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你學過？”
本來還想著路明非會需要自己糾正姿勢的零，在一次次跟她的舞伴完美的配合之後，忍不住說。
容不得零不開口，兩人的舞蹈實在過於完美，像是以路明非為主導配合演練了多年。
舞動中，她銀色的舞裙飛揚起來，折射光影繚亂，優雅唯美。
而雖然零沒有仔細聽，但也能想象她跟路明非默契炫舞的1+1＞2的視覺盛宴洗禮下，其他人該有多麽震撼。
“…有學過，這一次我也沒有來遲。”路明非猶豫著開口說。
路明非說的是黑天鵝港的聖誕夜，那一次夢幻之舞！
零神色恍惚的看了眼依稀有著零號影子的路明非，差一點就不是路明非掉鏈子了。
路明非在配和了零變形的動作之後歎了口氣，靜靜地看著零閃過一層薄薄的迷霧的冰藍色眸子。
零的眼睛很好看，零號在黑天鵝港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很好看。
她的兩顆冰藍色的眸子靈動而又璀璨，就像一對讓人忍不住去嗬護的藍寶石。
赫爾佐格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留下冰原裏唯一的花朵，而沒給零做腦橋收術，但那也隻是他以為而已。
在零號看到那個怯生生的貓著腰經過零號房的女孩之後，她的命運就跳出了黑天鵝港這個牢籠。
“我的世界，你從未來遲。”零看著路明非澄澈的眸子，吐字清晰的說，“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路明非無奈，她沒準備在今晚就跟零說昨天跟小天女說的那一些話。
對於什麽時候該談什麽事，路明非還是拎得清的。
路非看著零的眼睛，眼珠子轉了轉後輕笑著說:“你祖父為你舉辦的成人禮宴會，我有去觀禮哦。”
雖然零現在身份的十八歲生日是在今年的聖誕節，三十多歲老阿姨的生日也在聖誕節。
但是因為零需要出國讀書的緣故，元帥為了表示她有了繼承權的成人禮也就提前舉辦了。
隻是巧合的是，當時正在五個村幹部家來回折騰的路明非剛好也在莫斯科。
零的眸子先是閃過疑惑，然後眼底閃過懊惱之色:“所以祖父當初說要和我跳第一支舞的人是你？”
“emm……當時發現那個舉行成人禮的女孩是你的時候，我都沒敢認你。”路明非用惶恐不安的語氣說著調笑的話。
emm…當時剛到公主私邸串門的時候，還在跟北熊國那位鐵熊有說有笑的的路明非當場愣住了。
路明非怎麽也沒想到，多次被元帥提起的北熊國最美麗的皇女竟然會是零。
好家夥，雖然看不懂，但表示深受震撼的路明非就沒敢認零是自己守護著的那朵嬌弱的虞美人。
零的瞳孔猛的一縮，她是有聽祖父說給自己選的舞伴是一個很厲害的年輕人，但真的沒有想過竟然會是路明非。
雖然不清楚路明非當時到底在負責些什麽，但是零之前有聽蘇恩曦抱怨過，她們的資產在這半年裏就被榨掉了三分之一的水分。
emm…實際上在新一輪的大洗牌中，除了特別優秀的白象跟腳盆雞。
但凡是在五大五金配件供應商的觸手可及之處玩金融的，資產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縮水，這是五個村幹部在加強對村子的管理。
要不是蘇恩曦跟在九州集團的後麵混得多了，隱約推測到這一大趨勢，一直在努力將自己的小錢錢掛靠在下遊的話。
當初路鳴澤隨手給蘇恩曦劃的巨額活動資金，能剩下也就隻有在白象跟腳盆雞那邊的了。
畢竟路鳴澤的錢就跟拿著遊戲幣糊弄人沒任何區別，官方查賬之下，完全回避不了這些錢來曆不明的問題。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零表情認真的看著路明非解釋。
零是真的不知道讓蘇恩曦心痛到窒息的男人是路明非。
不然零也不會聽蘇恩曦的話，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和路明非跳開場舞了。
路明非點點頭說:“我知道，因為是公開場合，所以當時我進你家的時候是戴著墨鏡和口罩的。”
“恩。”零鬆了一口氣，她剛剛真的擔心路明非會以為自己是故意放鴿子。
這個時候，第二支舞蹈的時間也已經過半，路明非搭在零腰上的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不說這個了，我們說點現在的是吧。”路明非轉移話題，她的眼睛看著眼帶疑惑的零，“你當初沒有去南邊，是因為路鳴澤嗎？”
路明非不知道零為什麽會因為路鳴澤而感到心情沉重，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直接向零詢問。
不過路明非也沒有傻乎乎的對零說你在怕路鳴澤什麽，而是像是在追憶往昔的問她，當初為什麽沒有聽自己的話。
為什麽沒有去南方那個春暖花開的充滿著奇跡的偉大的國度！
這是零號給零選擇的，唯一讓她能夠像個普通的女孩一樣成長起來的象牙塔。
emm……當初北境的王座轟然垮塌之後，零號唯一能想到的能夠庇護這個女孩的存在，就是那隻還萌萌噠的兔子。
可惜的是，零並沒有如零號所安排的那樣，能夠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零皺眉斜瞄了一圈舞池裏的其他人，這種事不應該和他們沒有在自己成人禮跳舞一起在這說吧？
“還記得我們上一次跳舞的時候嗎？雖然還在一個地方，但他們聽不到我們說什麽的。”路明非說。
路明非現在比當初的零號還要強，將別人意識進行蒙蔽的事雖然手生，但也並不是不行。
“祂告訴我你死了，需要做很多事才能複活你。”零言簡意賅的說。
“……傻女孩。”路明非沉默了很久之後，就說了三個字。
零可不就是傻女孩們，明明已經給了她自由，給了能讓她擁抱美好未來的一切……
……明明隻需要往前走一步就能看見人世的美好，卻還是要那一隻扮鬼臉逗自己開心的傻海豹。
可是……零號已經死了，死在了油盡燈枯後的圍殺當中。
“你騙我。”零倔強的說。
零知道自己沒聽零號的話是一個傻乎乎的行為。
但是沒了小海豹之後，讓她如何一人南方，去四季都有鮮花的國度生活？
“不算騙，是你太傻。”
路明非的話成功讓零冰封的表情出現裂痕，神色委屈的看著她。
路明非見不得零這副模樣，轉移話題說:“你今晚是需要做什麽事麽？我看你情緒有點沉重。”
“恩。我們今晚要……”零開口就要把蘇恩曦的底都交出來。
如果路明非不問也就罷了，在路明非開口發問了之後，零完全沒有半點為蘇恩曦隱瞞的意思。
路明非輕輕地搖了搖頭，阻止了零自爆的做法。
她看著零的眼睛說:“不用跟我說這些，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有事打我電話。”
零冰藍色的眸子閃了閃，沒有再繼續自爆，眼神躲閃的點頭。
在和路明非在一起的時候，冰山女王就變回了黑天鵝港裏的那朵嬌弱虞美人，不複悍勇。
但是跟路明非分開後，零就又會變回那個三無皇女，冰山女王。
路明非浮動了零的肢體語言，心裏歎了口氣，卻也沒有要求她一定要有困難找自己。
現在這隻要強的零雖然讓人心疼了一點，但終歸有了照顧好自己的能力。
而這……其實這就很好了。
因為各懷心思的緣故，兩人沒有再說話，一直到樂曲的即將走到最後。
“曲終，我想要旋轉3600度，還能拉住我的手嗎？”零看著自己舞伴的眼睛說。
“即使你不說，也能。”這是路明非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