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陳墨瞳和路明非（妃）（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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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市飛京都的航線上，黑色塗層的武直平穩的從空中掠過。
機艙內的陳明道看著大地上的萬家燈火，神色寧靜淡然。
【宿主，你不是說過還要再幾天才回京麽？】
“我之前和老爺子說過還能撐到十二月份，那接下來兩個多月就需要完成清洗…清算，然後給我留出半年的時間來完成權利平穩交接。”
陳明道淡淡的說出了一場將會波及整個世界的大清洗運動，就像這跟他這個導火索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跟蹤路明妃的卡塞爾的人都被殺了也和這個有關麽？】
“目前全世界表現出異征的混血種有幾百萬，夠資格上黑名單的也有近百萬。這些人掌握人類社會太多隱性資產……
現在還陰謀接近路明非，被寧殺錯了很正常，我回去也隻會是將上頭的注意力轉移到發展新產業上來，別把心思放在這點小事上。”
陳明道很耐心的給自己的係統解釋其中的行為邏輯，人類社會不會允許會使用暗殺高位者的手段的混血種社會的。
四年前自己被送進ICU吊著狗命幾個月這件事，已經讓五大流動貿易商對混血種的容忍降至冰點。
如果不是陳長生奇跡般的又從死亡狀態中爬了起來，當初那場清洗就不會隻針對完主謀就停止了。
【那也就是說，如果當初宿主沒能醒過來，沙漠研究中心研發出來的碳烤混血種真的會出現在人類餐桌上嗎？】
陳明道嘴角抽搐了一下，模棱兩可的說:“要相信人類的道德底線，而且龍類種的血肉都是有毒的。”
【明白了。】係統顯然也是學會了兔子的委婉這個詞的。
陳明道搖了搖頭，不再和係統扯這些會被四零四的內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校長，這次這邊的事我已經給解決了。
不過這半年不要在這搞有太大動作撩撥上麵的神經，不然我擱在中間很難做人的。”
“我準備去北極圈玩，會收攏我的勢力，其他人你不想管就別管。”
龍血秘黨內部當然也是有傾軋的，昂熱校長也不介意少點蒼蠅在自己眼前飛。
“您這真是個老陰g…雄，校長加油。”
陳明道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的告知義務已經盡到了，其它的事陳某人也懶得管。
……
路明非在把自己信息發給估摸著應該是“墨瞳姐姐”的人之後，等了一會沒有得到及時的回應，便準備繼續往腦袋瓜裏塞天書。
但在這個時候，路明非客串了一個幹事的文學社群圖標忽然閃爍了起來，滴滴答答個不停，想來現在這破群應該是又一次處在聊的火熱的狀態。
路明非瞅一眼另一個屏幕上表示記閱量還不到千分之一的閱覽進度條，默默的點開了文學社群的聊天框。
反正還有半年，不急一時！
路明非用鼠標上滑翻看了一下曆史記錄，將今晚這次非常火熱的魚塘蹦迪起始原因了解了一下。
“畢業前我們文學社搞一次畢業聚會吧？”
路明非定定的看著棒球帽女孩頭像的群主信息好一會，才轉動鼠標往下看聊天記錄。
跟陳明道混了這麽些年，察言觀色、見微知著之類的本事路明非多少也是會一點的。
路明非在白天的時候才在情緒渲染環境下察覺陳雯雯的心思，今晚後者就如此反常的組織起一場聚會，其中不可能沒有貓膩。
路明非順著聊天記錄往下翻，越過魚塘裏的魚兒們沒意義的灌水之後，他終於看到值得自己留心的內容。
“聚餐？沒意思，最近我在減肥。”蘇曉檣發言依舊冷冷地，完全不失她小天女的人設。
路明非看著這個消息時眯了眯眼，而小天女的消息也使得讓魚群們不再灌水，靜等著群主大人的發言。
“她這是也發現了嗎？或者隻是有所察覺而已，畢竟趙孟華沒有表現出對陳雯雯的心思。
不過還真是驕傲的女孩子。”路明非小聲嘀咕著，然後準備聲援盟友。
他想起了當初蘇曉檣剛進文學社宴請所有女生時說的話，那麽高調的宣布趙孟華是她菜，不服你們可以來搶的宣言。
路明非現在想起小天女當時的氣魄，還是覺得很威風凜凜，但有句話叫越是威風，越是難堪，所以路明非準備聲援自己的這個同難中人。
路明非至今都沒反應過來一件事，那就是他當初出現在那場宴會上的問題到底有多大。
“不聚餐，我們包個電影院的小廳看電影吧。”
