼，確定她沒有換號之後，歪著腦袋說道:“墨瞳姐姐，支撐著你說出這麽離譜的話的自信是什麽成分的，能不能送給我幾毫克？”
路明非雖然因為自己內心的缺口被諾諾揭開而心生茫然，可還沒有到智商徹底掉線的程度。
即使拋開事實不談，路明非也無法將南轅北轍的兩者劃上等號。
emm……作為被陳明道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孩，如非必要，路明非都不至於這麽不要臉。
“嗯哼？”
不過路明非也顯然是低估了卡塞爾學院的紅發魔女的瘋癲程度，諾諾毫不客氣的回懟道:“這種自信的成分嘛，不就是你的男人給我打的針劑麽？按理說你應該比我還要自信才對的啊。”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表示自己無法理解諾諾是怎麽一邊臉蛋紅的就差要滴血，一邊說出這種虎狼之詞的。
“墨瞳姐姐，別開玩笑了，我還要接零的電話呢。”路明非認慫了。
不慫不行，不然的話，路明非也不知道帶著她吞吃自信口服液的諾諾，還會說出離譜到什麽程度的話。
而且路明非也算看出來了，諾諾這根本就不是在跟她扯心血和精血能不能劃等號的問題。
而是拐彎抹角的告訴自己，與其想東想西的，還不如將所有問題都丟給她們的男人。
畢竟無論發生多麽大的事情，隻要陳明道還穩得住的話，那就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察覺到路明非已經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麽的諾諾嘴角微微勾起，然後繼續“得寸進尺”的說道:
“既然你都還知道不能夠讓零等太久了，那為什麽還不接通語音通信，振動了好幾個循環了哦？”
聽了諾諾的話，路明非笑容略顯無奈的說道:“墨瞳姐姐，你這樣抱著我，我不方便。”
畢竟雖然都是女孩子，但是被諾諾抱著打電話的話，路明非還是會覺得有點難為情的。
“呀，我忘了。”
諾諾恍然道，然後臉上露出惡魔獸的笑容，不再在路明非彎腰抱住她，而是在她身後伸著腿坐了下來:“這樣可以了嗎？”
聽了諾諾的溫柔甜美的話，路明非連連點頭，她怕自己說不可以這個女瘋子會更過分的迫害自己。
“那你接零的電話吧，我跟你一起聽著，emm……我覺得零應該也快要能夠接受了。”諾諾催促道。
因為零和酒德麻衣回到巫峽溫泉度假村的時候路明非就得到消息，所以她和諾諾才會絲毫不著急的玩鬧。
PS:陳明道送給路明非包括這個度假村在內的很多個休閑產業，用來給她在有需要的時候當落腳之地的。
路明非想到了早上的時候那個微涼而又溫柔的吻，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這樣也挺好的。”
路明非說完，也不在給諾諾繼續開口說話的計劃，直接滑動屏幕接通了振動了好幾個循環的手機。
而剛一接通的時候，為了防止零身邊有其他人，路明非將自己的聲音夾回清亮的男音，連珠炮似的開口道:
“零，你是已經平安回到住的地方了麽？有遇到什麽問題需要幫忙麽？”
emm……路明非覺得自己現在有點需要零幫忙，可是又沒法說出來。
但是路明非很快就發現對麵的零比自己還要不在狀態，隻是回了一句變了調的輕“恩。”。
意識到零的狀態可能不對，路明非閑適的表情凝重了起來，諾諾也停止了自己的小動作。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路明非聲音略顯焦急開口:“你呼吸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是生病了麽？我這邊隻有我和師姐在，你那邊方便開視頻麽？”
聽了路明非的話，諾諾輕輕地皺了皺乖挺的鼻子，但是卻沒有做別的準備工作。
哪怕是在零答應了視頻要求，並發起了語音轉視頻申請後，諾諾也沒有什麽反應。
“就這樣吧，零看到了也沒有什麽關係的。”諾諾這麽對路明非說。
也許是諾諾的話說服了路明非，又或者是後者現在太過想要知道零的現狀了，竟然選擇了默認。
而在視頻通話接通了之後，路明非和諾諾看著屏幕上比她們白色的泳衣還要白的零，都愣住了。
這樣展現著自己美好的零她們在聖誕夜那晚看過，但是……這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啊。
但很快，諾諾憑借著側寫看出了零的異常，輕聲對路明非說道:“零的狀態不好，你試著用不要死言靈給她治療一下。”
在留意到了零身上異常之後，諾諾雖然還不知道造成這種異樣的原因是認主七宗罪失敗的反噬。
但是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解決零困境的方案，——路明非那用來修補破損皮膚效果頂讚的言靈。
雖然路明非一直以來的使用言靈·不要死的方法，都是在每次的事後給她們加血。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路明非能實現概念上的不要死的言靈，能做的事並不止給約禮館住戶當修補匠。
得到了諾諾的提醒之後，路明非也顧不得問身上正在淌水的零為什麽沒有把衣服穿好。
就盯著前置攝像頭，對看到這邊景象而愣住的零，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要，死！”
概念層級的不死指令生效，擠占著零的邏輯思維能力和理智的懶惰之罪很快就被徹底清空。
