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明非: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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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來自兔子國的A級新生和S級新生在芝市火車站會師的時候，施耐德也重新讓諾瑪給鐵路係統加塞了一輛CC1000次支線快車的車次。
但因為今天是東方國度的團圓節日，為滿足在美的華人和華僑的“秋運”，芝加哥鐵路係統早就將車次今天一整天的車次給拉滿了。
隻有中午還保留著一小時的特殊專列準入時間，而這還成了繼續拉升路明非的怒氣值的有力推手。
即使諾瑪憑借她那專業而強大的業務能力，將CC1000次快車的抵站時間加塞到最前，快車抵站也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二十四分了。
路明非看了一眼剛發過來的出行提示信息，就將手機揣回兜裏。
事實上，路明非是能夠知道芝加哥鐵路係統的列車的出入站信息的。
這是他之前來自由白頭鷹國談新興產業投資規劃時，被附贈的小權利之一。
類似的權利路明非還有四個，分別代表著五大村委對他帶來的巨大利益的回饋，和對未來世界第一負翁的提前投資。
雖然路明非以後可能坐不到管理村裏的錢袋子的位置上，畢竟不是誰都有將第三次全村械鬥拉到世人眼前的能力。
但有著路明非帶來的巨大的蛋糕在，一點微不足道的特殊權力，對核藹可氫的五隻萌獸來說，實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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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道同學，今晚接我們的快車會過來吧？”路明非將陳明道放下來的可樂拿起。
路明非也不在乎那根管子才是自己的，吸溜了一口冰涼涼的冰可樂。
因為車站的可樂奇跡般的是可以免費續杯，路明非裝可樂時就隻買了一杯拿了兩個吸管一起喝，喝完再續杯。
配合上乘警送的月餅，他們這一頓總共消費一美元，充分發揚了節儉精神。
而因為鑽漏子的事路明非玩的非常很開心，陳明道笑了笑也就由他去了。
至於衛生問題，路明非從陳明道嘴裏搶吃的和喝的，早就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這也是陳明道不怎麽喝酒，不然路明非的醉拳造詣絕對不低。
“今晚十一點二十四分的車，導師已經給我發通知了。”
陳明道切了一小塊月餅叉進嘴裏，順著路明非發起的話題說了下去。
昂熱的確給陳明道發信息了，說是會安排最快的車，並表示讓他先繼續刷路明非好感，小心別讓亂七八糟的玩意讓後者墮落了。
emm……陳明道知道昂熱說的亂七八糟的玩意是路鳴澤。
但他也隻能說“團結互助是人類的美好品質”，和“動我們的人就讓祂去死”之類的話，昂熱對此老懷欣慰。
“我導師在我來之前說要飛北熊國接新生之後，就沒下文了。”路明非對著落地窗外的圓月，吃著陳明道給切好的月餅塊。
“如果他手腳麻利的話，和我們同一輛車也不一定。”陳明道說。
路明非似乎想到了什麽，有點牙疼的說:“伏特加很辣嘴。”導師應該是喝醉了。
路明非在生日那天為了給自己壯膽子，幹了一大碗冒著煮過的冒著熱氣的玩意，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膚直接成了熟大蝦的顏色。
陳明道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某個憨批還不知道自己當初喝的是冒熱氣辣椒水嗎？
當時陳明道見路明非反應這麽大，還以為他對辣椒素過敏，準備送去就醫來著。
“我們先吃東西，吃完之後睡一會，設好鬧鍾就行。”
陳明道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端起可樂杯終止了話題。