陳雯雯的話並沒有出乎路明妃的意料，包間表白模式嘛，她也有想過的。
路明妃離這操作最接近的一次就是她十六歲生日那晚，但因為被梵街那個老頭宣揚了一天“主”的榮光，獲得“主的祝福”的路明非枕著陳明道肩膀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路明妃醒來時還是枕著陳明道，不過是腦袋由肩膀到了大腿，而後者也是第一次在陪她遊玩時在通宵加班。
這一件事也成了路明妃開始兼職的契機，因為她想要幫陳明道分擔一點工作壓力，結果後者順水推舟將之列為繼承人，承擔的教導壓力更大了。
……
在路明非思維發散的時候，在各路“大神”七嘴八舌情緒高漲的添油加醋下，已經是決定好了包間看電影的事。
順帶著，路明非也已經能肯定蘇曉檣隻是有所察覺，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她再度發揮家裏有礦的精神說要包了零食。
“@蘇曉檣那要用的紙巾我包了吧，咱們兩個到時湊一對。”路明非表示自己隻能幫到這了。
“切！誰跟你湊一對？”“小天女”表示了十二分的鄙夷，臉上大寫的藥丸。
“路明非也在嗎？跟我一起去買票吧，大家把錢都給路明非。”陳雯雯說。
路明非剛想繼續提點一下自己的哥們，就看到陳雯雯的話。
“訂電影包間的話，我自己去就行了，萬達影城怎麽樣？
需要訂明天晚上的還是後天晚上，社長你自己心裏有數了麽？”
路明非其實並不想和陳雯雯單獨接觸，他的心不至於這麽大，覺得被打了一巴掌還不夠。
群裏對於路明非的話可謂是附和聲不斷，路明非這個文學社理事不僅成績好，社員辦事需要“門路”的時候他也是一把好手。
“現在是淩晨一點，不用再等後天，包間就訂今天晚上吧，麻煩你了路明非。”
陳雯雯在討論已經塵埃落定之後才再次發言，默認了路明非的說法，卻沒想過要定當天的電影包間對於普通人的難度。
“應該的。”
路明非看著棒球帽頭像女孩的有點急不可耐的發言，無聲的笑了笑，到後台將對她的特別關心的關停了下來。
文學社群裏的火熱討論告一段落之後，路明非並沒有釋然的抿著唇:“雙向奔赴的喜歡，真的好棒呢，但是我說不出對你的祝福。”
路明非說完這句話就準備下線關機睡覺，陳大哥說過當心情不好就不要勉強自己幹正事。
“切…”用側寫複盤了整個文學社群內暗流湧動陳墨瞳暗罵一聲，猶豫了幾秒鍾後點開和路明非之間的聊天框。
“路明非，你下線了嗎？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
老娘準備大發善心拉你一把，你就感恩戴德吧，別傻愣愣的被欺負死了。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想到了對麵可能要說什麽，作怪道:“我已經睡著了，有事明天再說，晚安，墨瞳姐姐。”
麗晶酒店行政房套間眉，穿著睡裙躺在床上紅發女孩齜了齜潔白的皓齒，有點牙疼的道:
“我先不扯你為什麽要叫我姐姐這破事，反正你叫了我也認了。小夥子，你這是在對姐姐我發出約會邀約麽？”
路明妃腦海中浮現起周六晚認識的那個美眸裏流轉狡黠光芒的女孩咬牙的可愛模樣，手指輕敲:“那你覺得可以麽？墨瞳姐姐。”
“你的邀請都這麽沒誠意，那我明天也不會有誠意的。”
陳墨瞳停止了想要嚇唬路明非想法，決定不告知古德裏安教授他們要滾蛋了的消息，她覺得路明非挺有意思的。
“又不是真的約會，我到時去哪裏接你？”路明非說。
“麗晶酒店正門吧，我還要窩在這裏呢。你到了給我打電話，號碼是…”
雖然陳墨瞳在成功恢複單身之後放飛自我，但她還是知道不能讓路明非知道他會被諾瑪監控到。
“OK，那明天見。”路明非對自己找到了一起收錢的工具人而感到心情愉悅。
“快去睡吧，你一個高中生不要熬夜。（大笑）”
路明非嘴角彎了彎，退掉企鵝和星際關了電腦，和已經關好的另一台一起放在床頭櫃。
他蓋好被褥後，側著身子將一個大軟枕抱在懷中，閉上眼睛輕聲道:“晚安，c……”
另一邊，陳墨瞳和路明非約好明天見麵之後，在麵試專員群裏發了個消息:“我已經和路明非約了明天見麵，明早你們離開的時候就不需要特意通知我了。”
葉勝、酒德亞紀啊、古德裏安教授:“……”紮心！！
……
翌日中午。
“包間已經定好了，社員的錢也全收回來了，社長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了的話，我們晚上見。”
路明非到“叔叔”家附近的陳雯雯家將她的聚會費拿到手之後，便開口和她告別。