畢竟哪怕是七宗罪本體，在路明非麵前也隻有是龍就得盤著，是虎也得要趴著，更何況極弱化的負麵反噬了。
所以再一次體驗到言靈·不要死對於身心的洗禮的零，很快意識到自己之前究竟了什麽，淡定的拿過衣櫃上兒童款的白色泳衣給自己套上。
路明非和諾諾默默的等待著零收拾妥當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問她之前是怎麽了。
零就已經用一貫的毫不波瀾起伏的聲音說道:“我之前下潛到青銅城裏了。”
路明非和諾諾齊齊皺眉，對視一眼之後看著屏幕，期待著已經坐下來蒸桑拿的女孩的下文。
兩人並不是因為零今天就下潛到青銅城而感到疑惑，而是想要知道她被負麵纏身的原因。
畢竟路明非已經收到了小道消息，說青銅城內部的安全隱患已經被認為清理的差不多了，不會有大問題的了。
emm……前提是不要碰到按照諾頓的命令，默默在青銅城看家，等著隨時將諾頓的家炸了的宅龍參孫。
不過一般人也基本遇不到青銅城唯一的龍族守護者就是了。（PS:活靈並不算龍族）
畢竟在上一次倒灌進入到青銅城內部水排幹之前，人類想要背著氧氣瓶追上一條能遊幾十節航速的巨龍，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但是路明非和諾諾也能夠輕易的看出來，零之前的狀態怎麽都不能說是沒有大問題。
都已經糊塗到忘記給自己穿上衣服了，還沒有問題才怪。
“上一次的‘夔門’計劃下潛小組該找到了，能夠和龍王骨殖瓶相提並論的神話武器——七宗罪，路鳴澤想要我們將它拿到手交給你。”
零因為心情跌宕的緣故，說出來的話都不再是能省略就省略了的話，用了幾十個字才說明了事情的起因。
且不提諾諾聽到零說起的這一個時間起因後如何作章，路明非在聽到消失在自己生命中好幾個月的路鳴澤的名字時，是真的愣住了。
雖然早上零唄朋友一個電話黑call走了的時候，路明非就有想過這可能和路鳴澤有關。
但是路明非真的從零口中聽到，在自己跟陳明道結合了之後，就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半分動靜的半大孩子路鳴澤的消息時，還是忍不住心生唏噓之感。
畢竟路鳴澤當初還一語成讖的跟路明非說，她遲早要跟陳明道跨越曾經的現有關係。
然後還沒到一個星期，路明非就跟陳明道互相幫對方完成了成人禮，簡直神算界的絕絕子。
禮貌:你路鳴澤嗎？
而路明非在這幾個月裏，也有想過跟路鳴澤報喜兼道謝的，可惜路鳴澤愣是一直都沒有再冒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明非每次想到路鳴澤的時候，都是在一天的辛勞結束之後，給充著電入睡的前幾分鍾。
禮貌:你路鳴澤嗎？×n
路明非在回過神之後，皺著小眉頭對零說道:
“如果是路鳴澤的話，你怎麽會出現之前那種狀態，她不是那種喜歡涉險的性格啊。”
別看路鳴澤看起來自大×n，但是除了繪梨衣脫離了祂既定的劇本以外，簡直不要太穩健好嗎。
“……是我們自己想要拿的。”零怔了一下後，低斂著眸子的說道。
零雖然不知道酒德麻衣想要提前帶出七宗罪的原因，但是她知道自己為什麽也會傻乎乎的給懶惰的刀柄抹血。
路明非看著不敢直視手機前置鏡頭的女孩，不需要諾諾提醒也明白了零究竟是為了什麽才這麽拚。
“零，這一次辛苦你了。”路明非聲音輕柔的說道。
雖然路明非在事前並不知道零為自己付出的努力，但是這不妨礙她在事後得知的時候，對零進行撫慰。
emm……雖然路明非這樣看起來有在養貓咪的嫌疑，但是卻也是她表達自己對零親近的一種方式。
就跟路明非喜歡叫陳明道哥哥，然後讓他叫自己妹妹一樣。
emm……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聽了路明非的話，零抬起自己看起來冷冰冰的絕美嬌顏，認真地說道:“路明非，我能理解為這是你在對我發出邀請麽？”
已經相處了幾個月，零已經將對路明非的稱呼從“零號”換成“路明非”了。
而零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則是讓路明非沉默了下來。
從上次零和陳明道共同的生日宴會之後，她就沒有隻想讓零當個孤獨的追光者的想法了。
雖然路明非沒有像諾諾一次次唆使EVA幹壞事那樣，對零或者蘇曉檣說一些欺負人的話。
但是……路明非真的不想讓她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卻還是要吊死在自己身上，這樣不好。
……
另一邊的溫泉小院的桑拿房裏。
零看著沉默不語的路明非，輕易地獲知了她沉默背後的答案。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就好比如狗作者不能明目張膽的開車一樣，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所以零在路明非默認了之後，也不需要她再說說什麽，冷冰冰的小臉上努力掛起一抹微笑，用凍人至極的聲音說道:“那我答應了。”
【你是在邀請我嗎？】【是】【那我答應了。】
看著眼裏一下子瞪大眼睛路明非和諾諾，零撇了撇嘴，做了個可愛的辣眼睛表情後，也不解釋，直接淡定的說道:“你們兩個繼續玩，我先掛了。”
通話結束後，零默默地將銀色的手機裝進防水袋裏，然後取出妝鏡審視著自己臉上有沒有羞紅。
很顯然，零也沒有自己剛剛在路明非麵前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