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陳·開導磚家·明道上線！
卡塞爾學院，教堂樓頂。
一大一小兩個穿著墨綠色校服的人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校園裏黑紅兩色作戰服布置各自指揮中心的學生。
或者說，將白得近乎透明的金發綁成馬尾的少女正準備著隨時執行斬首戰術，而負責另一個方向的俊逸男子則是拿著槍懟著教師辦公樓。
“零，如果你情緒不好的話，控場工作可以我一個人解決，你可以吃點甜巧克力。”陳明道小聲說。
他的狙擊鏡準星正對著施耐德教授，後者竟然沒把自己的窗戶給關上，實在是缺乏安全意識。
“我們的目標應該是獅心會或者學生會的幹部。”零對自己的任務從來都會一絲不苟的去完成，雖然這次她沒有領到任務。
陳明道皺了皺眉，他想起了他們龍血獅心CS小隊在集合時，那堪稱啞劇封神之作的尷尬一幕。
小巫女不知道為什麽會神色疲憊，和陳明道打招呼時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他到現在都沒整明白怎麽會事。
至於路明非，這家夥不知道和冰山女王說了什麽，導致零現在還會神色恍惚，甚至眼底隱隱有著自責沮喪。
最要命的是，小巫女和冰山皇女都很默契的拒絕了和對方組隊的安排，陳明道想和路明非單獨了解情報都做不到。
再加上陳明道答應過路明非要報答施耐德教授，本來是四個人的小隊不得不分成了兩組。
這個分組要怎麽說呢，路明非在開口進行分組的時候，陳明道隱約從他身上看到了明妃在撒嬌時的模樣。
路明非直接把開導零這個任務扣在了陳明道頭上，還不告訴他到底怎麽讓零變成那副失去目標的鬼樣子。
“馬上就要開始了。”零再一次開口，她察覺到了自己的隊友正在走神。
鏡瞳的分析能力雖然比不過天演，但觀察能力也僅次於處小巫女那處於開掛狀態的側寫，自然能看出陳明到的心不在焉。
陳明道回過神，對一絲不苟的執行著不存在的任務的零說:“……有路明非這個S級戰力和陳墨瞳配合就能夠拿下勝利了，我們隻是觀眾。”
零終於維持不住漠然置之的狀態，輕聲呢喃道:“原來我已經是沒有用的人了，所以小海豹才會不要我了麽。”
“小海豹？”陳明道腦海中劃過一道驚雷，他好像已經明白過來了萬能皇女倒下的原因了。
自己和路明妃半確認了關係，那麽以路明非的性子自然不會再讓零追逐不可能幻夢。
直白的告訴零讓她不要再“愛”自己的操作，路明非是絕對能夠出來的。
shit！這cp說拆就拆，我到底是哪門子反派啊！
陳明道趁著象征著自由一日的開始的警報聲沒有響，放下瞄準著施耐德教授的槍口，側頭看向失去了目標的女孩。
“零，路明非以前曾說過這麽一句話，他說死亡的盡頭應是新生。”
“死亡的盡頭是新生？”零冰藍色的眸子微微張大。
零忽然想到了一個比起因為自己無能被小海豹丟棄，讓她更加無所適從的答案。
如果路明非的世界觀裏死亡的盡頭是新生的話，那十八年前的北地冰原上，那個張狂而肆意的少年給零的契約將對她沒有任何的束縛力！
這隻是零號為了讓那個繼承了他名字的女孩好好活下去忠告，而零號從未想過自己能活著去到那個春暖花開的過度。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陳明道當初沒有北上接應他們！
……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盡頭！”
“從今往後我將始終帶著你在我身邊，不放棄，不遠離，而你要好好地活著，始終對我有用。”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
零腦海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兩句話，她的瞳仁微微擴大，她越是想就越是清楚的知道陳明道說的就是零號的想法。
事實上零在發現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和自己不同時，就應該想明白的了，可是她不願意承認。
零不願意承認那個將自由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的張揚的少年，和自己已經再無半點關係。
……
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選了這個糟糕的狙擊地點的男人，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陳明道，你和路明非關係很好嗎？”
陳明道心裏繃緊的那根弦鬆了下來，他剛剛還準備著在現實裏遭遇背刺了來著，畢竟他剛剛說的應該是零的秘密了。
但……零竟然真的認可這個他為了和她交流關於路明非的話題而隨口瞎扯的說法，隻能說是誤打誤撞了。
“這幾年明妃惹了事，基本都是我在負責善後的。”
陳明道早就學會了對女孩隻說真話的訣竅，說的話也沒有說一半留一半，隻是能否理解到位隻能見仁見智了。
零點點頭，冰藍色的眸子閃了閃，平靜的說:“狙殺施耐德教授的任務可以讓我來嗎？”
陳明道已經瞄準了施耐德這麽久，零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目標是什麽人，隻是她也想幫要路明非報複。
陳明道隻猶豫了一秒，就在無家可歸的女孩的目光注視著下敗退下來，將狙擊位讓給還沒有這把槍高的零。
“……可以，不過你得在學生們衝擊教職工辦公室的同時開槍，然後我們收拾彈殼，轉移陣地。”
這一槍的用的是特殊演習彈，足以讓如同附骨之疽的惡臭，起碼能讓將使施耐德熟人勿進一周。
而做了這種損事的，是萬萬不能夠是由乖學生組合的龍血獅心小隊，這也是陳明道選擇這個糟糕的狙擊位的原因。
emm……陳明道已經做好了等一下直接去裝屍體，最後在停車場空地打黑槍的準備。
因為他沒有想錯的話，最後的決戰地應該還是在哪裏。
“謝謝。”
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隻是很想要為路明非做點什麽才會提出這種要求，雖然這樣必然會暴露很多東西。
“注意收斂殺意，經曆過死亡的人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直覺。”陳明道微笑著指點，隻是他並沒有接受女孩的謝意。
哪怕再怎麽心大，再怎麽覺得劇情做不得數，陳明道也無法否認零對路明非是非常好的。
雖然陳明道可以把這一切都推給所謂的契約，但是他並不想自欺欺人。
“零，你給自己弄一個特製護膝吧，找你爺爺給準備或者我這邊也可以幫你弄。”
陳明道腦海裏早已經模糊的劇情再次冒了點碎片出來，那是零為了用膝撞碎煉金古刀的絕世舞姿。
本來對停留在自己膝蓋的目光無所謂的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它變成了兩把鋒利刀子，要把自己的腿卸掉！
“它們是會斷掉麽？”零像是完全無所謂的開口，隻是聲音還是起了點微瀾。
零在心中對自己說:我不僅不再是小海豹的契約對象，連他教的舞也不能再跳了麽？
“呼~”陳明道呼了口氣，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既然不願意失去，那就好好嗬護和努力爭取啊，順帶說一句，我的言靈是先知。”
零愣怔了片刻，深深地看了陳明道一眼之後低下了頭。
“你這個安慰人的說客做的很不到位，但我還是要謝謝你。”零聲音多了點人氣，有種讓人心癢癢的感覺。
陳明道咧嘴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雖然表現得太過於明顯和憨批，但是零的確想明白了自己該怎麽辦了。
給自己培養競爭對手這種事陳明道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隻是上一個陳雯雯一點都不上道。
淒厲的警報突然橫空而過，在校園裏四處回蕩，零將準心對準了目標的腦袋，等著扣動板機的那一刹。
黑色作戰服的學生的手持衝鋒槍衝進教室辦公區後，零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扣動扳機。
“路明妃她很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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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人音落。
零覺得這一槍命中的並不是施耐德的腦袋，而是她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