路明非在說這話的時候是低斂著眸子的，他不想陳雯雯連讓他防備著點的話都不肯說。
“路明非，”陳雯雯叫了聲路明非的名字，停頓了幾秒之後繼續開口，“晚上見。”
路明非咧嘴笑，笑的一如既往地沒心沒肺:“社長召集的聚會，我以前有哪一次缺席過？我先走啦，社長再見。。”
“晚上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不大。
路明非跨上自己加裝了後座的自行車，腳一蹬，車輪軲轆軲轆的轉著向前。
春日暖陽下的少年迎著光向前，白色的襯衫仿佛透明，能讓人看到他淒涼的心。
路明非在第一個路口拐了個彎後在雪糕攤前停了下來，戴著棒球帽和大墨鏡的女孩一手一支雪糕，側著腿坐在他自行車的後座上。
“姐姐看你失戀了，獎勵你一支雪糕，香草淋草莓醬味的和草莓淋香草醬味的，你選一個吧。”
陳墨瞳用腳丫子想也知道，路明非已經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情了，但她並不會安慰人。
路明非騎的車很穩，哪怕他單手抓著支雪糕在啃，也沒有半點多餘的晃動。
“她不是我女朋友，還算不上失戀了，墨瞳姐姐，你下午想去哪裏玩？”路明非說。
“你姐姐叫得這麽甜，老娘都不想看你被虐狗了。”諾諾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下的眸子翻了翻。
“說吧，既然沒拿到自己想要的蝸殼，你準備怎麽做？姐姐幫你。”
“我們去河邊吹風吧，現在河岸邊的青草地上蒲公英應該開了。”路明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路明非沒有說錯，河邊草地上的蒲公英的確開了，毛茸茸的蒲公英點綴在綠葉之色，清風吹過，絨絮飄落，隨風起舞。
路明非對穿著一條貼身的牛仔褲，白色的小背心外罩著一件藍色豎條紋短襯衣的明媚女孩笑了笑，和她分享同遊秘密基地的喜悅。
路明非率先爬過護欄坐在河岸邊樹蔭下石階上，脫了鞋襪將白皙的雙腳踩進清澈的河水裏輕輕的踢著。
穿著貼身牛仔褲的陳墨瞳看著前麵心情寧靜的少年，也靈巧的翻越護欄，有樣學樣的將脫鞋去襪將玉足踩踢在還有點涼的河水裏。
“墨瞳姐姐，你之前問我對這個情況有什麽安排，其實我什麽安排都沒有。”路明非說。
“喜歡她是我的選擇，就跟買福利彩票一樣，輸了的話是不能夠要回本金的。”
諾諾皺了皺眉，伸手摘掉頭上的棒球帽，藏在裏麵的暗紅色的長發垂落，臉側散發隨著輕風搖動。
“昨晚我以為你不知道他們要成好事想要提醒你，結果換來坐你的車後座逛了大半個杭市市區，跟你手收聚會費。
emm…這個約會體驗還真是有意思。”是真的有意思。
路明非折下一根細草杆叼在嘴上，咧嘴笑道:“我們又不是真的在約會，我隻是在陪失戀了的墨瞳姐姐散心罷了。”
陳墨瞳愣了愣，側頭看了眼神色坦然的少年，忽然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大概知道為什麽你其實各方麵都並不賴，陳雯雯卻會選擇趙孟華了。”
“中央空調還是婦女之友？”路明非無所謂笑笑。
“墨瞳姐姐，你下次找一個真心喜歡的吧，不要再因為亂七八糟的原因就隨便將就。”
路明非想到了陳墨瞳是某些人眼裏的血統過濾器這件事，輕聲提醒。
“哦？這麽關心姐姐我的人生大事。”陳墨瞳狡黠一笑，“那我的好妹妹，你有介紹麽？”
路明非腦海裏閃過一個陽光燦爛的人影，違心的說:“沒有，我們還是一起組成失戀者聯盟。”
“已經想好怎麽報複回去了？”
路明非點頭小聲說:“我今晚會比趙孟華耀眼帥氣。”他準備過去搶風頭。
陳墨瞳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好方法:“那我到時客串一下路妹妹你的女伴吧，服裝要我幫忙準備嗎？”
“雖然不喜歡穿正裝，但衣櫃裏麵還是有不少的。”路明非衣櫃裏的衣服多得即使他穿一套扔一套，也還沒更新的快。
陳墨瞳聽路明非這麽說了也就不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什麽，幽幽的道:“今天的約會我挺開心的，還有謝謝你帶我來你的秘密基地。”
紅發巫女的側寫已經看到路明非曾經在這裏留下的痕跡，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地方的確挺解壓的，讓她舒心了不少。
“恩。”
路明非低聲應了一句，黝黑明亮的眸子映著河麵的粼粼波光，瑰麗而又璀璨。