“恩。”路明非含住吸管，輕點著頭說。
……
吃完最總共花費一美元的中秋晚餐後，陳明道和路明非找了個靠柱的監控死角的長椅，蓋著毯子聊著各自的近況。
雖然基本上都是路明非在說，陳明道安靜的聽著，時不時誇一句路明非好厲害。
直到路明非的意識漸漸地開始有點昏沉，打著哈欠蜷縮在陳明道身旁睡下。
陳明道像是什麽也沒有察覺到似的，幫路明非攏了攏毯子，小聲的說:“晚安。”
陳明道說完，也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呼吸平穩而又綿長。
正所謂秋高氣爽，路明非即使沒了誘人的幽香，但他身上幹淨清爽的味道還是讓陳明道感到舒服。
……
路明非睡下去之後，意識沉浸到一個非常不寫實的夢境中。
夢裏他俯視這一望無垠的月下荒原，原野深處有隱約能看到輪廓的教堂正響著單調的鍾聲，調子一聽就是沒有氪金過的。
荒原裏還有打著火把的人群在奔向一輪大得不可思議的月亮，然後對著懸崖施展嫻熟的信仰之躍。
月亮崇拜都能搞到這種地步，還能再假一點嗎？路明非心說，隨即順著引導進入下一層夢境中。
不管其他神秘學研究者會怎麽看待這麽荒誕的玩意，反正路明非唯一看法就是催生這個夢境的就是個沒文化的二貨。
在羅馬帝國如易中天的時候，主說的話可不頂用。
而當信徒能夠造起這麽恢宏的教堂的時代，在主的榮光覆蓋範圍內玩異教徒信仰？是想死麽？
所以路明非很自然的無視了這個夢境，進入到第二層夢境中。
……
第二層夢境就比較寫實了，場景選取了路明非待了兩天的芝市火車站，隻是少了人煙。
不過可能是要呼應第一層夢境裏的大月亮，一輪皎潔明亮的大月亮在落地窗外緩緩升起。
路明非舒展著身體坐起，神色平靜的看著沉默地坐在對麵椅子的家夥，後者正抬頭迎著皎潔明亮的明月。
這應該就是那個沒有文化的神劇情編劇了。路明非心想。
但路明非沒有先開口說話，他對這個看起來大約十四歲左右，穿著一身純黑的小夜禮服的精致小孩沒有什麽好感。
對路明非來說，這個十多歲的孩子的臉上流露出那種“我已經活了幾千年”的沉默和悲傷，很可笑。
emm…就跟隻有屁大點地的大寒冥國，就叫囂著自己是大宇宙帝國一樣，惹人發笑。
已知如果自由白頭鷹從大宇宙帝國撤軍，那後者就扛不住北邊的兄弟一個月的關愛。
同理可證，這個努力維持一種讓人他有一種“我有著活了幾千年的悲傷”的孩子，也該是跳梁小醜。
當然，路明非也是“見過”這個看起來像玉娃娃的家夥的巨大爬行類軀體的，不會覺得祂是什麽跳梁小醜。
如果硬要路明非說一個評價的話，也該是一隻跳梁大蜥蜴！
路明非等了一會，也沒見男孩有與自己交流的想法，重新躺會長椅上，順便把毯子攏了攏，準備繼續睡覺。
路明非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重新躺好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對在夢裏睡覺這個技能的熟練度賊高。
路明非呼吸的呼吸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慢慢的趨向一個綿長而平穩的頻率。
在路明非睡著了以後，男孩精致如玉的白皙臉蛋上平靜淡然悄然裂開，掛上了愕然和不解，臉上的悲傷也維持不下去了。
但男孩也沒有離開，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明月，直到路明非因外界刺激而醒了過來。
“要交換麽？”男孩輕聲問。
他不想什麽都沒說就中斷這次聯係，重新進行繭化的他維持和路明非的聯係也很不容易。
雖然之前不是被開鑿水庫大蘑菇正麵命中，但在被濕婆業舞崩塌了元素規則的尼伯龍根裏，他和奧丁跑都沒得跑，之前的龍軀直接被炸成了灰灰。
“你有什麽可以跟我交換的？”路明非睡眼惺忪的說。
外麵鬧鍾剛開始震動，他還能陪這個腦子有坑的家夥再多說幾句話。
“權與力。”男孩雙手分開分別握緊，像是在說著最偉大的交易物品。
“我並不差權。”
路明非打了個哈欠，他是真的不差權，這半年裏瘋狂給別人找茬的經曆足以證明這一點。
不然的話，芬格爾這個居心叵測的家夥也不會因為路明非一個電話直接就被送進監獄了。
可以說隻要路明非不作死到炸了小破球斷絕人類文明的話。
那在他壽終正寢之後，世界史書上一定有很多頁，甚至專門開一本來寫他。
雖然登入史冊的基本上會是李四之類的化名，路明非這三個字就跟陳明道三個字一樣，都不會出現在任何官方文書裏就是了。
通往永生的人類基因序譜和無限能源的可控重核聚變的構型這兩個玩意，足夠將任何一個人推上神壇。
而路明非正巧都和這兩個研究領域有關係，尤其是後者，他提出手搓“濕婆業舞”的方法的時候，陳明道都忍不住咋舌。
路明非都這種程度了，男孩說的“權”他是真的沒興趣，再多的權能幹嘛？
難道還讓整個村子的人一步到位，直達A級基因活化的程度？
“那你還是拒絕了？”男孩慢慢地扭過頭來。
路明非說自己並不差權，在他眼裏代表著另一個意思。
路明非看向男孩的眼睛因為受到強光刺激眯了起來，被探照燈飛龍騎眼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路明非剛想要批判男孩在自己眼睛裏裝探照燈的行為，就看到男孩流淌著火焰般的光的黃金色瞳孔斂起，整個人也消失不見。
“艸！”路明非低聲罵了一句國罵，張嘴就想要咬人。
半寫實的夢境頓了頓，然後各式各樣的嘈雜的聲音往路明非耳朵裏鑽。
在路明非迷迷瞪瞪的時候，陳明道收回了被咬一口肩膀，用衣領遮蓋住牙印，半展開毯子。
“整理一下你的衣服，車已經來了。”陳明道的聲音帶著點疲憊。
路明非聽著遠處鈴聲和火車汽笛的聲音，迅速將睡夢中胡亂解開的衣襟和腰帶纏綁好，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穿鞋子。
陳明道見路明非收拾好淩亂的衣服之後，將毯子收回行李箱，等路明非穿好鞋子後便一起往檢票口走去。
比起半年前那次讓陳明道完全招架不住的見鬼的操作，路明非今晚隻是嫌熱解開外裳和咬人，已經是小意思了。
“CC1000次快車，乘客請準備登車了，乘客請準備登車了。”列車員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
陳明道和路明非來到檢票口前刷票進站， 路明非的票劃過驗票機的時候，綠燈亮起，響起歡快的音樂聲。
“路明非？”列車綠色的眸子亮了起來，“真抱歉，調度上出錯了，你的階級是‘S’級，可能……”
“調度錯了也不會將每天中午都會固定抵達的車次停了兩次，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可以嘛？”
路明非直接開口打斷列車員的話，聲音平淡如水，他知道想要觀察自己的人一定能聽到自己說的所有話。
“如果像對有毒有害垃圾一樣的態度，就是卡塞爾學院給新生或者給我的下馬威的話。
那恭喜，我的監護人並沒有教過我怎麽以德報怨。”
被叫家長就要想辦法給老師送花生米吃，刺殺自己的家夥直接丟過去為人類做貢獻。
這種“家庭教育”理念之下成長起來的路明非，怎麽可能會半點脾氣都沒有？
而且還剛被那個跳梁大蜥蜴亮瞎了眼，列車員這完全經不起推敲的敷衍話語，直接引爆了路明非的火氣。
列車員不說調度錯誤的話也就罷了，某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但說出來不就是在開嘲諷了。
列車員想要說這是少有的係統錯誤的話被噎了回去，直到路明非往月台走了都沒有沒能再說什麽。
陳明道等列車員回過神之後也刷了自己的校卡，綠燈亮起，卻沒有歡快的音樂聲，畢竟A級卡也就那麽一回事。
“既然將路明非評為S級，那就不要把他當成傻子，這種忽悠傻子的話就別說了。”陳明道聳了聳肩。
列車員張了張嘴，雖然他也覺得這解釋扯淡，但之前絕對沒有往針對方麵考慮。
陳明道剛想跟著路明非往月台走，又兀自停了下來，意有所指的問:“我們後麵還有人麽？”
“有的，古德裏安教授和一位來自北熊的新生，他們也會做這一車次CC1000次快車的回校。”
這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所以列車員很幹脆的說了出來。
陳明道點了點頭，邁步朝月台上的燈盞下的路明非小步跑去。
他想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那就不必要再耽擱其他人檢票的時間了，雖然他後麵沒有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